“亦真亦假？”
看到这几个字，陈锋心头一阵纳闷。
这字面意思，再好理解也不过了，可是那个女人，真正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意思？
更让陈锋疑惑的是，既然两人都见了面了，为什么那女人不能当着面说出来解释清楚，还非要留个字条，写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至于吗？
百思不得不其解之下，陈锋无奈摇头。
他掏出了电话，“老二，帮我查个人！今天在游乐场里，跟我碰过面的一个女人。”
“老大，你这是……又看上哪个良家妇女了？”老二调侃道。
“滚犊子！这可是正事，现在就给我查，电话不要挂掉，对了，她说她叫柳如雪。”
老二答应下来。
很快，有了消息。
“老大，你确定，那个女人真叫柳如雪？”老二声音里，带着迟疑。
“她介绍自己的时候，是这么说的。”陈锋疑惑一瞬，答道。
“老大……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得有点心理准备。”
“学会跟我买关子了是吧，信不信我下次跟你去谈谈理想！”陈锋没好气道，他可不相信，会有谁的身份，能值得让老二这么神秘兮兮的。
“别啊老大，我说还不行！柳如雪确有此人，但是在整个中海市的户口中，有五个重名的，其中一个是六十多岁的，另外两个是四十多岁的，还有两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而……唯一能和与你见面这个女人，对得上号的……”
“赶紧说，又卖关子是吧！”陈锋不耐烦了。
“她在局里有备案，三年前的一场火灾，丧生了，尸体烧得都认不出来了。”说到这里，老二自己都觉得，心底一阵恶寒。
“我靠！老二你没搞错吧？”陈锋也给吓了一大跳！
他可是很清楚地记得，自己还跟那女人握过手了呢，明明是有温度的好吧？
再说了，他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
“你查没查清楚？”陈锋心里，还是有点阴森森的。
“我查清楚了啊！现在我正调出来，那个女人生前的照片，确实就是她！”
陈锋听完，感觉眼皮不自禁的跳了两下。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要不然也不可能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安心了。
而且他坚信这一点！否则的话，以他杀手的身份，死在他手上的人命那么多，早就被厉鬼缠身了。
“再查清楚点！我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没有被困在火灾现场！”
陈锋说这话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自信。
“对了，这个女人以前是什么什么的？”
“哦，我看下啊……她，是散打队的，而且之前得过全国武术冠军，所以那场火灾的时候，还有着多篇关于她的报道。”老二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回话。
“老大你给你念下啊，‘天妒英才，一场大火带走了最年轻的武术冠军’，‘沉痛哀悼，美女武术冠军柳如雪，香消火海’……这还有……”
“行了别念了，这些东西你也信？你们自己去查！看看当年那场大火，是什么起因！有没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还有，这个柳如雪，为什么会是最年轻的武术冠军，她有没有什么超常人的能力，这些都要查清楚！”
“还有，有没有从监控上，查出她的行踪？比如说车牌号，离开的方向。如果有可能的话，查一下她的住所，甚至是附近的所有酒店，看有没有她入住的信息。”
“老大想得挺周到……我也在查……但是没查到任何信息。而且关于她的监控录像，我们只看到了，她在游乐场里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画面，然后就没再见到了。”
“行，先这样，有进展了随时联系我。”
挂掉电话，陈锋抱了抱肩膀，快步走出了游乐场，连那张纸都给撕掉扔在了一边。
要说心里没鬼，那是骗人的。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四大皆空？
临走到车前，陈锋使劲甩了甩脑子，然后才开门上车，他可不想把这种负面的情绪，传给小孩子。
“爸比，麻麻刚刚给萌萌打电话了，叫我们回家吃饭呢。”
萌萌举着自己的电话手表，给陈锋看。
“吃饭吗？好啊！我们回家的时候，给妈妈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啊好啊，爸比说的，是这辆车子吗？”
“对，过两天不是要放假吗，到时候我们就带着妈妈一起，去自驾游好不好？”
“唔，自驾游可以。但是惊喜……我觉得不大可能了。”萌萌说着，看向陈锋的眼神，有些闪躲。
陈锋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肯定有小心思，“萌萌，你跟爸爸说，发生什么事了？”
“呐，麻麻的电话还没挂断呢。”萌萌扬扬手腕。
“呃……好吧。”陈锋失声笑了。
……
……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几天过去了。
这些天，孟盈总是不着家，早上的时候起得挺早就出去了，回家的时候也是草草扒两口饭，就关门去睡觉。
之前她弟弟出事的时候，她就是这种表现。所以，陈锋感觉很是意外，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有人再打她的主意了吧？
这天早上，看着孟盈又匆匆的出门，陈锋忍不住把她叫住。
“盈姐，这么早出去干什么？夜店不得下午才开门吗？”
“出去谈点事。”孟盈答应的很随意。
“什么事啊，正好我今天也没什么事，跟你一起去啊？”陈锋铁了心，一定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孟盈有些错谔，“你不用上班啊？”
“不用，反正她又不会开除我，再说了，天天上班啥事也没有，还不如跟你出去玩呢。”
“那走吧，别收拾东西了。我约好了和人谈生意，可不好迟到。”
陈锋答应着跟了出去，坐上车才问：“盈姐跟人谈什么生意？”
在他的印象里，孟盈不是就那一家夜店吗，怎么还有别的生意要谈？
“上次不是我弟的事吗，警察说，那场大火虽然烧了赌场，还烧死了俩人。但是钱财却是还在。这两年里面，我弟在那里输了两千万，他们全都给退回来了。还另外加上利息、罚金、什么损失费之类的，一起加起来，给了我五千万。”
“所以我就想着，有这些钱放着，不如再扩张一家店，慢慢做大一点。”
说到这里，孟盈偷瞄了陈锋一眼，眼神里有着异样的色彩在闪动。
其实，她这话只说了一半。她不只是想慢慢做大一点，而是想着……自己努力一些，看看能不能达到许冰云那种高度。至少，也要能养得起陈锋！
陈锋自然不知道她的想法。
“是吗？”陈锋暗自好笑，这傻女人还真信警察会给她送钱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帮兄弟，知道平白无故的送钱，毫无道理；所以才会多了这一道。
“是啊，这两天我都在忙着跑这些事情。对了，你等下可不能给我添乱啊。”
陈锋满口答应下来。
等车子停下来，陈锋一看才知道，这谈事情的地方，原来是在孟盈的店里谈的。
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陈锋也就放心了，坐在一边喝着小酒，听着音乐，挺自在。
事情谈得似乎很顺利，没过几分钟两人就握了下手，开始说到钱上面去了。
陈锋也替孟盈高兴。
只是这高兴，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个谈生意的老板刚走，从这夜店二楼，就走下来两个人，看样子嚣张的很。
“老板呢！谁是这里的老板！”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家伙，头上染着一撮金毛，手里还捏着一只老鼠。
“问你们话呢！把老板叫出来！老子花了这么多钱来消费，你就让这老鼠陪着我们是吧？这要是染上什么病了，那还得了？”
这夜店的二楼，有着十几个房间，有一半是供这里的员工睡的，另一半则是供客人睡的，也算是解不时之需了。
夜店开了有几年了，在外面喝酒闹事的，倒是不少，但这睡完觉闹事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孟盈陪着笑脸就迎了过去，“两位兄弟，这店里有老鼠，是我们的不对。这样，你们两个跟我来，我把房钱、酒水钱，全都退给你们，你觉得怎么样？”
小打小闹的，孟盈向来都是以和气生财来解决的。
“退钱？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啊！我们哥俩花了钱，就是想着来这里享受的，现在钱也花了、享受没享受了，你就一句退钱就完事了？”
孟盈算是知道了，这是铁了心要闹事。可是现在，保安也都还没上班呢，她还真不知道该咋解决了。
“好，那你们说吧，这事你想要个什么说法？”
“你这什么态度！什么叫我想要说法，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以为是来讹你的吗！”见孟盈就是个软柿子，那小绿毛更加嚣张了。
却是在这时，一直坐边上不说话的陈锋，掂着个酒瓶，慢慢走了过来，嬉笑着脸道，“哥们儿，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拿个老鼠来找碴，你看好了，哥教你怎么找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