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严厉地开口拒绝“沐岩,你留在我的房间就让婆婆不满了,我不会住进你的卧室里的!”
他听出我的固执,就退一步说“可是没了你,我做事很不方便的。难道我休息时,让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在照料我吗?”
我找不着理由来反驳宋沐岩,表面上,他好像可以维持平常的生活,但他是用无数次摔跤才摸清屋子的摆设。
在这个算是陌生的地方,,他为了不让自己太狼狈,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专门指路的人。
尽管他很努力去适应黑暗的世界,但他看不见是事实啊!
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保姆进屋子伺候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屋子,都不知要摔倒多少次,刚才不就摔了一跤吗?现在想想他的无措样子,我仍是感到心疼!
我不得不退步说,“那……那好吧!”
宋沐岩见我答应了,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抱怨道,“今天下午,听了那帮家伙念叨了半天,脑壳都疼了。”
他是能听见别人的说话,不过要集中精力,很费力气,如果一大堆人轮流讲话,那真的是很难为他了。
若是对方声音低,发音不清晰,对于他就是一种折磨了。
我拉着他坐在床边,绕身走到他的身边,大拇指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表情安详,我们都不说话,各忙着各的事情。
渐渐的,我的大拇指累了,热得发烫,便我就收回了手,宋沐岩转过身,拥着我入怀,两个人顺势倒进了床里。
他的身子紧紧的压着我,顿时间,就有种压迫感袭来。
他真的好重,重得我都喘不过气,我边推着他,边实话实话“你给我起来,你好重啊!”
宋沐岩的手落在我的唇瓣,慢悠悠地摩挲,我的身体过于敏感了,他一碰就有了感觉。
我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恼羞成怒地呵斥道“别碰我,你能不能起身,你知不知道自己重啊!”
他轻笑出声,凑近我的耳朵,不正经地说“你害羞了?”
我还是无法适应这样的宋沐岩,坏坏的,变化太快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在上课期间,看色情杂志,太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
我的脑袋往右移动,试图远离宋沐岩,嘴巴却硬着呢!不服气的说“我才没有好不好?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啊!”
宋沐岩转了一身子,变成我上他下,这种姿势让我的脑子不再平静了,不由地想起昨晚的画面,脸立马就红了,越不自在地扭动着身子,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别动!”宋沐岩严声喊道!
我立刻就停止了动作,仰着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察觉出危险。他拍了拍我的后背,哑声道“别动!你躺好就行了!”
我就温顺地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从快变为慢,再缓缓地恢复沉稳均匀。我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现在自己的下身隐隐作痛,实在无力再次消受了。
须臾,宋沐岩抱着我平躺在床,他支撑着脑袋在我的身侧,撩起我的发说“唐喜乐,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在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放,一次比一次刺耳。
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面孔,他的目光虔诚,并无丝毫的轻视之意,可是我的心里早就落下一个定义,以至于无论怎么瞧,都先入为主。
我翻身不愿回应宋沐岩的话,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了。
宋沐岩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他颇为有耐心地解释道,“乐乐,你不要胡思乱想。还有别管那些人的闲话,这个世界真正与自己生命有关的人并不多,不要为没必要的事浪费时间。明天是我们婚礼2周年,你想要什么。”
我清楚自己太偏激了,过于敏感,就掉头望着宋沐岩,用轻松的语气说,“难道婚礼2周年也有礼物?”
“嗯!”宋沐岩点头笑着又问道,”你想要什么?“
“那我想要什么,你都会送给我吗?”
宋沐岩的表情专注而凝重,乌黑的眸子闪耀着鼓励的神色,甚至有着期盼,仿佛只要我说出来,他就能赴汤蹈火地去做。
我没心没肺地问“我要天生的星星,你能给我摘下来吗?”
宋沐岩的脸凝了凝,无奈地摸着我的脸颊,他说,“唐喜乐,你真的想要吗?你想要天上地星星,我倒是可以送你陨石,但你真的想要吗?”
我摇了摇唇,仰着头又说道,“那好吧,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
“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
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我把自己在河东狮里的台词都说了出来,尽量摆出一个刁蛮任性的样子,还把自己的下巴仰得高高的。
宋沐岩噗嗤一声笑开来,很宠溺的摸着我温柔地笑着道,“好啊!”
因为宋坤明的缘故,家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的紧张,有种黑云压城城欲催的压抑感。
我昨晚睡得不是太好,今天就一大早就起床了。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宋沐岩的父亲,但心里依旧是紧张。
宋沐岩并无亲自去接父亲,而是书房处理文件了,表现得不喜不悦,看得出他对宋坤明并无太多的感情。
可能过于失望了吧!人的心会随着疼痛,逐渐麻木的。
按照计划,宋坤明大概九点钟到家,可将近了十点钟,仍无消息,婆婆就给宋坤明打电话,电话却无法接通。我看得出婆婆紧张了,就开口安慰道“飞机晚点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十一点时,宋沐岩从书房里下来了,婆婆再也坐不住了,她惶然地对宋沐岩说,“少爷,还不回来!”
嗯!宋沐岩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吩咐道“我们不必等我父亲了,先吃饭吧!”
婆婆的脸色不太好,为难地开口说“但是少爷还没有到家!”
宋沐岩看也不看婆婆就说“不用了,飞机已经准时到达,你不必为他担心。”
宋沐岩的口气很淡,淡得不掺杂丝毫的感情,那怕是怨恨,他都没有。
婆婆仿佛见惯了如此的画面,就不再说什么。
果不其然,片刻后,宋坤明打电话回来了,他让保姆转达,下午才过来。
我,宋沐岩和婆婆沉默地吃着午饭,今天大家精心准备的佳肴,倒是成了一种讽刺。
我的心口有一根刺,刺得浑身难受。我抬眼看向了宋沐岩,他晏然自若地吃着食物,全然不当一回事。
他是失望成了习惯,就不再在乎了是吗?
下午一点钟,宋坤明回来了,随着他来的还有一个女人。
当我看着身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整个人都定住了。她的出现太突然了,让我猝不及防。
她清瘦的身材在长裙的衬托下,皮肤白如凝脂,气质越发出众。她最美的地方在眉眼之间的神韵,纯洁高雅。
她轻轻地笑了,笑得那么干净,那么纯美,天仙般的人物。过了那么多年,她的美貌非但没随着时光流逝,反而越多添了优雅雍贵之气。
宋沐岩看到梁怡施的到来,一瞬间,他的神情凝住了,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须臾后,他笑了,那种笑一如照片里的少年,干净而温暖。他对梁怡施说,“你怎么来了?!”
“嗯!”梁怡施回应,她的声音轻柔,甚是好听。
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太多余了。
我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她来了,她终于出现了。
梁怡施侧脸看到了我,她温柔地笑着上前握住了我柔声喊道,”乐乐,你最近还好吗?”
她的神态和语气都不含丝毫的敌意,落落大方,那种亲切感似乎过了那么多年,我们依旧是亲密无间地关系。
我看见梁怡施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过了半响后,我勉强的拉扯出一丝笑容,应着“还好,你呢?”
她亲切地抬手帮我捋了捋鬓边的发宛然一笑柔声回道,“很好,几年不见,你长得越发好看了呢!”
她长得蛮高的,至少一米七的身高,我微抬头注视着她,她真的很美,在她的面前,我就是丫头,她就是公主,那里说得上美了。
我虚伪地呵呵地笑了笑,实在是特没自信。
大家都在沙发坐下,梁怡施也拉着我的手,缓缓地坐下,她拉着我说起家长,“现在你也搬来纽约了,以后我们能经常聚一聚了。”
“好啊!”我又笨拙地应了声,实在是心虚,也有一点点地嫉妒。
梁怡施扭头看向宋沐岩轻声说道,“杨医生后天几年前也遇着类似的病人,后来通过针灸治疗好了。你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清灵,就像是吟唱的夜莺,很好听,最主要的是她有种天然的安抚力,使人信服她。
“是吗?”宋沐岩不太确定地询问,他的表情沉重,看上去对于治疗的效果,他并不太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