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就凑了过来,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被他亲了个正着。
哪怕是喝了酒,人都醉得不清,还是不忘占便宜,我恼怒地伸手去要推开他。
然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就算是喝醉了,他断片了,力气仍是比女人强很多。
他双手搂住我的腰,强横地亲上来,吻着我的唇瓣,一下又一下的,蹭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他本能的想要溜进去, 我不停地拍着他的手背骂道:“你再闹,我就要生气了!”
他才松开了我,歪着头望着我砸着唇舔了舔,就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他咧嘴笑着说道:“甜,真甜!”
他眼睛本来就长得很大,又亮晶晶的,都能用来做电灯泡了。
我骂他也不行,打他也不行,就对自己恼火,干嘛要对他心软,我气呼呼的跺着脚从他的身边走过,打算不再搭理他。
他就在身后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老婆,老婆!”
他喊得没完没了了,我捂住耳朵,疾步地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嘭地响声,之前我认为是宋沐岩有用了什么小心机,用了什么小手段,走了一段路后,见他还是没有跟上来。
我内心纠结了良久后,还是回过头看到某人趴在地毯上,一直都没有起来。
我试探性的喊了几声,“宋沐岩,宋沐岩!”
他痛苦的窝在那里一动都不动,蹙着眉表情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我追问道,“宋沐岩,你怎么了?”
他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终究还是走上去,我自我安慰道,我在怎么说也是学医的,即使现在不当医生,虽然不能救死扶伤,也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我蹲下身来关切地问道,“你摔跤了撞着那里?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问了两遍,还紧张地坐下来,要检查他的身体,谁知他生龙活虎地把我搂住。
他还将我搂着滚在地上,幸好是在沙发周围,那里铺着柔软的毛毯。
他搂着我哈哈的笑起来,好事做了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他得意地说道,“骗你的,老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什么鬼了?这分明就是三岁的孩子才能干出如此不靠谱的事。
他真的是醉得神志不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躺在地上不说话,就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来望着他。
我就是想看着他还能做出什么幼稚的事来着,他倒是什么事都不做了,而是整个人也躺了下来,跟着我一起躺在地毯上。
家里是有佣人打扫,地面到时相当干净,地毯也是定时清理,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洁癖症的宋沐岩躺在毛毯上,也是一件稀奇的事。
他贴着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以前我招惹妈咪生病了,就很爱用生病的招数。因为我打小体质就不爱,她特别怕我生病。”
那略带着伤感的话语飘入我的耳朵里去,脑子主动浮现着宋沐岩装病来哄骗母亲大人的事。
其实我也会装病,有次我为了躲避不去上课,就故意说谎说自己的肚子疼,不肯去学校。
刚开始母亲真的紧张起来,带着我去医院去看病,但我看想起自己打针的画面,就死活都不肯去医院。精明的老妈就看出我实在装病,她气得都要抽我的,老爸在旁边劝阻下来。
我扭过头看向宋沐岩,他的眼眸格外的清明,脸上那里有什么醉态,我算是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没有醉。
我也不急着将他的手甩开,而是问道,“你根本就没有醉对吧?你是想要把我当猴子耍吗?”
他直直的望着我的眼,摇了摇头回道:“刚才回来时,人确实是有些醉意的,折腾出了一身汗水,脑子也就清醒了。”
我根本就不怎么信他的话,他的话里总是有很多谎言。
我冷哼了声不再回应,他叹息了声认真地继续说道,“记忆中,我爸妈总是不停地吵架,他们仿佛就是上辈子的仇人。每次争吵后,我妈总是对我说一句话,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和你爸离婚。十岁那年,我当着他们的面,用一种承认的口吻对他们说,你们离婚吧!”
他眼眸转了下,看向天花板,神情有些呆,他嘴角带着自嘲地浅笑着说道;“谁知我妈扬手就朝着我抽了一巴掌,说不准管他们的事。那时,我就明白过来,其实母亲也是爱父亲的。在我的眼里,父亲不是个出色的男人,他天性软弱,并不是适合经商,他就爱画画,爱美人。”
我的心情随着他的叙说变得很平静,不曾开口插一句。
我想他此时也并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他仅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而已。
“他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刚开始母亲也是会哭会闹,后来她就变得麻木。我还为她开心,可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吧!那怕她在外人看来过得多么光鲜亮丽,她不过是困在豪门里逐渐老去,而有没有人的爱的女人罢了。她曾告诫过我,若是有天我要娶人,就要娶我愿意与白头偕老的女人。”
我听着白头偕老四个字,心刺疼了下。我无法想象自己和宋沐岩白头偕老的场景。
“她说,你要去娶一个那怕日后她老了,变丑了,变唠叨,你也愿意护她周全,疼惜她的女人。我得承认自己对梁怡施是有过感情,她是个很招人疼爱女人,她也救过我的命,若不是她,我可能都活不了了.......”
我听着宋沐岩说梁怡施救了自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当初他宋沐岩脏兮兮地躺在药草堆里,梁怡施还劝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实在不忍心求着她帮我一起拖着宋沐岩回家。
父亲是个医生,而我打小就喜欢帮流浪的狗猫包扎伤口,我亲自拿着剪刀剪掉他身上的衣服,还帮他洗澡。
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男生的身躯,面红耳赤的,硬着头皮帮他整理干净,而梁怡施有课程要上,根本就没有帮忙。
当然她也是有帮助的,因为后来我受不了鱼翅的诱惑,跟着妈出门去,她帮忙照顾宋沐岩几天。
但这事怎么算都是我占着比较重要的位置,听着他张嘴闭嘴说梁怡施救了他,心里有一百个不爽,但我才不会干着主动去邀功的傻事。
宋沐岩的眼睛直望着天花板,根本就没有留意着我的不痛快
“但我娶你,真的想对你好,我也想过我们能过一辈子的,只是我在宋氏的地位并不稳定,有些事,我不想做,也不得不做。乐乐,你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吗?”
他扭过头深情地凝视着我,好似他很爱我,就像我曾经那样爱他时的目光。
此时,他是放下了所有的骄傲的,不再是那个在宋氏指点江山的男人,而是犯了一个错误,在向妻子道歉的正常男人。
或许我应该是顺着台阶往下的,不要过分倔强,否则就会落下一个矫情的骂名。
毕竟夫妻之间,那里会有不吵架的呢?很多人吵着吵着就过了一辈子。
我握紧了拳头逼着自己能冷静下来,但他说的话还是对我有些影响的,让我平静的湖面还是有了波动。
我咬着唇居然不懂该说什么。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沉声地说道:“乐乐,曾经我以为自己恨你的,我也以为自己恨你无休止的纠缠,也盼着你离开的。可你真的走了,我觉得自己丢失了整个世界,我也认为是习惯,习惯了你的陪伴,习惯你去对我好,爱着我。可并不是只有你会爱我,你会做好吃的饭菜,可我忘不了你。”
他可能不太习惯说情话,那张本来就有些绯红的脸,变得越发红起来,耳根都跟着红起来。
他说话也变得不太自在,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
他为难地说道,“当我从你母亲听到了你的近况,看见你在顾辰之的怀里笑得那么开心,就嫉妒得受不了。你走了整整五年,而我也不是处在青春期暗恋人的年纪,可我忘不了你,仅是因为我.....”
他停顿下来,可能真的说不出来,他抿了抿唇凝重地承诺,“之前的不快的事都忘了好吗?我们重新开始。我们认识了那么十年,又面临着太多像是的东西,根本就分不清了。”
这些话恐怕也是宋沐岩鼓足天大的勇气说出来的话,他也想了很久很久的话。
他可不是个善于说情话的男人,我的手握得更紧。
这应该是梦寐以求的话,等着宋沐岩向我敞开心扉,承认对我的感情。
我不是个傻瓜,自然能从他的言谈中明白过来,他也是爱的。可我们有着那么多不快的事,我们真的能重新开始?
我根本就不敢地相信,再也不敢得向前迈步。
他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紧握住我的手说道,“你为了做了很多的事,这次你就站在原地,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就由着我来做可以吗?”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宋沐岩,他既然能把自己的位置放得那么低,如此之低。
我咬着唇半天才幽叹地回道,“现在我的心情很乱,脑子也很乱。在这种时刻,无论我说什么,我应承什么,那都是极其不服责任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俯身亲了下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