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骤然急剧收缩了下,一股隐隐的疼意升起,疼得不由地咬住了舌尖,又有一股更疼的痛袭来,疼得后背都冒着冷汗。
他说过要带着我去三亚,却换了另一个女人。
顾辰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的痛苦,嘴巴呲呲地发出了感叹声,“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不了了?当初你也是费劲心思嫁给宋沐岩,这才不到半年,他就有了新欢。”
他边说着话边朝着我挨近,用手轻搂住我的腰,贴着我的耳根说道,“唐喜乐,这个世界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男人。”
刚才我就见证过他的诚意了,厌恶地把脸往旁偏了偏,稳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回道,“那又怎么样了?我还是宋夫人不是吗?”
可能我说话的语调过于平静了,顾辰之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惊诧,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
他带了点急切地问道,“你就不在意吗?曾经你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你居然能容忍宋沐岩的身边公然有别的女人?”
我趁着他分神之际,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微仰着下巴,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我沉声回道,“你不是说过我贪慕虚荣吗?我是个没心的女人?反正我嫁给宋沐岩就是为了钱,他给了我一张黑卡,任由我挥霍,那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顾辰之听完我的话,就跟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震惊地质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轻嗤出声,“你不是打听过我了吗?那你应该清楚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她们不都说我是一门心思想要嫁入豪门的交际花吗?那我这个样子又有什么奇怪的?我要走了。”
他从后面大声喊道,“唐喜乐,你怎么能变得那么下贱?你就没有一丁点多自尊了吗?”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你一定不能认输,不能被打倒。
因为圈子里还有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只要我活得更好了,别人才不敢轻易谈论我的生活。
我开着车飞快地行驶,可心思实在是太糟糕了,又不愿回到那座冰冷的豪华宫殿。
我就把车子开往了公司,打算再去公司抓一下生产的进程。
可我当我把车子经过离药厂不到两公里的废弃场,不经意回头看到后面有辆面包车追着自个,这车似乎在酒店就追着我了。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正想要把车子开得更快点,可废弃场的大门的突然就开车了一辆黑色桥车,朝着我的方向迎面开来。
我吓得立刻把踩下了刹车,车轮和道理发出嚓的响声,我的车子还惯性地往旁边甩了好几米,幸好这里是郊区,来玩的车辆并不多,才躲过了一劫,并没有什么交通事故发生。
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抬起头发现自己的车子被黑色的轿车给堵住了,回过头去发现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越来越近了。
我想要倒车,重新启动车子,可车子发出仅是发出启动声,就是不肯动,后来居然都无法打着火了。
可车子实在是太老了,经过猛烈地一撞,居然熄火了,而周围就是荒废的工地,黑漆漆的一大片。
我根本就不敢得下车,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就拨打了110。
在我的说话之际,黑色轿车的人走下了两个壮汉,有个人右脸颊上还有条刀疤,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我害怕地说话都不太利索,“喂,110吗?我这里发生了车祸,地址阳东废弃车厂......”
不等我说完话,车窗外就传来嘭嘭地剧烈敲车窗声。
那个脸颊有伤疤的男人冲着我喊道,“妹子,我们的车子相撞了,你下来我们谈一谈。”
我那敢得下车了,马上就车窗给锁死掉了,缩在车座位里警惕地看着外面的两个男人。
后面的面包车也停了下来,就停在了我车子的后面,完全就堵住了往后倒车的可行性。
车子里又有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走了下来,还有一个是留着非主流的青色头发的年轻人,看着我就很不舒坦。
那个青色男人走到了我的车头前又拍了拍问道,“妹子发生车祸了吗?你躲在里面干嘛了?你下来看看啊!”
他还冲着我坏笑了下,露出满口的黄色烟垢。
我心嘭嘭地乱跳个不停,那怕我再胆大,也是个女人,又往车子里缩了缩。
我死死地抓紧手机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交警,他们很快就过来了。”
那个伤疤男子呵呵地笑着搓着双手,“这儿偏远着呢?你打电话喊交警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妹子,你倒不如下来私聊处理好了。”
我听他那么一说,心里更加急了,对啊,这人偏远,也不懂警察什么时候来,刚才我就应该谎报警,说自己被人绑架了。
疤痕男又用力地敲了敲车窗,车窗也老旧了,他用力拍了拍甚至都动了起来。
我心里很慌,但仅能装作看不出他们的意图,笑着回道,“我对交通事故处理向来都不懂,我先给老公打个电话,叫他也赶过来吧!”
我拿起电话,就给宋沐岩打电话,在这种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他,也盼着他能帮我。
可电话嘟了很久,才被接通。
我慌得就大声喊着,“老公!”
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嘲弄声,“唐喜乐,是我了!你是想要找沐岩哥吗?那很抱歉了,他正在洗澡。若你想要说什么,我也可以帮你转告他的。”
我以为没有什么事足够伤我了,但我错了,还是有的。
在我四面楚歌时,宋沐岩正要和别的女人欢爱,真是够讽刺,也够让人心寒。
林黛灵在电话那头感叹道,“沐岩哥真的好强,昨晚我们就做了三次,把我干得可爽了,我算是真正做了一会女人。喜乐姐,我好羡慕你,早早就体会什么叫欲生欲死的滋味。”
林黛灵的娇喘声传入了我的耳根,就像是一条又细又小的银环蛇从耳朵钻了进去,恶心透顶了。
我死死地攥紧了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外面又传来嘭嘭地敲击声。
刀疤男冲着我大声喊道,“你出来,你打什么电话了?你下来看一看你都把我的车子撞成什么样子了。”
车门都剧烈地晃动起来了,我又往另一个方面挪动过去,将电话挂掉了。
我又翻着电话簿,给施琦拨打过来,她的电话处于占线,我换了,真的是慌了。
一个人处于极度恐惧状态中,你发现自己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你才发现有多可怕。
那个青毛年轻人又走到了我的另一边车窗边,他冲着我说道,“妹子,你怕什么了?现在天寒地冻的,快点把事给谈妥了,大家就能早点回家睡觉,你说是不是了?”
车窗的另一边刀疤男也大声怒吼着,“妹子你下来啊!你撞了我的车,就躲在里面算什么事了。”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话簿,手指抖得很厉害,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宋谦逊的电话。
那里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让我紧绷着的心缓和了几分,我就跟入了痴地听着。
当我听见里面传来了不算熟悉的低声嗓音,既然不争气地哭出了眼泪。
我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冲着他喊道,“老公,我在阳东废弃车厂发生了车祸,你快点来好不好?”
宋谦逊自然是听出不对劲,他在那头柔声安抚着我道,“我正好也在华东区办事,赶去那边就半个小时,你手机还有多少电了?”
我看了下手机,心稍微能缓和了点,老实地回道,“还有百分之六十的电。”
“那你不要挂上手机了,你就开着手机,我已经上了车子,马上就过去了。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他在那头耐心的哄着我。
此时对于我来说,宋谦逊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听他的。
我眼泪流个不停,哽咽着回道,“嗯,嗯,我知道了......”
车窗又被猛烈的拍了拍,刀疤男的怒吼声传了过来,“妈的,你的耳朵是聋了吗?老子喊你下车,你再不下车,我就把你的车都给砸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醉醺醺的,我更加不敢发声,也不敢动了,仅是牢牢地抓住电话。
然后,刀疤男又用脚重重的踹着车门,整个车子都在晃动起来,他叫嚣着,“你出不出来了?你出不出来了?”
我觉得再不发声,他会更加放肆,我鼓足勇气冲着他喊道,“你别再敲了,刚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了。”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了我缩在的车窗边,又是猛烈地踢上一脚。
他不屑地叫嚣着,“你报警了是吧?你以为我就怕了吗?我告诉你老子都不记得自己进了多少次警察局,还坐了三次牢,我又什么好害怕的?”
可能我的话激怒了他,他捡起了路边的石头就往我的车窗砸来。
他长得孔武有力,人又是喝了酒,正醉着呢!
他狠狠地砸了几下,车窗就开始爆出几条痕,弱得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