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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季珩出车祸了!

手臂的疼痛持续,苏翎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叉子的钢齿戳破肌肤一寸寸刺进肉里,然后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漫开。

虽然搞小动作被发现是个意外,但苏翎丝毫没有慌乱,因为顾以莘的表情依然很温和,完全不像季珩那样具有威慑力。

当然也有可能是季珩给她留下的阴影太过强烈,以至于她浑身的预警机制都只防备他一个人。

苏翎放松身体,对自己偷藏叉子的行为供认不讳,舔舔唇坦诚道:“顾先生,我跟你不熟,你虽然收留了我,但又把我的活动范围控制在别墅里面,我很没有安全感。”

苏翎解释,顾以莘松开她的手,撸起袖子,把叉子拿走。

苏翎很瘦,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纤细的手腕上那四个血糊糊绿豆大小的小洞竟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顾以莘拿着叉子,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一时没有挪开,苏翎感觉他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

这种目光无关情欲,只是类似于某种兽类在看见血腥之后,兽性促使下的本能兴奋。

刚刚放松的身体被看得发僵,苏翎甚至有种错觉,眼前这个男人看着看着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顾先生……嘶!”

苏翎刚想说些什么,顾以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低头,滚烫的吮吸她伤口的血,苏翎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一方面是因为痛,一方面是因为惊讶。

顾以莘吮得专注,顺势将她压在沙发上,扣着她的两只手按在头顶。

沙发凹陷下去,男人高大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像巨石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强烈的雄性气息更是侵入她的肺腑。

苏翎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逐渐精神起来的某个部位。

他动情了,但并不是对她,因为从他眼里,苏翎只能看见一片冷漠的冰寒,而并不是像季珩那样要将她拆骨吞入腹中的侵略。

所以苏翎并没有慌乱,也没有挣扎。

过了一会儿,顾以莘终于放开她的手臂,兴奋感退却,他原本准备起身,却在发现苏翎异乎寻常的冷静之后停下。

腿间的亢奋犹在,他顶了顶苏翎,眸色晦暗不明:“不害怕?”

“怕。”

苏翎违心回答,迎上他的目光,顾以莘皱眉,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既然害怕,为什么不挣扎?”

“有用吗?”

苏翎反问,清亮的眸子有种绝望的平静。

绝望?

她有什么好绝望的?她凭什么绝望!?

胸口陡然涌上怒气,顾以莘放开苏翎站起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态度道:“你最好老实在这里待着,再让我发现一次,我就把你送到季珩床上!!”

这个威胁对苏翎来说很有效,尽管竭力控制,眼睫还是因为害怕颤了颤。

顾以莘当然没有放过她这个细小的动作,唇角再次愉悦的上扬,他俯身,增加筹码。

“当然,在把你送回去之前,我会让人先帮你破了那层廉价的膜,你猜,如果季珩看到那样的你会做什么?”

苏翎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季珩碎尸的血腥画面。

她很清楚,如果她真的被破了身送到季珩床上,季珩会疯!

而他疯起来,连自己都捅。

“对不起,我会乖乖听话的。”苏翎示弱,眼眶立刻涌上水雾,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顾以莘,低声恳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她说得很诚恳,姿态放得很低,像被逼到绝境的某种小动物,只能依附眼前的男人才能得以存活下去。

也许是男人体内都有欺负弱小和保护弱小的劣性根,顾以莘被她的恳求取悦,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舔了舔唇,似乎在回味刚刚腥甜的血液,然后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道:“既然不想回去就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好。”

苏翎回答,小小的一团陷在沙发里,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脑袋安抚。

手指动了一下,顾以莘猛地握拳,敛了笑意,冷着脸命令:“把今天负责打扫的人叫来!”说完又看向苏翎:“上去休息,我要处理一些事。”

“好。”

苏翎站起来,头也没回转身上楼,卧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苏翎把耳朵贴到门上,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是她想错了么?

苏翎疑惑,然后走到飘窗上坐着晒太阳。

已经到了春天,午后的阳光很暖,晒得人昏昏欲睡,连空气中都似乎有花朵的芳香。

苏翎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静谧,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引擎声传来,再度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飞快的驶离。

顾以莘走了!

苏翎想,下一刻,房间门被推开,一个佣人低着头走过来。

“苏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给您的。”

她的声音沙哑,纤细的手递过来两张创可贴。

苏翎接过来,不出意外的看见她两只眼睛红肿着,明显是刚刚哭过。

只是被训了一会儿么?

苏翎松了口气,撕开创可贴贴在被吮得发白的伤口。

“家里有卫生棉吗?我这两天要来例假了。”

“您……您要什么牌子的?一会儿给您买回来!”

佣人结结巴巴的说,惶恐不安极了,苏翎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害怕,随意道:“随便什么牌子都行,只是我量比较大,一般都用加长夜用。”

“好,好的!”

佣人点头应下,却没有离开,干巴巴的站了一会儿,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房间,把屋里的装饰摆设全都搬了出去,连窗帘布都全部拆掉。

苏翎暗暗挑眉,看来那个叉子的确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原本就宽大的房间很快变得更加空荡,除了一张床和衣柜,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他们搬完东西就离开了,苏翎坐在飘窗上,无声的笑笑,如果季珩在这儿,恐怕早就把床搬出去,然后把窗户一并封死。

幸好,他不是季珩!

苏翎庆幸,很快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是有人去帮她买卫生棉了。

看着那车离开,苏翎的眼眸亮得可怕。

在这种环境下,摩托车比轿车的实用性强多了,会给她逃跑增加很多便利,看来她的处境也不是特别恶劣。

苏翎歪了歪头,看着夕阳落下,夜幕降临。

晚餐依然非常丰盛,只是这次她吃完饭以后,佣人非常仔细的检查了餐具,那仔细程度,简直恨不得把苏翎用过几张餐巾纸都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数一遍。

吃了饭,苏翎又在客厅转悠消食,没有人和她说话,周围一直很安静,但她没有听见车子回来的声音,这让她有些介意。

好在在她上楼洗澡的时候,摩托车回来了,等她裹着浴巾出来,就看见床上摆着一大袋卫生棉,打眼一看,各种牌子都有。

苏翎收回目光,温吞吞的吹干头发坐到床边,特别幸运的是,她从购物袋里发现了一张超市小票,超市的名字没有听说过,说明购买者没有特地选店去帮她购买。

而小票显示这袋卫生棉的购买时间在下午七点半,苏翎估算了一下,刚好是摩托车出去一趟时间的一半。

说明开摩托车去的人中途并没有开小差耽搁。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骑摩托车从这栋别墅到临近市区的一个小超市,大概要耗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附近应该很荒凉,荒凉的地方不会有太多路面监控,如果她能顺利离开这栋别墅,并用一辆摩托车甩开别墅的岗哨,便可以在没有密集监控的条件下逃脱。

苏翎很清楚,以季珩的手段,要查到她从医院诈死逃出来以后上了谁的车,可能只是一件稍微有点难度的事。

她让阿武来接应自己,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后来阴差阳错的上了顾以莘的车,苏翎觉得很庆幸,至少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再给顾辰添麻烦。

苏翎不清楚顾以莘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他和季珩抗衡,她能完全摆脱季珩的可能性就越大。

现在,她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那个时机很快就要到了。

“阿嚏!”

季珩打了个喷嚏,正在帮青柠肩膀换药的林霄吓得手一抖,绷带系了个死结。

“嘶!痛痛痛!”青柠痛得大叫,一爪子挠在林霄脸上,留下四个渗着血迹的抓痕。

“你丫是不是想死!”

林霄捂着脸怒骂,青柠抢走他手里的药,露着半边肩膀和小片胸脯摇曳生姿的朝一个酒保走去,随意抛了个媚眼,酒保便殷勤的帮她上药。

这个时间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青柠这模样只需往吧台一站,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那些人迅速在她身边聚集,禽兽的朝她伸出咸猪手。

青柠也不拒绝,只是朝酒保递了个眼色,酒保便会意的拿出十几瓶好酒摆在那里。

简单讲解了规则,青柠便拿着酒瓶开始和人对饮。

她的酒量极好,也不知是天生体质有异还是什么,再浓的烈酒被她喝进肚子都像喝了白开水一样,从来不会出现酒精中毒和醉酒的现象。

所以,大多数打她主意的咸猪手,基本都被她喝进了医院。

“白眼狼!下手真他妈狠!”

林霄捂着脸骂骂咧咧,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吧台扫。

季珩坐在沙发上没理他,又开了一瓶酒摆在面前的玻璃桌上。

两米长的小桌子,正好摆了整整三十瓶酒。

且不说这酒有多贵,对于一个胃穿孔才刚从医院出来的人,要是再喝这么多下去,怕真是不想活了。

正想着,季珩拿出之前那盒止痛药吃了两粒。

“……”

一边吃药一边作死,你丫怕不是有精神分裂吧!

林霄腹诽,挪到季珩身边,刚要秉承着行医准则劝他两句,一个人从酒吧门口走进来。

那人生得高大,容貌极出众,唇角挂着笑意,即便是在酒吧廉价的重金属摇滚乐的气氛渲染下,依然给人一种谦和的气质。

衣冠禽兽!

林霄脑子里猛然冒出来这个词,分明那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近乎完美,他却对他生不出任何好感。

难道是他和季珩这种不加掩饰的禽兽待久了以后,反而对正常人产生了防备心理?

思绪翻飞,林霄看见那人径直朝他和季珩走来,走得近了,林霄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黑框眼镜,打扮十分老土的姑娘。

那姑娘似乎从来没来过酒吧,像小绵羊进了狼窝一样,只能畏畏缩缩的跟在男人后面,可怜极了。

“……”

门口保安没有查身份证吗?怎么把学生也放进来了?

林霄无语,男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因为和季珩认识,所以男人只是朝他伸出手,友好道:“你好,我是顾以莘。”

“……”

出于礼教伸到一半的手猛地收回来,林霄顿时明白桌上这三十瓶酒是给谁准备的了。

连借口都没找,林霄迅速往旁边挪了挪,好像这个叫顾以莘的男人身上带着什么病菌。

顾以莘挑了挑眉,收回手在季珩对面坐下,顾翎则十分恭顺的立在他旁边,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到处看。

“公司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不知二少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的人丢了。”

季珩说,没有虚与委蛇,没有试探虚实,单刀直入。

顾以莘再次挑了挑眉,表情一片真诚,甚至带着一丝关切:“哦?什么人?二少莫不是想让我帮忙找人?”

“把她送回来!”

这是季珩说的第二句话,直白的要求,更像是一种命令。

顾以莘低低地笑起,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二少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人丢了,怎么会让我送回来?我可……”

顾以莘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季珩突然暴起,右手抓起一瓶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顾以莘身上,左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粗暴地把酒瓶塞进顾以莘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磕破了嘴皮,顾以莘唇角溢出血来。

突然被灌了一瓶酒,顾以莘呛了起来,季珩却没管他,硬生生灌完了一整瓶酒,才把酒瓶丢掉。

“咳咳咳!”

顾以莘剧烈的咳嗽,不知识喝醉了还是呛的,他的脸迅速红起来,眼睛也跟着浮起血丝,顾翎连忙拿出纸巾帮他擦嘴。

季珩掀开顾翎,一脚踩在顾以莘胸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浑身戾气暴涨。

“我说了,把她给我送回来!”

季珩冷冷的说,黑沉沉的眸底刮起风暴。

苏翎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上百个小时,他已经没有耐性却寻找证据,也没有闲心给别人面子。

他只想用最快捷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二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以莘坚持,季珩一拳砸在他左脸颧骨,颧骨立刻变得青紫,林霄几乎能想象到在这青紫的皮肤下面,骨骼遭受了怎样的创伤和冲击。

顾以莘偏头,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吐出一口血水。

他敛了笑,正视季珩的目光,刚刚那股子谦和气息弱下去,某种暗黑消极的情绪淡淡的弥漫开来。

“二少,我和季氏还有合作,你这样做……”

顾以莘企图用季氏作为筹码跟季珩讲道理,可惜刚起了个头,季珩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也许是顾以莘刚刚不经意间泄出来的暗黑情绪刺激了季珩,让他嗅到了同类人的气息,他的行为有些失控,在打了顾以莘第二拳以后根本没有停下来问话的意思,而是继续挥手,一拳又一拳砸在顾以莘脸上。

顾翎在一开始尖叫了一声,后来好像就吓傻了一样。

而酒吧里的人全都是来找乐子的,看见有人打架,自然是围在一起看热闹起哄起来。

林霄是最先发现季珩不对劲的。

他扑过去从背后死死抱住季珩,看热闹的人发出扫兴的唏嘘,林霄艰难的寻找青柠的身影,大声叫道:“青柠,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话音落下,片刻后,青柠端着一个高脚杯穿过人群走过来,看见顾以莘,故意夸张地睁大眼睛:“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被打得这么惨,可别破了相了!”

青柠惊呼,语气里全是幸灾乐祸。

顾翎这下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拿了纸给顾以莘擦脸止血。

青柠的目光移到她身上,从胸到臀再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顾翎一直恍若未觉,只专注的给顾以莘清理伤口,青柠收回目光,抓住季珩的手,皱着眉头状似情真意切的高呼:“哎呀,二爷您的手怎么破皮了?可是这人皮糙肉厚硌着您的手了?”

“……”

林霄拼命抱着季珩,虽然看不见青柠现在的表情,但听见她这浮夸无比的声音,也忍不住想给她点个赞。

马屁敢拍得再响一点么?

季珩甩开青柠的手,完全不管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的林霄,踹了顾以莘一脚。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同样的话不喜欢说第三遍!”

顾以莘半边脸肿成猪头,听见这话嗤笑了一声:“二少,我这个人虽然脾气很好,但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如果今晚的事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他妈今天就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季珩再次发怒,轻易挣开林霄的控制,抓起一个酒瓶就要往顾以莘头上砸。

林霄被摔得头晕眼花,还没爬起来,一个黑影从眼前晃过。

酒瓶碎裂,昂贵的酒水四溅开来,不过顾以莘的脑袋并没有被开瓢,他被人拉开了,拉开他的人是季尧。

“来人!把二少给我带回去!”

季尧拉着顾以莘,面色冷肃的命令,身强力壮的保镖立刻鱼贯而入,季珩手里还拿着半截酒瓶,没人上前。

季尧无法想象,如果刚刚季珩这一瓶子砸到顾以莘身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季家在历城的确是第一世家,但这并不代表季家可以一手遮天,尤其是在对方身份地位对等的情况下。

“还不动手!把他给我抓回去!”

季尧怒吼,怒气值飙升到了顶点。

保镖立刻上前,但季珩并没有束手就擒,他用碎酒瓶捅伤了一个保镖的手臂,然后突破重重包围,从酒吧跑了出去。

保镖跟着追出去,酒吧里好多人也跟着出去看热闹,季尧扭头看见顾以莘脸上的惨状,抬手揉了揉眉心。

“顾少,不好意思,阿珩他被宠坏了,我先送你去医院,等你伤好了再谈赔偿问题。”

季尧语气温和,态度放得低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林霄在旁边听得分明,能让季家大少放低姿态的人,身份必然不俗。

回想起刚刚季珩那毫不留情的几拳,林霄连忙上前应和:“对对对,我有个师兄是骨科专家,我给他打个电话,给你安排超级VIP病房!”

林霄说着拿出手机要拨号码,顾以莘凉凉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青柠身上。

他那目光并不如何下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纯粹,却让林霄心里非常不舒服。

青柠是人精,顾以莘的目光一落在她身上,她就扭着腰,乐呵呵的扑进人家怀里,嗔怪的用小拳拳捶他胸口:“顾少一个人住院一定很闷,不如我陪顾少解解闷,正好我这肩膀还伤着,也需要养养。”

“解什么闷,顾少身边不是跟着个小助理吗?”

林霄把青柠拉回来,以保护的姿态把她挡在身后,青柠微愣,顾以莘倒是没什么反应,转身朝外面走去,顾翎亦步亦趋的跟着。

季尧冷冷的瞪了林霄一眼,跟着上顾以莘。

“三爷,顾少可是难得的金大腿,你刚刚为什么要拦我的财路?”

青柠戳着林霄的肩膀,明知故问,林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怕你攀上高枝一走了之,不还我药费!”

青柠咯咯的娇笑出声,眼波流转,半开玩笑道:“三爷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小四,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林霄难得冷着脸看着青柠,他在历城算是出了名的纨绔花心,然而一旦冷了脸,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青柠笑意不减,只是眸光微冷,婉转开口:“三爷不喜欢我就好,这位顾少的金大腿我是一定要抱上的,还请你以后不要再坏我的事。”

“你……”

“还有!”青柠打断林霄,勾着耳发笑看着他:“三爷莫要忘了,我手上可还欠着林家一条人命!”

此话一出,空气跌至冰点。

这些年,这个话题一直是埋在他们之间的一颗地雷,他们粉饰太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现在,青柠先点了这根引线。

“你想爬顾以莘的床?”

“是!”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很帅吧。”

青柠偏头,漫不经心的回答。

她这是明摆着不肯说实话!

林霄抿唇,一时没了声音,青柠眉眼弯弯,没骨头似的贴到他身上,纤细的食指戳着他的胸膛:“怎么,三爷又舍不得了?”

她说着仰头,一双眼眸里不知为何竟带着一丝期盼,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好似只要他说一句舍不得,她就会洗尽铅华,为他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孩儿。

心跳漏了一拍,林霄猛地抬手推了青柠一把。

他出手慌乱,推的是她受伤的肩膀,脚下又是之前季珩打破的玻璃碎渣,青柠踩滑,后仰着撞到吧台柜子上,饶是在震天的音乐声中,也能听到一声闷响。

林霄往前走了一步,唇嗫嚅了一下,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青柠捂着肩膀站直身体,她抬手撩了撩发:“三爷,你不会以为这么多年我会像阿翎那样守身如玉吧?”

林霄原本眼底还有一丝不忍,此刻已全然变得冰凉,看青柠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青柠恍若未觉,勾唇刚想再说点什么,酒吧保安一脸焦急的从外面跑进来,因为惯性,青柠被撞了一下。

“慌什么!”

青柠皱眉,肩膀翻倍的疼痛让她心头有些焦躁,酒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开口:“柠姐,三爷,二爷刚刚出车祸了,大少让三爷赶紧去医院!”

季珩出车祸了!?

这个消息让青柠和林霄的脸色都巨变,林霄提步就往外冲,被青柠一把抓住。

“放手!”

林霄甩开青柠,这个时候青柠没有心思跟他斗嘴,沉声道:“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林霄看了看青柠的肩膀拒绝:“不用,我还想多活两年!”

青柠拿出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笑靥如花:“三爷,这个时候跟我耍嘴皮子,没意思吧?”

这女人……没心没肺!

林霄在心里骂了一句,最终还是和青柠一起去了医院。

出乎意料的是,医院门口堵了一大群记者,被季尧带来的保镖挡在外面。

青柠和林霄从医院后门进去,在急救室门外看到季尧,两个医生正在他面前说着什么,他烦躁的扯着领带,手上和衣服上都沾着半干的血迹。

“情况怎么样?”

林霄快步走过去询问,看见他,季尧的眼睛亮了一些,那两个医生也松了口气。

“师哥,车祸导致车窗玻璃碎裂,有些扎进了肺部,二少的肺部做过手术,我们不了解当时手术的情况,不敢随意手术,更不敢给他用药,你是二少当时的主刀医师,你操刀是再好不过!”

“带我去换衣服!”

林霄说着转身往更衣室走,光是这点信息还不足以判断季珩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他必须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手术方案!

手术一共进行了整整十个小时,林霄从急救室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季尧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睡着了。

他睡得非常不安稳,眉头拢成小山,林霄刚想过去叫醒他,青柠咬着吸管,提着两杯豆浆过来,递了一杯给他。

“让大爷眯一会儿吧。”

豆浆是热的,温度透过酸麻的手掌传遍全身,驱走一丝疲乏。

林霄取下口罩喝了一口,医护人员把季珩推出来。

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他昏迷着,脸色惨白,不过好在还活着,平安无事。

“恭喜,手术很成功!”

青柠和他碰了碰杯,林霄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铃声响起,季尧惊醒,‘噌’的一下站起来。

“二爷没事,已经送到无菌病房去了。”

青柠及时开口,季尧神色一松,抬手揉揉眉心,接通电话,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许是被他的情绪感染,青柠和林霄都停下了动作。

恐怕……是有很不好的事发生了!

……

“各位观众,昨晚十点过,季家二少季珩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抢救,记者在医院蹲守一夜,如今还未得到院方任何消息表明二少已经脱险,今早九点,有人匿名举报称这起车祸并非意外,而是季家大少季尧为了遗产而策划的谋杀,接到举报后,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下面请看详细报道!”

新闻频道主持人柔声报道,苏翎认真的看着电视,当看见季珩浑身是血的被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时,眼底飞快的闪过暗芒。

季珩出车祸了,凶手却疑似季尧!

不管真相如何,这个时候,季家应该已经完全乱了套。

一则新闻播完,苏翎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佣人端上晚餐,今晚的是热气腾腾的砂锅饭,苏翎安安静静的吃完,照例在客厅转了几圈消食。

外面在下雨,夜黑沉得有些可怕。

这并不是逃跑的好天气,可逃跑的时机却已经到了,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她的心跳有些快。

安静的转完,苏翎温吞吞的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

那天叉子被顾以莘搜走以后,这个逃跑计划就在苏翎脑子里演练过很多遍,她有把握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苏翎闪身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她站在马桶上刚好够到头顶的暖灯,用漱口杯敲了两下,灯罩哗啦碎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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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出校门,他清冷的言语里,是她捉摸不透的深沉。面对宁远的破产危机,她找他谈条件:让出一半以上的股份,他无动于衷。只不紧不慢的吐出四个字“跟我结婚。”她不以为然,但却妥协。之后开始了长达两年的“隐婚”生活,她不带他送的戒指,不和他“出双入对”,甚至还任性的不肯履行夫妻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