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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已经废了

兰若寺乃是京都外香火最旺的寺庙,因坐落在兰若山的半山腰上故而取名为“兰若寺”,寺内方丈法号‘道清’,如今已四十开外,未出家之前,也曾是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才子,后命途多舛,感情屡屡不顺,最终看破红尘,剃发出家。

因接近年关,兰若寺每日都有权贵临门,道清方丈为显重视,身着秀金线大红百纳袈裟,手持佛珠,亲自领着众僧弥在门口迎接。

苏琴率先下了马车,由丫鬟扶着走到道清方丈面前,微微行礼后才将五小姐苏敏的情况娓娓道来,道清方丈一听,粗黑的眉毛轻微皱起,忙唤了两个小和尚将寺庙内的担架抬了出来。

“多谢方丈施一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苏琴见苏敏被两个和尚抬了进去,忙福身感激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苏大小姐言重了!”道清方丈双手合十行礼道。

“大师,今日前来祈福的还有我三妹!”苏琴说着,便对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机灵的丫头匆匆走到最后头的马车旁,轻轻唤了几声后,就见海棠掀开马车帘子,扶着苏锦慢悠悠的走下来。

苏锦自小跟着母亲生活在小家门户里,故而没有大姐苏琴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端庄,一张脸儿虽也称得上美人儿,可若是与苏敏一比,还是显得有些清汤寡水,可就是这样一个称不上绝色的人儿,却让道清方丈看傻了眼儿。

一直到苏锦来到自己的面前,方丈依旧回不过神来,还是身旁的小沙弥轻轻唤了自己师傅几声,这才让道清方丈缓了过来。

“咳咳……”瞧着定北侯府两位小姐脸上的疑惑,道清方丈略有些尴尬的轻咳嗽了几声,轻描淡写的解释道:“老衲瞧着苏三小姐像极了一位故人,这才有些失礼,还望两位小姐莫要见怪!”

苏琴听着方丈的话,心头泛起疑惑,听自己母亲说过,这苏锦长的像极了她那个狐媚子的娘亲,可她娘亲乃是青楼出生,怎么也如这四大皆空的方丈搭不上关系啊!

“两位小姐一路舟车劳顿,老衲已为小姐们准备好了斋饭,待食用完毕后,自有沙弥带你们去各自厢房!”

道清方丈的话瞬间吸引了苏琴的注意力,女儿家嘛,自然对吃住方面格外的敏感,哪里还管什么这和尚是否真的认识苏锦母亲了,只一心忐忑着自己那间厢房到底好不好?

苏琴和苏敏吃过斋饭,便让小沙弥领着各自的贴身丫鬟先去将行李收拾好,而两人则去了苏敏的房间。

兰若寺虽香火旺盛,可香客的住所却格外的雅致,且有围墙相隔,门口还有僧人守着,闲杂人绝对无法进入。

进入苏敏的房间,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便钻入鼻中,苏琴查不可闻的皱了下鼻子,之后便瞧了眼躺在床榻之上,依旧眼眸紧闭,陷入昏迷的苏敏问道:“夏荷,五小姐如何了?”

“回大小姐的话,五小姐的血已经止住了,只不过……”夏荷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没有清醒苏敏,刻意压低了嗓音,慢慢道:“咱们路上时间太久了,五小姐的舌头是没办法接回去了!”

言下之意,这苏敏就成哑巴了!

官宦之家的女子一般皆为联姻所用,而苏敏原本生的艳丽,虽是庶女,可定北侯还有赵姨娘都是寄了深厚期望的,当如今,一个被割了舌头的女人,哪怕脸蛋再美,也是没有半点价值了。

苏敏以后的日子,恐怕只剩下黑暗!

“哎,真真是让人心疼啊!”苏琴听着夏荷的话,边叹气,边用手中的娟子去擦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这一切,在苏锦眼中,只觉得假模假样了些!

“夏荷,我这里有海棠伺候着,这几日你就留下来照顾五小姐吧!”苏锦瞧不惯身旁这个假模假样的女人,于是吩咐完毕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三妹妹!”苏锦前脚刚走出屋子,苏琴也匆匆出来了:“在前院刚吃了斋饭,不若咱们去你那房间瞧瞧,也算是消消食吧?”

苏锦倒是有些佩服这女人前脚还在为苏敏的事情哭哭啼啼,转眼又开始比较起两人的房间来!

“也好,大姐请!”

定北侯府三姐妹的房间都是在同一个院落里,苏敏住在距离院门最近的西边厢房,苏琴则在西北方向,而苏锦是在东边最里间。

海棠正收拾东西,看着两人进来,忙过去行礼道:“大小姐、三小姐好!”

苏琴原本以为依着那方丈看傻眼苏锦的模样,会给她安排更好的房间,如今一瞧,白墙木桌,冷冷清清,毫无任何装饰的简单屋子,心里头立马就舒服了,连进也不进去了,只说自己忘记吩咐丫鬟一些事情,便匆匆回去了。

“小姐,这大小姐是怎么了?”海棠站在门口瞧着苏琴的背影,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管她做什么!”苏锦早已经对苏琴的举动心知肚明,故而见她走,也丝毫没有意外。

如今她压在她心里的事情是那张纸上的内容究竟是写的,竟知道她会去兰若寺!

还有出府前,陈姨娘给她的香囊又是怎么回事?

“海棠,将我的包袱打开,把里头的香囊拿出来!”苏锦对着丫鬟吩咐道。

前面上马车前,苏锦还想着要将香囊换下来,结果,半路上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也就把这陈姨娘的交代给忘记了。

“三小姐,您这香囊还好好的,怎么就想起来要换呢?”苏锦并不是个爱美的姑娘,对于朱钗、衣服也不讲究,突然间要换香囊,海棠还是有些意外的。

“前面因五妹妹的事情,这香囊沾了血腥味儿,换一个也好!”苏锦寻了个理由道。

“也是!”海棠心里想着自家小姐心细,连这些个事情都想到了,再看看她这个丫鬟,竟还要让小姐来提醒,一时之间,倒有些过意不去,忙拿出香囊给苏锦挂了上去。

“小姐,前面那张小纸条上的内容,您要去赴约吗?”海棠半蹲在地上,边给苏锦挂香囊,边问道。

“如今天色还早,待会儿再说吧!”等海棠帮她将香囊挂好后,便将头上的簪子给拔了下来,去了床榻上休息。

起初苏锦只打算休息一会儿的,可没想到,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最终竟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窗外已黑成了一片。

“海棠,什么时辰了?”苏锦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黑蒙蒙的屋外喊道。

小丫头正坐在门口摆弄着小沙弥送来得银炭,瞧着苏锦醒来,忙走到桌子旁给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小姐,现在已已经是亥时了!”

“什么?”苏锦微微一惊:“怎么这般晚了!那人定是走了!”说着,便有些抱怨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啊!”

海棠听着苏锦话语中的不悦,忙跪在地上道:“小姐,我瞧着您睡的如此香甜便不忍打扰,且那让您赴约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万一有危险呢?”

苏锦听着她的话,穿鞋袜的手微微一顿,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紧张也是赶到了惊讶,是啊,连那射飞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她怎就如此在意了!

后又仔细一想,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竟隐隐期盼着与她相约的人是那凤萧!

“你说的对,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苏锦被自己内心的想法弄的有些心神不定,最终干脆再次将穿上的鞋袜脱了下来,再次钻进了暖暖的被窝里道:“我不去了,海棠,伺候本小姐更衣!”

苏锦的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冷风钻了进来,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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