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酒馆。
总算，林沁扬将客人都点的歌唱完了，兔子在一旁不断的鼓掌，“哇，好听啊，林老板，我都快成为你的粉丝了。”
“啧啧啧。”林沁扬取下吉他，赶紧进酒房喝了几口热开水，干燥的嗓子才稍微舒服了那么点儿。
兔子抱着她的吉他叫了一声林老板：“我上台了哦。”
“嗯嗯，好的，不唱了，嗓子太痛，再唱下去，得哑巴了。”林沁扬一边回应着兔子，一边又倒了些水。
接着给自己也调了两杯招牌酒，‘风花雪月’。
刚调好，坐下，何甜甜拿着单子回到酒馆：“真是累死了我，发传单也是不容易啊。这个天，中午还是热人啊。”
说完，何甜甜将她调好的两杯风花雪月其中的一杯，端起来便喝了一大口。
“喂喂喂，这是我的。你要喝，我给你单独调啊。”林沁扬试图抢回来，何甜甜却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
林沁扬脸色顿时黑了：“这独特的味道是属于我的，你个丫头片子！”
“什么独特的味道？”何甜甜顺便打了个嗝，吞着口水的时候，皱了皱眉心：“不对，这味道，的确与平日喝的风花雪月不太一样啊？你多加了什么？”
“不告诉你。”林沁扬拿过那个杯子，转身，打开水龙头洗了洗，就在她洗杯子的过程中，何甜甜将另外一杯也喝了个精光。
林沁扬脸顿时黑了：“你找抽是不是？”
“啧啧啧，有本事，你来收拾我。”做了几个鬼脸，何甜甜便逃之夭夭了。
继续出去，到那边的商场周围发宣传单儿。
虽然她们家的生意已经很好了，可是每月的房租也很高，为了多赚点儿钱，林沁扬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当然，效果还不错。
发到下午，何甜甜回来，陆叶下班过来了。
两个人又在划拳喝酒。
何甜甜望着林沁扬那看上去高兴，实则却落寞的侧影，何甜甜知道，她只是在用这些方式麻痹自己，至今，她都还无法接受沈思存去世的消息。
虽然何甜甜平时爱洗涮她，但何尝又不是站在好闺蜜，好伙伴，好战友的角度，为她找些乐子，同时也是希望她能打心底里的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毕竟，她是真的不小了，她这个年纪，按照农村那种结婚早的女孩子，孩子该十来岁。
“你看看，陆叶，你又输了，喝喝喝，赶紧的喝。”林沁扬不断的给陆叶倒酒，陆叶哎呀一声：“你慢点儿，溢出来了。”
“喝两口，赶紧。”移开手里的酒瓶，陆叶直接将嘴凑上去喝了一口。这才端起来一饮而尽。
于是，一整个下午，再到晚上，二人又几瓶酒下去了，期间，还服务员做了些凤爪，麻辣黄瓜等小吃。
也算是凑合着吃过了晚饭，陆叶酒店离开，林沁扬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店长和服务员走后，何甜甜挂上了打烊的牌子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嗯，没事，死不了。”林沁扬撑起头来，抬起手指捏了捏眉心，眼底又不少的红色血丝。
何甜甜顺势坐在她对面：“你看看你，以前大美女，一年前也还是大美女，如今，吃吃喝喝，小肚子长出来了，皮肤也没以前好了，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林沁扬又捏了捏鼻梁：“嫁什么人，我这辈子和你过，你总不能还嫌弃我黄脸婆？”
“啧啧啧，我不是拉拉。”何甜甜很是无语，林沁扬也很是无语：“未必只要拉拉才能像男女一样生活一辈子，好朋友也可以啊，只是没性生活，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你他丫的，脑子真的喝坏掉啦？”何甜甜真想揍她一顿，看她这么堕落。
细细想想林沁扬，她以往不管是在商业界还是在部队，虽然很多负面的东西，可她的谈判能力，做生意的能力，训练的毅力，带兵打仗的策略，不管从哪点来看，竖立一百个大拇指，也少了。
林沁扬摆了摆手：“我哪有醉？我有醉吗？倒是你啊，甜甜，一天到晚的干嘛这么正经，人生嘛，就是吃喝玩乐，睡觉，然后打豆豆。”
“你呀，真是……”本想再怼她几句，见她眼底的水光浮出来时，何甜甜将难听的话，忍回了嘴里。
林沁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哎，真难受，头晕目眩的，既然下班了，回家睡觉吧。”
“小心啊……”何甜甜眼看她差点摔地上，立马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她。
扶着她上了床，给她脱了鞋子，拿帕子擦了擦脸，发现她皮肤是真的干燥，何甜甜都看不过去了，将梳妆台上补水液摸了些在她脸上，抹的时候，她倒不耐烦的打开她手：“别给我擦，难受……”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这么堕落下去吧。”何甜甜气愤的关上补水液的盖子，将补水液搁回原处，从衣柜取下睡衣，进浴室洗澡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林沁扬的嘴里，依然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没听清，上床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皱着眉，伸手帮她按了按。按了一会儿，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才稍微有所松懈。
次日，清晨。
何甜甜已经起床做早饭，林沁扬被一阵滴滴答答的闹钟吵醒，手伸过去，心想是谁这么欠揍，居然给她调了闹钟。
刚关闭，她猛然想起昨天答应顾客，今日早些开门。
揉着吃痛的眼睛，闻了闻身上满是酒气味儿的衣服，起床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擦头发的时候，望着镜子里，那张干燥泛黄的脸，想着何甜甜骂她的黄脸婆，林沁扬拿过补水乳液抹了些。
拍了拍，再看镜子，感观上，的确好了很多。
*
二人吃过早饭，九点到达风花雪月，门开了没一会儿，便有人进来：“林老板……”
“你也太早了吧。”林沁扬正摆着酒杯塔，小女生背着个包包：“不早了呀，我八点钟还来了一次呢。”
陆陆续续又进来些人，林沁扬调了十几杯酒，服务员店长来了后，林沁扬便让她们做去。
好在店长以及一个20岁出头的男娃娃被林沁扬带了出来，两款风花雪月，只要他们手不抖，基本没啥问题。
到了中午，林沁扬被何甜甜拉着到那边发传单。
何甜甜说：“不能只是我丢人，要丢人，一起丢。”
“哎呀，你自己去就行了吧，为什么一定要带上我？”林沁扬哭笑不得的被何甜甜拽到那边的步行街。
刚开始，林沁扬像个流氓混混般的坐在阶梯上抽烟，一直是何甜甜一个人发。
直到林沁扬的目光，望见远处走过来的那对男女。
下意识的，站起身，但手里的烟头还未捻灭。
就在不远处，温蓝提着爱马仕限量版包包，手挽着英俊男人的手臂，那张出淤泥而不染的脸蛋儿，比起上一次在西藏见到的，多了几分女人粉嘟嘟的妩媚。
林沁扬下意识捏紧了手指，英俊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衣，衣袖有几分桀骜不羁的挽在大手腕儿处。白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
这样的装扮，沈思存很喜欢穿。
因为相同打扮的穿着，林沁扬便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也不眨。
她知道他的名字。
景程。
今儿他没戴墨镜，那张脸，没有上次见到的浮肿，看起来有些微的不适，并不影响他原有的俊美。他和他怀前小鸟依人的女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幸福。
“你在看什么？”何甜甜顺着林沁扬的目光望去，自然的看到了那对俊男靓女。
何甜甜哎呀一声：“我去给他们发两张传单，这样的帅哥美女，进了咱们店，绝对连着几天爆火。”
林沁扬伸手一把拽住了何甜甜：“别去。”
何甜甜问为什么。
“叫你别去就别去，你看那男人这会儿盯过来的清冷又高傲的表情，你发给他，他绝对不会收下。”林沁扬分析说。
但林沁扬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她只是觉得上次在西藏认错了人，再加之人家那身装扮，一看就是有钱银。
而，他们明明都出现过西藏，可她却只是个发传单的。
何甜甜想着林沁扬的话，快速的点头：“嗯，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别自讨没趣儿了。”
林沁扬说是的，随即转身，先前一张传单没发过的林沁扬，连忙奔进人群里：“来来来，帅哥美女看看……”
另外一边，温蓝认出了林沁扬，她松开景程的手，指着那边热络发传单的，还有些小肚子的女人：“阿景，你瞧，那是上次咱们在西藏，认错人的美女吗？”
“……”景程没说话，淡淡的目光，没有半丝的动容，也就看了一眼，景程收回视线，顺势放下落在她腰间的手，与温蓝十指紧扣：“毫不相干的人，咱们继续逛街。”
说完，景程牵着温蓝的手，朝着那边的方向走去。
只是何甜甜望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寻思密想着，何甜甜过去几步，碰了碰林沁扬的胳膊肘，林沁扬回过神来：“怎么了？”
“呐，那个帅哥。”何甜甜指了指不远处。
林沁扬点点头：“对啊，帅哥，怎么了？”
何甜甜耸了耸肩膀：“不知道，觉得有点怪。”
“有啥好奇怪的，发传单吧，发完了，我回去了，今天有太阳，我本来够黑了，不想更黑。”说完，林沁扬突然来了斗志，变着花样儿的递传单，专挑帅哥，没用多久，她手里的传单发完了，何甜甜还剩下一半。
林沁扬拍了拍手：“我的发完了，我回去了。”
声音落下，林沁扬直接甩下个背影，何甜甜啧啧几声：“你他丫倒帮我也发下啊！”
*
某西餐厅，景程手中拿着菜单，挨着挨着问温蓝：“烤牛舌吃吗？”
温蓝摇摇头：“不喜欢。”
景程继续问：“巴西烤肉？”
温蓝依然摇头：“太油腻，会胖的。”
景程也不生气，非常有耐心的继续看：“蓝莓沙拉？”
温蓝点点头：“这个可以。”
接着，景程又逐渐问，直到点单上的全被他问完，好在温蓝有几款喜欢的。
各项西餐上来，温蓝只将水果沙拉端了过去：“这个，我的最爱。”
景程却将他盘里的烤牛舌，烤肉什么的，每种夹给她一些：“光吃素的也不行，多少吃点肉。”
温蓝摇头：“从下到大，我们家饮食都很清淡，所以，我都习惯了。”
“以后跟我在一起，要习惯多少吃点肉。”温柔款款的说完，景程亲自夹起一块牛舌，放在她嘴边，哄着的语气：“乖……”
“……”都到了这份儿上，温蓝也不好拒绝，只得张嘴，闯进景程喂过来的肉。接着，他又喂了几块，温蓝实在不想吃了，投降的摆手：“不行了，再吃要吐了。”
景程也很无奈，但也依了她：“行吧。”
吃过饭，二人牵着手，准备回大院儿。
景程说今晚他有事去办理，可能要连着耽搁几天陪不了温蓝，温蓝表示理解：“你的事情比较重要，再说，咱们可以微信联系嘛，想你了，还能视频通话呀。”
景程嗯一声，这几天他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不会在温家歇息，送她进了屋里，景程与温伯父温爷爷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只不过离开前，温蓝踮起脚尖，在景程脸颊上亲了下。
亲完后，温蓝整张脸都红了。
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景程都恨不得将温蓝按倒。
依依不舍的分离后，景程开车去了郊区。
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接了个电话，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外头下着雨，很大的雨。
*
晚上八点的时间，雨过大，大家基本打车回家了，风花雪月里稀稀疏疏几个人，有两三对情侣，有几个学生，也有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
陆叶今儿没来，林沁扬调好了两杯只有她才能喝的风花雪月，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时不时的喝几口，时不时的盯着外面的大雨倾盆。
酒房里，何甜甜帮着服务员洗好被子，解下围裙，望着远处发呆的林沁扬。
她几步上前，坐在对面，看了看她三角杯里的阵仗：“又是不一样的风花雪月？”
“……”淡淡的应了一声，何甜甜哎了声：“一直没搞懂，为什么这两种酒，你不给任何人喝，连我喝都不行。有什么不同吗？还是有什么独特的记忆？”
“能有什么不同？”又淡淡的应了句。
“你这两种风花雪月，明显颜色深很多，一杯加的蓝莓，一杯加的柠檬，而咱们卖的风花雪月，你好像是蓝莓和柠檬一起加的吧？”
“嗯嗯，没错。”林沁扬倒也不意外，因为那么大个杯子，加什么不加什么，一目了然。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区别？”何甜甜好奇到想一锄头追根到底。
但林沁扬没说，只是敷衍了一句：“我不喜欢蓝莓和柠檬夹在一起。”
何甜甜啧啧两声：“行吧，既然你愣是不松口，不告诉，那我以后也不问了。”
喝完了两杯酒，今天胃严重不舒服，没搞白的了，帮着何甜甜算了帐，雨停后，二人挂好了打烊牌，关店的时候，林沁扬顺便取下来一把吉他。
“你抱吉他做什么？”大惑不解的人自然是何甜甜。
“时间还早，拿回去弹会儿再睡。”
顺势将吉他背在背上，二人踩着湿润的地面，回到公寓。
林沁扬冲洗了个澡，一边拿着本子，一边抱着吉他时不时的弹奏，每次弹奏的不同，确定了哪个音调是她喜欢的，并且她认为好听的后，才记录在本子上。
就这样，弄到凌晨一点，上床的时候，何甜甜早睡成了猪，而且还踢开了被子，伸手为她全身上下盖好，林沁扬才扯过那床被子躺下。
次日，又是星期五，每每星期五，下午四五点后，风花雪月忙得马不停歇。
她四点帮忙调酒，到七点，调了差不多两百多杯，有些学生是中一次性纸杯子打包拿走。
九点，才稍微松懈点儿，期间，陆叶还帮忙调了不少。
忙碌到凌晨将杯子店面的清洁整理干净后，林沁扬看了看手机时间：“天啊，陆叶，快一点了，你还不回去吗？你回去吧，晚上开车小心。”
陆叶说明天周末：“我约了几个人，周末两天到郊区钓龙虾，打高尔夫，你们去吗？”
何甜甜一听，眼睛顿时睁大了：“钓龙虾啊？那岂不可以吃到爽歪歪？”
陆叶说是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千万不要客气。”
可何甜甜托着脑袋了想了想：“周末正是赚钱的时候，咱们要出去玩儿了，风花雪月怎么办？”
林沁扬啧啧两声：“钱能赚完吗？世间这么多能赚钱的地方，能赚完的话，你赚个给我瞧瞧？”
何甜甜翻了个白眼儿：“咱们两个老板，总要留一个在家里吧？这样吧，你和陆总去吧，我留在店里。”
“也行，那到时候我吃小龙虾的时候，你别嘴馋啊！”林沁扬说着，到桌前开始收拾她的包包。
次日。
一早，林沁扬难得换了套像样的衣服，但是依然没擦脸，擦乳液，打底等等。
出发之前，何甜甜就对她再三嘱咐，让她哪怕不化淡妆打个底也行。
林沁扬说：“素面朝天的不好吗？反正我又不交男朋友。”
说完，林沁扬甩给了何甜甜一个背影。
何甜甜对着她那连头发都未曾弄整齐的背影，无奈的摇头：“这孩子，真是当兵当傻了。”
林沁扬拉开门的时候，眼角却泛过几丝水光。
何甜甜总说她越来越邋遢，不化妆，不保养皮肤。
可是她做了这些，沈思存就会活过来吗？
不会……
与其说她邋遢，倒不如说，是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只有醉生梦死，活得邋里邋遢，才能让她得到一点儿的慰藉，甚至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时刻的提醒自己，“你活着，就是为了接受惩罚的。”
仅此……
想到这儿，林沁扬朝电梯走过去，按了下楼的健儿后，电梯很快达到了这一层，进去下楼后，陆叶的车在公寓门口等着她。
林沁扬直接上的副驾驶位，陆叶正开着窗户在抽烟，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问林沁扬：“吃过早饭没有？”
“还没，你呢？”林沁扬取下脖子上的挂包。
陆叶说行他也还没有吃，一会儿路过小吃街的时候，去买两盒饺子来吃。
“饺子？”下意识的惊愕了一下。
“怎么了？”陆叶看出了端倪。
林沁扬摇头说没事。
没过一会儿，便路过了小吃街，陆叶将车子停在不远处，下车快速的拿回来两盒用快餐盒装的饺子。他将其中一盒递给了林沁扬：“里面有一次性筷子。”
林沁扬接过来打开，夹着放在嘴里的第一个饺子，就被她嫌弃的说了声不好吃。
“啧啧，哪里不好吃了，还可以啊。”陆叶也跟着灌了一个在嘴里：“香菇瘦肉馅儿的，还不错。”
“没有海市那家东北饺子好吃。”只要吃到饺子，林沁扬就会想到海市的那家饺子，并且会拿来做对比。
包括，何甜甜做的饺子，她也会拿来做对比。
陆叶啧啧两声：“海市的东北饺子？那你为何不干脆到东北，那岂不是更加的正宗？”
“主要是海市的那家东北饺子，它是独一无二的。”说道此处，林沁扬眼里挂着很深的水光。
陆叶见到她眼底水光的那一刻，便什么都明白了：“哦哦哦，我知道了，那里有回忆，你是和沈思存去吃过，所以，它是独一无二的。”
林沁扬说没错，“等哪天，我又回海市看看。”
陆叶说五一吧，他顺便将手里的盒子拿下去扔进了垃圾桶，林沁扬才吃了一个，陆叶便吃扔了他的。
开车期间，林沁扬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三四个，直接盖起了盒子：“放着，饿了再吃。”
搁下盒子，打开手机，插上耳机，点开音乐播放器，从收藏中，点放了一首轻音乐《罗密欧与朱丽叶》。
随后，便静静的靠在了车椅上闭目养神。
陆叶走的环城高速，差不多开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了南都市的郊区，到的时候，她睡着了，陆叶直接摇醒她的。
“到了吗？”感受到呼唤，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