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愿意，尝试着去弄清那份感情，愿意学着更加珍惜和爱护丑奴儿。他会努力控制自己，不去骂她，不去捉弄她，只是单纯的疼惜着她。
“奴儿。”他不管他的力道会不会弄疼她，只是紧紧抱着她，想要将她嵌入灵魂。让任何人，任何事，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将……”好疼！他抱得她好疼。可是她好感动，好感动。她没想到曜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她好！他只是想要她不再那么自卑和呆笨。
她的灵魂和身体被他的话语感动得发抖，她的眼泪饱含着幸福欢愉奔腾。若是时间能停在这刻多好，她就能被他这样抱着一辈子也不分开。
奴儿，奴儿！他怎能将他的奴儿，就这样交给曜天？月华如朝露的眼瞳中，掠过一丝决裂。他挂着悲痛欲绝的目光，用低沉哀伤的声音呼唤：“奴儿，我是月华啊！你忘记了，你求过我什么，答应过我什么？”
月华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从她耳朵浸入她的心房。她求过月华，将她留在王府。她答应过月华，绝不离开他身边。
她怎能忘记，她背叛了曜天？怎能忘记，今日的奴儿，已不再是将军府的奴儿？“将军，请放开我。”够了！她知道曜天是真对她好就够了。与曜天相处的日子虽短，但足够她一辈子回味。人不能够太贪心，不是吗？
“奴儿！”月华和她的约定算什么？他和她早有约定的啊！“你忘了，你曾答应过我什么？你说啊――。”他捧着她的小脸，望着她秋水般的眸瞳。
只要她还记得，她对他的誓言。他可以原谅她，一时被月华欺骗，许下不该给的承诺。
“我……我答应过将军……没有你的同意，奴儿绝对不会离开你。就算有一天你不要奴儿，我也不会背叛你。”话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灵魂中的心弦一根根迸裂。
“很好，很乖，跟我走。”曜天将她打横抱起，欲大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不能带她走。”月华慌张拦住曜天的去路，咬牙望了眼丑奴儿。暗暗向她道了声，对不起！尔后，坚定吸气，盯着曜天：“奴儿虽然是你的奴隶。但是你说是一纸契约重，还是一生清白重？奴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不明白吗？”
曜天对完美的追求，绝对不会容不下，丑奴儿一丝不洁，一丁点背叛。无论原由如何，曜天是绝对不会再要丑奴儿。
他可以安心得到丑奴儿了。可是他却又让丑奴儿受到伤害了。他对不起奴儿！可他也不想这样。
他会用余下的一生，去疼惜，去保护，去珍爱……他的丑奴儿。奴儿虽然会遭受一时的痛苦，但他相信这一时的痛苦，能换来奴儿一生的幸福。
“轰隆――”曜天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炸得他七魄掉了三魄。他不敢相信望着丑奴儿无垢的双眸：“告诉我，他在说谎！”
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哪怕是说谎也好！奴儿，快告诉他。她没有背叛他，她会是他一生一世的奴儿。说啊！他用几近哀求的目光望着她。
“我……”她好想说谎，她不想伤害他。可是，谎言始终是谎言。梦中的悲剧，不可以再来一次。
放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她不可以贪心。“是！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她大哭着，吼叫着，“我不是你的奴儿了，不是你的奴儿了。”
“告诉我，你是被逼的。”鹰鹫般的眸子紧揪着她。一个借口，一个让他说服自己的借口就好。
借口吗？她也好像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一个不离开曜天，也不必永远不见月华的借口。可是，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就像她明明知道救月华必然会失去曜天。她依然不后悔！希望、挣扎、绝望……明亮的眼眸又恢复死寂。
她紧拽的十指，平淡出声：“不，我是自愿的。我不后悔当日所为。将军，你还要奴儿说几次。我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借口的背叛了你。”
奴儿，始终选择了他！看着奴儿此刻痛苦的抉择，他想他应该同她一起悲伤。但他又偏偏压抑不住此刻的狂喜。
月华上前一大步，向曜天伸展双臂：“将奴儿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待她。将她交给我！”他的话中有着恳请，又有着无法拒绝地坚定。
是的，既然奴儿选择了月华。他就不该野蛮纠缠！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地位低下的丑女人。他没有必要为她去改变他的人生。
但是他舍不得！懵懂中他竟有种回到十多年前，父亲防止他玩物丧志，要挥掉他最爱木马的错觉。
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转让他人！他重新找了一个借口说服自己。“不！她是我的奴，卖身契上白纸黑字写着――她是我的奴。”曜天的眼瞳中，充满嗜血的残暴，“贱奴，你忘记另一个誓言了吗？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不会离开我。”
“我……”那是野兽的眼睛！丑奴儿害怕得发抖，满是羞愧低下脑袋。
要知道但他的父亲，从他手中抢夺木马时，他像小野兽似的咬伤父亲，冲到厨房中，将木马扔进了柴火中。他这一辈子――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他宁可丑奴儿像以往那样怕他，恨他，也绝对不要眼睁睁看着她跟着另一个男人，开开心心生活。
他抬起抱着她的右手，钳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直视他宛如地狱恶鬼的眼睛：“我不在乎你的背叛，因为你不过是将军府最低下的贱奴！贱奴，是没有向主人说‘不’的权力。”
曜天疯了，他不能让奴儿同曜天一起疯下去。“曜天，你不要那么过分！一纸契约又如何？你强迫奴儿跟你走，算什么男人？”月华一记手刃向曜天袭去，想要趁机从曜天手中夺回丑奴儿。
岂料曜天只是轻蔑瞟了他一眼，便横举着丑奴儿当挡箭牌。“奴儿。”月华一震，连忙收回手刃，痛心后退一步，“曜天你是个疯子！”他毫无形象叫骂。
一声叫骂算什么？怎会比他绝望的心来得疼？曜天继续讥讽道：“她会自愿跟我走。”
“不可能！”奴儿绝对不会跟随一个疯子。月华努力压制怒火，努力清晰思路，寻找将丑奴儿从曜天手中夺过来的办法。
“有什么不可能？”他知道丑奴儿的软肋。虽然利用她的弱点有些卑鄙，不过成王败寇。兵法之争中，向来只分成败，又何言卑鄙？
曜天似笑非笑，用火热的手指在她稚嫩的脸颊摩挲：“贱奴，你还要好继续违背你的誓言吗？你忘记了我对你三番两次的救命之恩了吗？我问你，我要你跟我回去，继续当将军府最卑微的奴隶，你愿不愿意更我走！”他语调飘浮，有着三分威胁，六分悲伤，一分矛盾。
“我……”她无可救药的伤害了他。一切报应都是她应得！在曜天面前，她一直都无可选择，不是吗？“我跟你走。”她答应过他，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奴隶。
“奴儿――！”月华矛盾上前半步，又后退一步。这里是王府，他想要从曜天手中抢回丑奴儿，希望很大。可他又怕曜天拿丑奴儿当挡箭牌，他的强硬会伤害他的奴儿。
思来想去，他只能嘶声呼唤。若是丑奴儿不愿，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他也不会让曜天将丑奴儿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