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的眼神很犀利，冷冷的看着我，几乎让我无处遁形。
“你爱信不信，不想说就不说，找什么借口！”我烦躁的推开他，其实是被他看的心慌。
“阿笙…”我转身看向窗外，想下车却被他拉回去扯在怀里。“阿笙…和势力悬殊太大的敌人交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自己太渺小了，我可以帮你的…”
他小声的说着，用力的抱着我，鼻尖温热的气体蹭着我的颈部，那一瞬间我好像觉得他已经认识我很久了。
可也只是错觉而已。
“就像你自己说的，你不信任任何人，我也不信任任何人。”我没有挣脱他的拥抱，只是看着窗外有些愣神，我究竟…在凌沐阳身上找寻什么？慰藉？熟悉感？还是…同病相怜？
“阿笙，你不是说我不是人吗？是不是说明你信任我？”
……
我反应了半天终于嘴角抽搐的把那混蛋推了出去，还附带给了他反手一肘。
“嗷！”一声惨叫。“俞笙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我有老公！”
我微怒的看着他，不想和他废话。
他愣了一下，低头沉默，从烟盒里掏了颗烟点上，没有说话。
我不解的蹙了蹙眉，看样子这混蛋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无趣的嘲讽了自己一下，还自认为他真的会告诉我，从始至终，这个混蛋都是在耍着我团团转而已。
“咔…”我打开车门。
“我若说是凌灼晟，你会信吗？”见我真的要走，他再次开口。
我刚要下车的身形僵了一下，我猛地转身蹙眉的看着他。“凌沐阳你耍我有意思？”
“你就那么相信他？”他有些微怒，问我是不是那么相信凌灼晟。
“直觉…”我也恍惚了一下，按理说作为一个警察，警觉性是要有的，凌家的每一个人都是可疑的，包括凌沐阳和凌灼晟。
“那在你的直觉里，我可信吗？”他吐了口烟，问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可信…”我丝毫没有犹豫，根本不可信。
“你！”他气的隐忍，一把把我扯了过去，摁着脑袋就啃了上来，直到把我的嘴唇咬破才松口。
“啪！”我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吃痛的擦了擦嘴上的血迹，这个混蛋还欺负我上瘾了。
“据我所知，应该是凌云寒。”凌沐阳再次开口，眼睛看着远处，说是凌云寒。
“凌云寒？”凌家他们这辈人的老大，是凌沐阳二伯的孩子，出生的比凌灼晟早了那么两三天，这个人常年深居简出，听说是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凌家的山庄里，从来不参与和插手凌家的事情，连争夺家产的心思都是没有的，他会控制海城地下黑市？耍我呢…
“你开什么玩笑，那个病秧子？”许尘帮我查的很清楚，凌云寒有病，还病的不轻，一年都没有两次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机会，听说常年都在轮椅上，极爱公益事业。
“我说过了，他隐藏的那么好，不会给你们任何人有拿到把柄的机会。”凌沐阳难得的正经，一字一句的说着，侧目看了我一眼，脸颊有些发红。
我有些不好意思，打的有点狠。
不过他挨了一巴掌也终于算是老实了。
“这个人真这么深？”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刚才熄灭在烟灰筒里的烟蒂又拿了出来，一下下的撕扯，把里面未燃烧的烟丝扯出来放在我掌心。
“你有毛病？”我是在精神病院把洁癖耗光了，可也不代表我不嫌弃他…
“国内烟草都从哪里发行？”
凌沐阳这问题问的，有些转移话题。
“烟草肯定是从烟草局啊！”这还用问，国家卡的这么严格。
“我见过他的人走私烟草，被他毫不犹豫的，当着我面，杀了。”
我惊愕的张了张嘴，蒙蒙的看着凌沐阳，仅仅只是手下走私个烟草被凌沐阳看见，都要杀？
“这么…变态？”我的第一反应，他就是变态。
“这个词语用的好，他就是变态。所以我开始后悔了阿笙，也许从一开始，我接触你的方式就是错的，我不该让你留在凌家。”他拂了拂手，发动车子，回他家的方向继续行驶，期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我蒙蒙的坐着，心里和吃了酸辣粉一样，不知道凌沐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警方那么重视他的安全，又那么不相信的监视？
如果地下黑市交易真的在凌云寒手中，为什么他又要告诉我。
回到他家，凌沐阳很拽的把车钥匙扔给我，说让我把车停在他的地下停车场。
我白了他一眼，放在院子里又不是不行，不就是百十万的车吗？这么炫耀个屁啊…
“你的车都在上面…”我有些拒绝，不愿意被他当小跟班使唤。
“去！”他看了看院子里停着的另一辆车，居然吼了我一句。
好吧，可能我这个人也是属于牙膏的，需要挤着走。
赌气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我感觉自己的眼要瞎了，尼玛…凌沐阳是卖二手车的吗？他的别墅下面停车场里面满满的全是豪车，什么保时捷，什么四个圈…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
这个败家子。
悠哉的从地下停车场走出去，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躲在暗处给王叔发了个短信，说最新线索，盯紧凌家老大，凌云寒。
“赵家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善后，保护好自己！删除。”
很快，王叔就回消息了，还是指责的口吻。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么实诚的卧底还有吗？都快献身了才换来这么点儿情报，居然还让我自己善后。
删除短信我揉了揉脑袋，脑海中始终都是凌灼晟在水下的那张脸。
在水下时，他的衬衣扣子被海水冲开，我能看到他左肩的位置有一片猩红的疤痕，那是烧伤。
是不是凌家人身上不带点儿伤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凌家人？
“这么迫不及待先来行使妻子的义务了？”
“凌沐阳，你到底什么时候取消婚礼？我们可是约法三章…”
“你以为我退婚…凌灼晟会要你？”
“他都能对俞笙那样的寡妇感兴趣，凭什么我就没有机会？要不是当初你陷害我，我也不至于…”
和凌沐阳在客厅说话的是丽莎，她被凌沐阳紧紧困在怀里，居然没有挣脱，像是习惯了。
我躲在门外微微蹙眉，冷笑了一声看了看院子里的那辆车，原来是丽莎的…
她算计我，就别怪我了…
“俞笙有她长得像白莲花的资本，你有什么？家世？他不稀罕，人脉？若说现在，只有我需要Z市秦家的关系，他是灼鋆的亲哥，秦子煜怎么都会卖他面子，他若是想要凌家，就算我算计你，也轮不到我手里。”
我转身要走的脚步顿了一下，Z市，秦子煜？是那个人？
前几天突然想起来，我警校实习的时候似乎见过那个男人，是一场绑架案…但不是很有印象了。
凌沐阳似乎很忌惮，或者很需要秦家这条线。
“是吗？那俞笙现在可是惹上大麻烦了，她得罪了赵家，赵家的人不会放过她。听说秦子煜已经带着自己的太太要来A市了，她还冒充桃小夭，这下没帮凌灼鋆把桃小夭找出来，倒是引来了她的表姐表姐夫，你也知道秦子煜这个人最讨厌欺骗，对桃小夭更是上心，这个摊子，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
丽莎来找凌沐阳，估计就是跟他说，我已经不只是得罪了赵家，还即将要得罪Z市的秦家吧？
这个秦家，可是十个我，都不一定能得罪的起的。
“怎么？这么关心我受牵连？”
“谁关心你，我只是担心你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秦家。”
我站在门外转身离开，是啊…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走向丽莎的车，我微微眯了下眼睛，此仇不报真的都不符合我性格了。
掏出随时别在腰间的小刀，我思索了一下要动哪里比较合适。快速在她的轮胎上扎了一下，也就刚刚刺破外车胎触碰到里面，所以漏气也不会漏的太快，总之能不能在漏完气儿之前回家，我不能保证。
干完坏事，我悠哉的倚靠在凌沐阳的别墅门口抽烟，我说凌沐阳怎么支开我去地下停车场停车呢，原来是担心丽莎看见会误会。
那我就偏偏让她看见。
“这就走了？不给个吻别？”凌沐阳永远那么贱，传闻他高冷的和冰山雪莲似得，其实这家伙就是山下的那种狗尾巴草，谎话连篇，脸皮厚的巴掌都扇不透。
“阿笙？你怎么…”丽莎还是看见我了，一脸的惊讶。
我冲她笑了一下，弹了弹烟灰。“您未婚夫缺个保姆，让我二十四小时服务。”深吸了口烟，我看了凌沐阳一眼，笑的深意。
我以为凌沐阳会生气，生气我没有躲起来，结果他居然不以为意，还冲着我笑，一副他看穿我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烦躁。
“哦…”丽莎僵了一下，明显有些不太乐意，但碍于她始终表现的想退婚的面上还是忍了。
“沐阳，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阿笙。”
“她是来照顾我的，我花钱了凭什么要照顾她？”凌沐阳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会照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