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拿出手机给发短信的人打了回去，电话是能打通的，只是没有人接听。
心慌的挂了电话，对方不接…唯一能确定梓琛是否还活着的办法…只有听凌沐阳的，赢了这场面试，让他带我去看香山下捡到的那具尸体。
从洗手间离开，我站在镜子前洗了很久的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始终都是凌沐阳的话…我很害怕，既害怕那尸体是周梓琛的，又害怕那尸体不是周梓琛的…
填了表格，我发呆的站在等待区，看着排成长队的人突然有些后悔了，自从毕业以后我一直都过的太安逸了，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倒是也锻炼了，可让我打车轮战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何况来参加的女人那么多，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以为这是选美大赛呢…感情绝对都是冲着凌沐阳滥情的名声来的…
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的表格，上一次填表还是毕业时的警职申请，这次居然是什么秘书，真是讽刺。
“阿笙要当沐阳的私人秘书吗？”凌灼晟似乎很闲，走到我身边问我。
“我没有选择，何况这么多人，未必就是我。”
凌灼晟笑了一下，再次开口。“突然有些矛盾，我既盼着你赢，又盼着你输。”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为什么？”
“沐阳很小就没有了妈妈，我叔叔也从来没有管过他，所以他从小性格就有些怪异，他太过警惕了，不太好相处，我不希望阿笙留在他身边，因为和他在一起，会很累。”
凌灼晟叹了口气，看着跟丽莎坐在一起的凌沐阳只是淡淡的笑着。
我蒙蒙的看着凌灼晟，如果和丽莎一起要杀凌沐阳的人真是他授意的，那这个人真的太有演技了。
也许演戏的基因，是凌家特有的存在。
“沐阳从小和灼鋆关系最好，但和我这个哥哥有些不合，其实和他一起管理凌氏我会很轻松，但我这个弟弟总觉得我要害他，警惕心重的从不和任何人亲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凌灼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觉得有些刻意，也有些无厘头。
“灼鋆？”
“灼鋆是我亲弟弟，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我愣了一下，心有些收紧。“不好意思，节哀。”
“哈，他只是不在国内了…”凌灼晟突然笑了一下，那个笑容也很阳光。
我有些无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凌家人说话都喜欢这样？
“阿笙，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果真，是长得很像吧…
“叫小夭？”我笑了一下，他能跟我坦白，那接下来就是打算重新认识了？
“嗯，那天不好意思，把你认成她了，小夭是灼鋆的女朋友…”
……
我有些无奈，不想听了，关系实在是太混乱，让我找个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凌家的人际关系。
“你喜欢小夭？”
“是有些好感，谈不上喜欢。”他再次冲我笑了一下，伸手拿废弃的报名表折了一个纸鹤。“送给你，祝你心想事成。”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木讷的接过那只千纸鹤猛地抬头对上凌灼晟的眼睛。“谢谢…”
那声谢谢，说的却那么苦涩。
曾经我也给周梓琛折过一百零一只纸鹤，每一只上面都写了我喜欢你。
那时候他无奈的对我说，俞笙，你追人的方式真土…
想到那时候周梓琛的表情，我下意识笑了一下，是啊，以前为了追到他，什么土到掉渣的方式都用过了，连美女救英雄这样的戏码我都排练过，不过每次都变成周梓琛救我…
“阿笙，你笑起来很好看。”凌灼晟说，阿笙，你笑起来很好看…
只有周梓琛会说，阿笙，你笑的真丑。
“过来！”
可能是我和凌灼晟聊天被凌沐阳看见了，那人犯病的走过来想要扯我，但被我下意识拍开警惕的躲了一米的距离。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是谁的人！”凌沐阳就是有病…
我终于发现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惹凌灼晟生气，但貌似这个比他成熟的男人根本不会动怒。
“怎么不知道，我是寡妇。”
我笑了一下，示意他们兄弟继续，而我…只想逃离所有的纷争。
凌沐阳的身体僵了一下，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继续烦我。
这次的面试分三场，我倒是很幸运的进了最后一轮面试。
“沐阳，这是给你选私人秘书，有什么要求你自己提吧。”凌灼晟小声的说着，倒是很客气的让凌沐阳自己出题。
“就剩下两个女人了，有点难以抉择。”凌沐阳欠踹的笑着，看了我一眼，似乎直接忽略了留下来的那些雄性动物。
“你俩打，谁赢了，谁留下来。”
我蹙了蹙眉，看了看我身边的女人，她的气场很足，方才我也见过她对打了，我能留下来纯属侥幸，可这个女人明显是实力很强，而且…她的手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不是警方的人，就是雇佣兵力。
“美女，头发在哪做的？”我笑意的问着她，想知道她是不是自己人。王叔叔不是说这里面有自己人吗？若是自己人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我去…”
结果那美女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鞭腿吓得我一个哆嗦…“真打啊？”
那女人一直都不说话，只知道动手，我接了她一个侧踢，明显这女人泰拳的功底很强，颈骨和棍子似得，逼得我只能防守根本无法还击。
我咬了咬唇角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凌沐阳，这个混蛋！这女人绝对是凌沐阳的人，这招招冲要害来的架势不是雇佣兵就是杀手！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你说是吧？给那混蛋当贴身保镖太委屈你了…”
我边躲边说，被她踹了一脚摔在地上，瞬间感觉吼口有些腥甜，这女人太狠了…
“俞笙，A市的特警力量若都像你这样，那真是长见识了…”
“你闭嘴吧，混蛋！”
凌沐阳还说风凉话刺激我，这个混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买卖，这个女人百分百是他的人，所以不管我俩最后谁留下来，都对他最有利处。
“沐阳，差不多行了，你这是面试，不是竞赛场…”见我不适合打持久战，凌灼晟倒是开口了。
“哥，这个社会弱肉强食，哪里不是竞赛场？”凌沐阳冷笑的回了凌灼晟一句，明显他看的还很得意。
“俞笙的体力不行，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你还是让她们住手吧，我看她撑不了多久了…”见凌灼晟开口，丽莎也赶紧的说着，看上去好像是在为我紧张。
“有那么多人想杀我，能够留在我身边的人，若是不耗到最后一刻，只会死的更惨。”
我楞了一下，虽然觉得凌沐阳很欠揍，可为什么又会觉得他很可悲。
生在这样的家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想杀他，确实挺可悲的。
“嘭！”见我愣神，那个女人上来一脚将我踹在铁网上，痛的我五脏六腑都快炸了。“我去，你下死手啊…”
全程好像就我在嘟囔，这女人根本就不会说话？
缓了口气，幽怨的瞪了一眼看戏的凌沐阳，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牲口，任人观赏…
可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人分三六九等，像我这种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疯子，就只能任人宰割…
“对不住了…”我小声的对那个女人说着，她的强项在腿，而我刚好…跟周梓琛学过柔术的地面锁技。
“嘭！”将她摔在地上以后，我趁机一拳打在她侧脑的穴位，不是我心狠…是我实在不想再和猴子一样让人观赏了，我讨厌这种感觉…
尤其是讨厌凌沐阳这种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喜欢把别人踩在脚下戏弄的感觉…
“这么狠？俞笙…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这个美女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下死手啊。”
我有些站不稳的扶了下铁架，恨不得上去撕了这个混蛋。
“若是下死手，方才那一拳我就打在后脑了…”有些腿软的走了下来双手因为竭力有些颤抖，全身肌肉都是僵持的，那一瞬间只想躺在地上。
心肺功能太差了，再拖一秒我都废了…
“其实你应聘的是私人秘书，用不着这么拼命的，就算输了，我还有其他考题，干嘛这么拼，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隐忍的攥了攥拳头，舔了舔已将干裂出血的嘴角，就当听见他放屁了，无所谓。
“方才的打斗只是给大家的中场娱乐，那么剩下的人，我出一个问题，谁答上来，谁就留下。”凌沐阳淡淡的说着，嘴角上扬，手中把玩着一只钢笔，一副放荡的样子让我再也忍不住想要撕他…
“凌沐阳你混蛋！”我激动的喊着，他果真把我当猴耍！冲上去想揍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从小到大，除了周梓琛把我送进精神病院那次，我从没有这么被人羞辱过！
“别给我机会，不然我一定杀了你！”我小声的说着，隐忍的全身颤栗成了筛子，眼眶瞬间彤红，就算明知道没出息，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涌了出来。
我爸妈·的死肯定也和这个混蛋有关系，若是他参与过，哪怕一星半点，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要他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