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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机智勇敢的故事(20)

一日,李凤娘在内宫为光宗病体康复而设宴庆贺,乘兴对光宗说:“陛下龙体一向孱弱,现在刚刚痊愈,若再日理万机,事事操劳,势必旧病复发。扩儿既已长大成人,才干与日俱增,何不立嘉王扩为太子,以助陛下一臂之力。”光宗奏知孝宗,孝宗不许,对光宗说:“皇儿刚即位不久,政令尚待熟悉,现在就要册立太子,未免过于草率从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妥,以利国家社稷。”凤娘听后,忿忿不平地说:“妾六礼所出聘;嘉王,妾亲生也,何为不可?”(《续资治通鉴》)孝宗听后大怒,拂袖而去。凤娘遭此奚落,怎能善罢甘休,也愤然离开重华宫,恶语中伤孝宗说:“父皇不仅不答应册立嘉王为太子,还要为臣妾,臣妾只有以死相报陛下知遇之恩。”光宗不辨真假,信以为真。从此光宗与孝宗的矛盾日益加深,再也不去朝见上皇。

由于李凤娘的拨弄是非,使光宗对孝宗若即若离,反复无常,时而朝拜,时而推病数月不去。不管是大臣苦谏、臣僚讽喻,还是数百名太学生集体联名上书,李凤娘一概扣压下来,阻止光宗朝见上皇。因此,朝野上下、市井街头,人情汹汹,议论纷纷,谴责李凤娘。风烛残年的孝宗在宫中孤独寂寞,时刻想念光宗,日复一日,却不见光宗踪影,遂郁郁不乐,少言寡欢,郁闷成疾。到了绍熙五年四月,六十八岁的孝宗,病势日趋严重。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夜,孝宗溘然驾崩。次日,光宗上朝,赵汝愚奏知孝宗昨夜病逝,请光宗到重华宫成礼,光宗口头应允,至晚仍不肯过宫。当时金朝使节也等着祭奠,光宗竟如此不顾大局。十三日,是孝宗大殓之日,仍不见光宗车驾到来,群情汹汹,人心骚动。宰相留正与赵汝愚商议只好请吴太后主丧。吴太后见光宗不肯出面祭奠,只得垂帘代行祭奠之礼。大臣叶适见此情景,就对留正说:“皇上托疾而不肯执丧,将用何辞使天下信服?今嘉王已经长大,如参与大政,不用解释自然人心就安定了。”留正采纳了这个建议,遂率群臣上疏太后。太后最后接受大臣赵汝愚建议,让光宗禅位于嘉王扩。

太皇太后宣读:“皇帝因疾至今未能执丧,曾有御笔,欲自退闲。皇子嘉王扩,可即皇帝位。尊皇帝为太上皇帝,皇后为太上皇后,移御泰安宫。”于是百官扶着嘉王进到帘内,又给他脱去素服,换上黄袍,接受百官朝拜,这就是宁宗。李凤娘成了太上皇后,只好颐养天年,再也无法拨弄是非了。李凤娘作恶多端,天怒人怨,赵汝愚与大臣合谋,迫其退位,移居泰安宫。李凤娘自感心亏,就请算卦的人给她占了一卦,说她将来必有灾难,于是李凤娘就身穿道服,悉心事佛,直至宁宗庆元六年(1200年),她五十六岁时病死为止。

7.海迷失皇后:蠹国乱政,阴谋叛乱

斡兀立海迷失是元定宗贵由皇后,《元史》称三皇后,斡亦刺长忽都花之女。公元1248年,只当了三年大汗的定宗贵由,暴死于西征拔都途中的横相乙儿之地(今新疆青河东南),于是围绕着嗣位问题,蒙古统治者内部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斗争。斡兀立海迷失皇后自然是这场斗争的主要角色。所以,《元史》说她蠹国乱政,阴谋叛乱,最后自取灭亡,竟落得悲惨的下场。

贵由弃世,海迷失临朝,乘机掌权,蠹国乱政,不能很好管理国家。她大部分时间都单独与珊蛮(巫师)在一起,以实现她称制摄政的妄念和狂想,从不认真治理国家。她的两个儿子忽察和脑忽则建立了自己的两座府邸,与母亲对抗,于是就出现了异常混乱的情况:一个地方往往有三个统治者,弄得老百姓无所适从,不知该听谁的指令好。王公们也按照自己的愿望去做生意,各地的达官显宦凭他们的私意依附于一党。右丞相镇海见朝纲紊乱,异常焦虑,几次向海迷失进言,要她以社稷为重,进贤抑奸,扶正祛邪,但海迷失屏而不纳,她以抑沮贤良为乐,把偌大一个蒙古帝国拖入了灾难的深渊。

定宗贵由死后,由蒙古帝国中声望最隆的宗王拔都,主持大局。当时他正患足疾,行动不便,便以兄长身份,接二连三地向各方面派出使节,要全体宗王到他的驻地举行忽里台大会,推戴新的大汗。忽察和脑忽迫于形势,在和母亲海迷失商讨后,也不得不动身去见拔都。当时他们颇为自信,以为拔都必然会在他们之中选择一个嗣位。然而拔都的决定,却使忽察和脑忽兄弟二人大失所望。原来拔都要立拖雷之子蒙哥为大汗。

在全体宗王的参加下,蒙哥被拥上大汗的宝座。直到这时,海迷失和忽察、脑忽才知道事态严重,马上派使者去见拔都,表示不同意这个决定,并且暗地积极策划阴谋,伺机夺取大汗之位。

在海迷失唆使下,她的儿子脑忽联合了窝阔台的另外两个孙子失烈门、忽秃黑,带着装满武器的大车,悄悄向王帐走来,他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蒙哥,并把他废黜掉。但是,这个袭击行动为克薛杰侦知,立即报告蒙哥。蒙哥派大将忙哥撒儿率兵迎击,包围叛军,活捉脑忽等人,经过审讯,终于交待了阴谋发动叛乱的罪行。蒙哥本想宽大为怀,不予追究,但是将领们一致认为,优柔寡断、纵容姑息适足以养奸,蒙哥接受了这一建议,吩咐把失烈门等钉上镣铐,打入大牢。最后,下令把那些唆使宗王叛乱的将领全部处死,共杀了七十七人。有些罪犯被送到了拔都那里,结果也受到了应有的惩处。蒙哥处置脑忽之后,通知海迷失前来认罪。忽察的母亲海迷失却把蒙哥派遣的使者赶了回去。蒙哥勃然大怒,下一道诏书说:“成吉思汗的兄弟拙赤合撒儿、斡惕赤斤、是勒古台的妻子们已经到了老年,尚不辞辛劳,前来参加忽里台大会,海迷失怎敢不来?莫非想存心反叛,让贵由的部下拥立她登基,成为君临天下的女皇?”便立即派人将她逮捕,并把她的双手缝在皮囊中,一直押到了蒙哥的大帐。蒙哥命令把她和失烈门的母亲合答合赤一起关押在唆鲁禾帖尼的帐殿里,让忙哥撒儿审讯。

经过严厉审讯,海迷失不得不招认了阴谋叛乱的事实。忙哥撒儿把她和失烈门的母亲一起,用一张大毡裹起来,投进了汹涌澎湃的大河里。可怜这个曾经当过皇后并曾摄政的女人,竟落了个如此悲惨的结局!

8.萧太后:害死皇后,策划废立

萧耨斤(?~1057),辽圣宗耶律隆绪皇后。耨斤是她的小名,谥号“钦哀皇后”。萧耨斤在耶律隆绪生前并未被封为皇后,但由于皇后菩萨哥没有生子,将其子木不孤视同己出、待若亲生,并被隆绪立为皇嗣,萧耨斤母以子贵了。但她却恩将仇报,不仅在圣宗隆绪驾崩后自立为皇太后,还铸成冤狱,致菩萨哥含恨自尽;在木不孤即兴宗耶律宗真未能对其俯首帖耳、言听计从时,又反目、结党,阴谋废之而立幼子,终遭宗真软禁。耶律宗真虽又将她迎回奉养,耨斤却仍怀恨如初,其狠毒之甚,可见一斑。

萧耨斤是辽太祖皇后述律平的弟弟阿古只的五世孙。据传,耨斤本来长相十分丑陋,面色黝黑,目光像饿狼一样凶狠。但由于出身后族,辽圣宗耶律隆绪还是按传统把她娶进宫当了妃子。但隆绪从未按皇妃对待过耨斤,而只是把她派到母亲承天皇太后萧绰帐中当侍女使唤。殊不知,她却因一次偶然的机会,时来运转。一天她在给萧绰打扫床榻时,偶尔拾到一只精致奇异的金鸡,玩得入了迷,忽然萧绰进帐,她藏匿不及,慌忙吞下肚去。原来,这金鸡是一种鸡状奇药,过了几天,耨斤不但没有被坠死,反而脱胎换骨一般变得肤色白皙,光彩照人了。萧绰非常惊异,说:“你肯定能生个奇子。”就令隆绪与她同房。从此,耨斤因祸得福。开泰五年(1016)二月,耨斤果真生下了一子,取名木不孤,这是已经46岁的隆绪得到的第一个儿子,自然惊喜若狂,皇后萧菩萨哥也由衷高兴,把木不孤取来养在身边,比自己的骨肉还亲。

据说,还在耨斤年幼时,她的母亲曾做一怪梦:梦境中见一金柱直插云霄,儿子们都争先恐后往上爬,但只爬得几步就都掉了下来,此时,丑女耨斤慢腾腾走来,只消几下就爬到柱顶。如果说梦里的这根金柱的顶端象征着权力顶峰的话,那么耨斤自从惊惶失措、吞食了鸡状奇药之后的经历,就果然如梦所喻了。

隆绪封耨斤为顺圣元妃,但她毫不知足。她野心勃勃,傲慢无礼,眼巴巴望着皇后宝座。她见菩萨哥才貌双绝,不仅深得隆绪的宠爱,就连木不孤对菩萨哥也很有感情,便妒火中烧,视菩萨哥为眼中钉、肉中刺,挖空心思要取而代之。她在多次诬告、陷害菩萨哥碰壁之后,仍不甘心失败,就暗中收罗亲信,培植势力。

其实,菩萨哥亦远非等闲之辈,她的父亲萧隗因乃太后萧绰的亲弟,母亲又是与萧绰实为伉俪的大丞相韩德让之妹。若论及皇亲国戚,她比起耨斤有更为雄厚的根基,但却从未仗势欺人;加以菩萨哥心地善良,常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因之,耨斤才有可能得寸进尺,在菩萨哥身边培植死党,以伺机一逞。

宦官赵安仁本是宋朝深州乐寿(今河北献县)人,因思念故乡,离宫南逃,被捉了回来,菩萨哥要杀他,被耨斤心怀叵测地救了下来,命其窥察菩萨哥的动静。赵安仁感激涕零,以密报菩萨哥的一举一动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耨斤的兄弟们也都因耨斤一人“得道”而满门“升天”:她的弟弟萧孝穆任南京留守、兵马都总管;萧孝先官任上京留守、国舅详隐;萧孝友任左武卫大将军、检校太保,后又总领禁卫事,控制了军队。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张罗之后,终于形成了以耨斤为首的强大的政治势力,为日后专权奠定了基础。

太平十一年(1031)六月,隆绪病死,木不孤即位,改名耶律宗真,即辽兴宗。隆绪死前曾立下遗诏,册菩萨哥为皇太后,耨斤为皇太妃。并一再叮嘱木不孤不能忘恩负义,要善待养母。耨斤连忙指使赵安仁把遗诏藏匿起来,自立为太后,称“法天皇太后”,并窃过军政大权。从此萧耨斤独揽朝政,滥施淫威,进行了4年之久的残暴统治。

对耨斤来说,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除掉菩萨哥。她与党羽们罗织罪名,诬陷菩萨哥与其弟企图谋反,另立新帝。于是,迅即铸成冤狱,菩萨哥的两个兄弟和亲近被斩。继而,萧耨斤又派人去刺杀被囚于上京的菩萨哥,菩萨哥不堪凌辱,含恨自尽而亡。被牵连的还有囚禁处的卫侍100余口;40多名贵族大臣,也都被杀,家产籍没。眼中钉一除,耨斤更加大胆放手,中书令萧朴上书为菩萨哥诉冤,她一声令下,将其逐出朝廷。辽圣宗隆绪的丧期未满,她就令宗真给她上尊号称:“法天应运仁德章圣皇太后”,生日定为应圣节,并追封其曾祖为兰陵郡王,父亲为齐国王。萧耨斤还将早已因她而手握军政大权的弟弟们也都封为王,分任北、南面长官,凡有政事她都与兄弟们聚首商议,合伙谋私弄权。尽管如此,耨斤还觉得不足以炫耀其权势,竟然让毛克和等40多位奴仆也当上了团练、防御、观察、节度使之类的高官,一时间,南京(今北京城外宛平)一带的地痞无赖纷纷投身到她家为奴,以求有朝一日,时来运转,荣获高官厚禄。于是,朝廷内外布满了耨斤的党羽,且全都趾高气扬,狐假虎威,出入宫禁,为所欲为。耨斤的姐姐秦国夫人早年丧夫守寡,难耐寂寞,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耨斤见长沙王谢家奴长得魁伟俊俏,就杀死其妃把姐姐嫁给了他;耨斤的妹妹晋国夫人看中了一表人才的户部使耿元吉,耨斤就杀死耿的妻子,强迫他娶自己的妹妹。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耨斤几乎将萧绰、隆绪时长期推行的封建化改革措施全部废弃,统治集团内部矛盾,也再度紧张起来。

契丹族有尊崇女性的习俗,母权在社会生活中拥有相当的影响,这是从母系氏族留下来的遗风,像述律平、萧绰都能居内临朝,出征挂帅,菩萨哥也曾参决朝政,所以宗真对耨斤的专权开始时并没有抵触情绪。然而,当萧耨斤的权力欲无限膨胀,甚至把宗真的一举一动都置于自己控制之下的时候,母子间的矛盾就逐渐变得尖锐了。某日,宗真把自己用的酒樽赠给琵琶工孟五哥,耨斤知道后,下令鞭打孟五哥。宗真怀疑是内品官高庆郎告密,就派人杀了高庆郎,耨斤竟把宗真派的人捉住交付司法官审问,还要宗真前去对证。宗真愤然道:“我贵为天子,难道还要和囚犯一同受审吗?”她无言以对了。耨斤是怕耶律宗真羽翼丰满,变得难以驾驭。但宗真毕竟是皇帝,总有一天要临朝亲政的,耨斤深感岌岌可危,就与萧孝先兄弟合谋,企图废掉宗真,另立自己的小儿子耶律重元。一次,耨斤有意当着宗真的面,向宋朝使者王拱辰问起宋太祖和宋太宗的关系,王拱辰答:“是兄弟。”耨斤高声赞叹:“善哉,何其义啊!”宗真毫不示弱,也弦外有音地问起宋太宗和宋真宗的关系,王拱辰说:“是父子。”宗真同样高声赞叹:“善哉,何其礼啊!”随后,宗真又私下对王拱辰说:“我有个弟弟,将来若他真的当国,南朝只怕不会高枕无忧啦。”自此,耨斤和宗真之间的矛盾日趋表面化,废宗真、立重元已成为耨斤的当务之急,实可谓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剩下的只是个时机问题了。对此,宗真亦了如指掌。母子之情,早就都置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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