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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暗将息

大约在五百个轮回之前,岩灵族的地底墓室突然出现了一些变故。先祖的尸骨重新站了起来,通过地底的通道来到铸铁堡,对着后代们举起了屠刀。当时,还是岩央的父亲出任族长之时,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岩灵一族本想求助巨灵,但巨灵却已经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久久不曾苏醒。

随着源源不断的尸骨从地底爬了出来,极度的恐慌弥漫在整个岩灵一族。当时还没人能将这种灾难跟很久以前先民之疆教化之城中的变故联系起来。直至危机越来越严重,其中甚至衍生出了实质般的黑暗怪物。

据岩央所说,在我降临之前粗岩洲根本找不到对抗那种威胁的方法。教化圣城和风息之城都被曾因故被遗弃,岩灵族甚至同样产生过举族迁徙的念头。直至图婴的预言才让岩央新生希望,在忧心忡忡中等待了百个轮回。

话已至此,我竟然肩负着整个粗岩洲的命运,这种巨大的压迫感让我感到有些喘不过起来?心中默默地怨念,毗卢先师,你把我坑苦了。

在真刀真枪地面对来自地底的黑暗之前,我想先去见一见岩灵族的巨灵。说不定可以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帮助。谁也没想到的是,这铸铁堡之下的巨灵才是解决粗岩洲危机的契机,也是一切使命的开端。

我被岩央以及众长老带领下来到那座宏伟的巨厅之中,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彻底震撼。一位如高塔般高大的巨人被粗大的铁索半吊在空中。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巨厅石壁上的纹路以及巨人下方的石台。

这布满纹路的石台,我已经再熟悉不过了。此前,我就曾见过两个,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尤其巨大。只见这石台上的纹路逐渐扩散,一直延伸到巨厅的石壁上。我降临到这世界的起始之地,那座贤者之池上同样刻满了这种纹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似乎是一种能量回路。至于具体用途,我暂时还无法去理解。

“怎么会这样?”看到巨灵的状态,我有些不解。这根本就像是被禁锢了一样。

“这是巨灵自己要求的,我们也不明其因。”岩央小声的对我解释道。

我围绕着被吊在空中的巨灵转了两圈,发现这巨人的体态与人类无异,似乎更像是闪灵族木殿**奉的那个木像。只不过全身的材质并非血肉,是一种复合材料,看似黑色的铸铁,实则是一种墨绿的材料。竟然……,竟然与我的黑钢有些类似。难怪,岩查第一眼看到黑钢的震惊之态。

“你……来……了!”此时,巨灵竟然开口说话了。岩央一众同时跪倒在巨灵之下。我虽然在巨灵的后方,但明显的感觉到,它是在跟我对话。

“你知道我是谁?”我问道。

“看来……你的确……忘记了一切!”

此时,巨灵突然说出的这样一句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记得图灵也曾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但后来图灵的解释说,这个疑问来自他父亲图婴关于贤者的预言。是说如果贤者忘记了毗卢先师的启示,那么整个世界变会走向衰败。那么现在巨灵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终究……会……明白……”

“面对地底的威胁,我该做些什么?请巨灵示下。”既然搞不明白,我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而是直奔主题,语气中带着恭敬道。过了许久,巨灵像具有情感的生灵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找到……其他的……我……杀死……它们……像这样……”巨灵刚刚说完,双臂用力,挣断了右臂的锁链。然后,用右掌猛然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将一个硕大无比的璀璨晶石挖了出来,好像是它的心脏。看到这一幕,岩灵一族的众元灵全部惶恐失态,不明所以,甚至有的已经老泪横流。

随后巨灵将那巨大的晶石抛过来,我才发现这个晶石其实跟我此前见过的生命原晶非常相似。只不过,有一半是完全透明,另一边是血红色。

“把它……放到……石台上……”巨灵此时显得非常虚弱。

我没有犹豫,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利索的将璀璨的晶石放到了石台上的凹槽里。那种血色的纹路再次被激活,逐渐布满了整个巨厅,然后便一闪即逝。

“很好……”

“我又该去向哪里?”巨灵的弥留的时间好像已经不多了,我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直接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去往……黑暗……蔓延……之地……”

“那……”

当我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巨灵的身体却开始渐渐溃散,就像是遇到狂风的沙尘。那些巨型的铁索也不例外。铁索消失后,巨灵残缺的身体落到了地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巨灵竟然半跪在我的面前。用那双无神的双眼看着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能……走完……前路……”说完,整个身躯便化作尘沙,轰然倒塌。

“巨灵!”岩灵族的众人看到此景,尽皆嚎啕大哭。毕竟这是陪伴了岩灵一族无数个轮回的寄托,竟然突然消失在他们面前,这又如何能够割舍呢?

“黑暗蔓延之地,时间不多了。”这是我从巨灵口中得到了两个最终要的信息。而且我还获悉到粗岩洲好像不只有这一个巨灵。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并杀死它们,将它们的生命原晶嵌入石台,完成一种未知的仪式。

如此说来,这些石台似乎是一种封印法阵或是能量屏蔽回路,能够遏制来自地底的威胁。那么这些石台又是谁建造的?难道其建造者在很久以前便已经预料到整个世界即将发生的变故?

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这巨灵好像认识我!我走到那巨大的石台前,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感到非常的熟悉,竟然出现了一种既视感。仿佛在千万个轮回之前,我便已经见过它们。此时,我心中的迷茫已经无可附加?我还是那个杀手刘良吗?如果不是,我到底是谁?

正当此时,铸铁卫队侍卫长岩烈匆匆的冲了进来,激动得喊道:

“黑暗退去了,黑暗退去了!”在岩灵族举族欢腾的时刻,我却忧心忡忡。

困扰了粗岩洲数百个轮回的威胁,竟然在如此短暂时间便解决了。这真的值得高兴吗?只有我自己心中清楚,似乎还有更恐怖的灾难在粗岩洲的地底深处酝酿着。然而,岩灵族却没人了解内情,只知道我的出现挽救了举族的危机,我的声望也得到了空前的高涨。

似乎只有白帝了解我的心思,默默地蹲坐在我的身旁,对于岩灵一族的盛宴兴趣索然。时间不多了,我也该离开了,这是使命使然。这次我的目的地是哪里呢?

根据波波家族的长者所说,最早出现地底威胁的应该是先民之疆的教化圣城和是风息之城,然后才是龙脊山脉和火域之地,银林谷地的情况似乎也不乐观,的确出现了分化者的存在,但却不确定是否同样出现了地底的威胁。

因此,我将下一个目的地定在了干涸之地——风息之城。原因很简单,教化圣城是粗岩洲出了名的禁地,我想自己现在还没有做好进入死域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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