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陌裳见时间不早了便与秦观告别,回了丞相府。
她与月季照着出来的方法从后院翻进府中,重新换上了粗使丫鬟的衣服,回了清归院。
百合战战兢兢的躺了一下午,不敢多动,生怕被人发现。煎熬了许久离陌裳终于回来了。
离陌裳同月季关上门进了里屋,百合这才敢翻山下摇椅:“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辛苦你了,不要怕,没人发现异常的。”离陌裳半是赞许半是安慰的同百合说道。
三人换好了装扮后,离陌裳又故意去院子里走了几圈,好让白氏的人确信她睡了一下午。
又平静的过了几日,离陌裳闷得不行,用过晚膳后便故技重施,让百合为她做掩护,又摸出了府。
这次她是闷得慌,纯粹想要出来逛逛,离陌裳一路逛吃逛吃的好不自在,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杯莫停。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秦观好了。离陌裳抬脚往杯莫停走去。
“小姐……”月季拉住了离陌裳,“我们不去了吧……上次差点被大夫人发现……”
离陌裳拍拍月季的手:“叫我公子,上次有了经验,这次就更不会被白氏发现端弥的。”
离陌裳拉着月季进了杯莫停,刚一进去正好碰到了杯莫停的花魁们在表演。
舞台上一个长相妖媚的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在随歌起舞,那女子的上衣是大红色,堪堪能够遮住胸部,有些像现代的抹胸,上面缀满了同色的流苏。
裙子也是大红色,总共有两层,内里的一层绸缎从左大腿的根部斜到右大腿的膝盖上,外层的薄纱虽然长至脚踝,但是因着是薄纱,所以也是能够看到那女子的修长大腿。
那女子随着音乐的鼓点声不断的旋转跳跃,还时不时用妩媚的眼神勾引着下面的男子。
她这身装扮看的离陌裳都有些惊艳,更何况那些男人?一个个或是瞪大了眼睛,或是色.眯眯的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一舞终了,台下的男人都已经痴迷了,争相出价来竞争那妖媚的女子。最终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已三千两的高价抱得美人归。
在一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那个中年男子红光满面的搂着那个妖艳的女子上了二楼的一件屋子。
在那女子之后老鸨眉开眼笑的上了台:“各位客官,不要惋惜了,墨绯同王老爷走了,我们后面还有更多的姑娘呢!下面这位可是我们杯莫停的当红头牌——秦观!”
老鸨此话一出台下更是一阵骚动,更有人吹起了口哨。老鸨笑着下了台,让出了舞台。
刚进杯莫停就能看到秦观的表演,还真是幸运啊,离陌裳十分好奇秦观表演的才艺是什么。
奴仆将一张琴案放到了舞台的中央,四周放下了薄纱所制的长帘,让舞台平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秦观身着月牙色的留仙裙怀里抱着一把琴上了台,朦朦胧胧的薄纱之下更显得秦观的身姿窈窕婀娜,引人无限遐想。
秦观抱着琴走到了舞台中央,将琴放到了琴案上而后坐了下来。
离陌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众男人也是痴迷的望着秦观的背影,一个背影就能让人如此,看来秦观这当红头牌的名号果真是名不虚传。
“峥——”秦观拨动了一根琴弦,声音高远轻扬。而后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琴声委婉连绵,有如给人一种置身悠远山谷的感觉。
起了前调秦观开口吟唱:“尘封在星蕴重名的魂魄,叫醒了恍惚梦魇的无措……”
声音有如出谷黄鹂一般婉转清丽。一曲终了,离陌裳和众人久久的沉浸在秦观的琴声和歌声中,真是余音绕梁啊。
秦观一曲奏罢抱着琴莲步轻移走出了层层薄纱,众人这才得以看清秦观的真颜,一身月牙色的留仙裙衬的她气质出尘。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秦观面色平淡,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动作说不出的高雅,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正在众人惊艳之时,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公子哥摇摇晃晃的走上了舞台拉住了正要下台的秦观。
“小……小妞长得真不错……嗝……歌也唱的好,来来来,陪我喝几杯!”
秦观挣开那人的手:“公子请自重,小女子只卖艺。”
“放心……我爹可是城中的数一数二的富商,银子肯定少不了你的!”醉酒的公子还欲拉秦观。
秦观猛的甩开那人的手,声音也带上了怒色:“公子请自重!”
“装什么清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开个价吧!我今晚就要你了!”
老鸨赶忙上前打圆场:“这位公子啊,秦观是卖艺不卖身的,我给你介绍些其他的姑娘吧,保管让你满意!”
老鸨使了个眼色,几个花娘便围了上去,欲带着那人下去,那人一甩袖子:“我今天还就要你伺候了!一万两!”后一句问的是老鸨。
老鸨面上有些动摇,这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离陌裳见此喊道:“我出两万两!”此话一出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秦观自然也认出了离陌裳。
“我出三万两!”那个醉酒的公子哥梗着脖子说到。
离陌裳轻笑,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五万两。”
“你……”醉酒的公子哥此时酒也醒了,嗫嚅了半天猛地一甩袖子走了。
离陌裳所报的五万两是杯莫停里前所未有的价格,老鸨脸上乐开了花:“这位公子真是大气!秦观姑娘还不谢过公子。”
老鸨这话分明是逼着秦观接客。
“不必了,我不过是看不惯秦观姑娘被那登徒子欺侮,秦观姑娘既然是卖身不卖艺,那我也不会勉强,还请秦观姑娘再为我弹奏几曲。”
离陌裳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惊叹,话五万两听曲,这人是有很有钱还是脑子坏掉了?
老鸨只在乎钱,其他的并不在乎,奉承了离陌裳几句就将秦观推了过来。离陌裳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五万两就给了老鸨。
老鸨两眼放光的接过去,又说了几句好话,嘱咐秦观多弹奏几曲后就笑眯眯的揣着五万两银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