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离墨云分明是来羞辱离陌裳的。明里施舍般的让离陌裳向她借衣服,暗地里却是在拐着弯的贬低离陌裳,身为嫡女却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你觉得怎么样啊?要是你肯下跪来求我,我就发发慈悲,将上个月新作的那身罗裙赠与你。”离墨云轻笑一声,心情颇好的说道。
“反正,那身衣服我早就穿腻了,与其扔了它倒不如给你,旧衣服配你正好相得益彰!”
说完离墨云用手帕掩住嘴,笑的花枝乱颤。
月季在旁边气得手抖,正欲与离墨云理论,离陌裳却是轻轻将她拦下。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掏出手帕,轻轻啜泣起来:“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我……我去找老祖母去!”说完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离墨云望着离陌裳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告诉老祖母也没有用!今日这丑她出定了。
离陌裳一路哭跑着进了老祖母的院子,候在外面的王嬷嬷见此赶忙通报老祖母,将离陌裳引进屋内。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快告诉祖母,谁让你受委屈了?”老祖母见离陌裳哭的梨花带雨赶忙安慰道。
“祖母……”离陌裳止住眼泪,怯怯的将衣服小了三寸,离墨云扬言要将不穿的旧衣服给她之事说与老祖母听。
“还有这种事!”老祖母听完气得一拍桌子,衣服是白氏负责的,定是她的手笔。平日里怎样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日是他儿子的寿宴,城中的达官显贵、皇室王爷都会来,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使手段,到时候出丑的不是离陌裳,而是整个丞相府!真是个没眼见的妇人!
“放心,祖母会帮你的,”老祖母拍拍离陌裳的手以示安抚,转头对着贴身婢女珠儿说到:“去把我那件碧纱裙取来。”
“是。”珠儿一福身便去了。
离陌裳本来只是想借这件事让老祖宗看清白氏的手段和离墨云的刁蛮跋扈,最好不过是让她俩受罚,却不想老祖母会给她衣服,帮她解围,不由得有些感动。
离陌裳穿上碧纱裙后整个人都变得灵动了起来,青翠的裙子衬的她面如白玉,原本寡淡的容颜也变得精致起来。裙尾被做成细小的波浪,身子微微一动裙尾便随之摆动,犹如随风摇摆的荷花,甚是好看。
老祖母满意的看着离陌裳,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这裙子甚是配你,样式也不老气,甚好,甚好,我就把它送与你罢。”
“陌裳谢过老祖母!”离陌裳一福身子给老祖母行了个礼,又陪她说了会儿话,见老祖母乏了,便告退了。
离陌裳这边刚刚从老祖母的院子出来,这边的离墨云就得了消息。
“什么?祖母居然借那个丑女衣服穿!”离墨云气得将茶杯摔了出去,屋内的众奴仆吓的赶忙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离墨云姣好的脸开始扭曲,整个人显得狰狞而恐怖,她嫉妒的要发疯了,她几次三番讨好老祖母,老祖母都没有太大反应。今日却将衣服借给那个丑女,真是气死她了!猛的一挥手,离墨云将茶几上的杯子都摔了出去,满地的碎瓷,一室狼藉。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寿宴,皇上因国事繁忙便全权委托太子代他前来。
太子将皇上赏赐的玉如意等一众贺礼带给离洪志,拍拍离洪志的肩膀,“父皇很是器重丞相啊!日后还有劳丞相为父皇分忧了。”
“老臣职责所在,为皇上尽忠,自是万死不辞。”离洪志谦虚道。
过了不久,其他达官贵人都陆续带着贺礼前来,离洪志与他们谈笑风生,好不热闹,这时门房通报到:“御王爷驾到。”
闻此,众人都愣了一下,向来不参加这些宴席的御王殿下怎么也来了?
离洪志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将君莫辰迎了进来。
“御王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惶恐。”
“丞相寿辰,不用这么客气。”君莫辰双手背在身后向着离洪志微微颔首,目光却是在四处扫视,不自觉的找寻离陌裳。
不久后宴会正式开始,大堂中轻歌曼舞,丝竹声起,好不热闹。
离陌裳这边却还是在清归院里偷懒,在月季的再三催促下才慢腾腾的往大堂走去,到了大堂。正好一支舞曲结束,离陌裳已经迟到,却也不从侧面入席,而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入。
离墨云见离陌裳身上的碧纱裙后,嫉妒的盯着离陌裳,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把衣服扒下来。
白氏看到离陌裳迟到,故意提高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裳儿,你怎么来的这么迟!母亲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离陌裳,向来与白氏交好的李尚书的夫人,更是不客气的出言:“想来白氏你平日也是苦心教导,但是女孩子家不自重,任凭你怎么教导也是枉然。”
大堂中所有人都盯着离陌裳,相熟的几个夫人小姐更是在窃窃私语。离陌裳倒是毫无愧色,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开口道:“母亲息怒,女儿来晚是有原因的,昨日傍晚送来的专门为了父亲寿宴而制作的衣服,不知怎的竟是小了三寸。陌裳平日里也没有件像样的衣服,没有办法,便去求了老祖母。老祖母怜悯,送了陌裳这身衣裳。”说罢,望向了老祖母。
老祖母点点头:“确有此事。”
“陌裳梳洗打扮晚了,这才来迟,本想悄悄入席,却不想母亲问起来……只是家丑外扬,还望母亲赎罪。”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想不到这白氏竟如此苛待嫡女,再看看白氏身边亲生的女儿离墨云。面色红润,衣着华丽,相比瘦瘦小小的离陌裳可滋润不少。众人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看着白氏的眼神也变了,更有甚者,对着白氏指指点点。
“这丞相府的夫人怎么能这般苛待嫡女?”
“你不知道吗?现在这位白夫人是丞相的续弦,自然是看仙逝的前夫人膈应,连带着看她的女儿也膈应呗!”
白氏见众人望向她,议论她苛待嫡女,脸上挂不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