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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双栅子街(4)

豆浆机好像有满肚子话,孔福民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话了。

孟春梅的口气有点像撒娇了:“你要是允许我在这儿淋浴一下,我会给你说个好事情。”

孔福民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孟春梅。

淋浴的声音点点滴滴,豆浆机的叫声却有一点焦躁。

孔福民守在豆浆机旁边,寸步不离。

豆浆熬好了麦片,孔福民盛了两碗。他把买回来的糕点盛在一只盘子里,这可是他第一次这样做。平时,这样酥那样饼,都是直接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吃的。

孟春梅从盥洗间出来,在一把木椅上坐下来。她端起一碗麦片粥,喝一口,说:“这就是家的味道。”

孔福民把糕点向她面前推了推。他问:“孩子多大了?”

“没敢要。”

孔福民不好再问什么了。

“我和三顺不一样。”孟春梅说,“我没有离婚。我那位也在外面打工,最近从北京去了江苏。在江苏哪个市,我也不想去记。”

孔福民看一眼墙壁,好像那里贴着中国地图。

孟春梅说:“我们这样的情形,离不离都一样。”

孔福民埋头喝粥,喝出了声音。

孟春梅说:“半夜里,我和金三顺吵架了。”

孔福民拿起一个焦盐饼,一口咬掉一半。

孟春梅说:“我已经对他说了,我们到此为止!”

孔福民好像被噎住了。

孟春梅突然把头歪向一边,盯着孔福民。她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老师,你年轻的时候,不也和今天的年轻人一样吗?”

孔福民赶紧把饼咽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说:“三顺乱说酒话了吧?

“你猜他说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孔福民说,“我又没在门外偷听。”

“他当年可是在门外偷听了。”

孔福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他看一眼孟春梅,等着她说下去。

孟春梅却不再说三顺。她说:“现在,我要给你说好事情了。”

“什么?”

“我打算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听起来,我还是个未婚青年似的。”

“青年算不上,但你不老啊!”

手机铃声把话打断了。这一回孔福民没有弄错,那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叫。

孟春梅只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接听。她抓紧喝完粥,说:“有人催我了,我顾不上洗碗了。”

孔福民拿出纸和笔,记下了孟春梅的手机号码。

孟春梅也存下了孔福民的手机号码。她说:“你等我的好消息!”

3

孔福民洗了一个澡,赤身裸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还是原样,床也还是原样。他拿孟春梅用过的湿毛巾把凉席擦了又擦,然后把那毛巾丢进了垃圾桶。

日子突然变得乱糟糟的,他得把这两天理一理。理来理去,却还是光溜溜的女人。凉席上的一团亮光怎么会擦得掉。过了这么多年,办公桌上的那团亮光也还是那么晃眼。

孟春梅说,三顺当年在门外偷听了。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天放晚学后三顺没有离开学校。孔福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和贺云兰在办公室里都说了些什么。或许,当时他已经意识到门外有耳,所以草草收场了。

孔福民从手机上翻出贺云兰的手机号码。他没有立即拨打,而是先穿好了衣服。如果光着身子打电话,他说起话来或许会没有底气。

这一回,那手机立即就通了。他赶紧自报家门。

“福老太爷!”贺云兰的口气淡淡的,“来打麻将啊!三缺一呢。”

“我不会。”孔福民有些慌乱,“这么早……”

“做贼还早啊!”

“手气好,手气好……”

过了好一阵,孔福民也没有弄明白是谁先挂断电话的。要是自己先挂断的,贺云兰或许正对那些人抱怨,孔老汉是不是在大城市耍疯了,打个电话骚扰我干什么?

孔福民很快就找到了再给贺云兰打电话的理由。他就说手机突然没电了。他不过是要对她说,他见到三顺了。

他好像等了这个女人好多年,他有的是耐心。他这会儿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给手机充电。他可不管手机是不是真没电了。他又去了一趟孔元的房间,看了看抽屉是不是锁好。孙子说对了,他真不喜欢外国。

他再一次打通了贺云兰的手机。

“你真会选时间。”贺云兰说,“我正解手呢。”

孔福民准备好的台词,一时没有了用场。他匀了匀气,问:“你不是在打麻将吗?”

“你定的规矩,打麻将不准解手啊?”

孔福民想说一句玩笑话,却一时拿捏不准分寸。他只好套近乎,问:“麻将打多大呢?”

“我这号人,能打多大?”贺云兰说,“五毛,你信不信?”

“五毛”两个字好像锥子,扎了孔福民一下。他不知这是不是话里有话,连忙说:“我在成都见到三顺了。”

贺云兰说:“我的三个儿子,就他没出息,没志气!他找你借钱去了?”

孔福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贺云兰大声说:“麻烦你转告金三顺,他如果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乡下来!乡下一样养人!”

这一次明明白白,电话是贺云兰挂断的。

4

孔福民在床上躺了大约两个小时,好像病了。他这是让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不敢在哀乐声中这样迷迷糊糊躺下去,就下了床。他没心思自己做午饭,只好又去下馆子。

街上还是老样子。三顺那小子把地面挖开,把烂摊子留给别人,溜了。他可没有给孔福民留下什么烂摊子。说到底,孔福民和贺云兰并没有什么缘分。两回偷情,两回电话,命中注定都不会有第三回的。

孔福民进了双峰酒店,上了二楼。孔元带他来这餐厅吃过饭,他知道菜有点贵。他在靠窗的卡座坐下来,点了三菜一汤,两个人吃都足够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自己请自己下馆子,他这是要为自己争一口气。那女人在电话里何等口气,她哪知道孔福民在大城市过的是何等花天酒地的日子。他却是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就饱了。他明白过来,他这又是自己跟自己赌气了。

窗下就是双栅子街。从上面看下去,那条沟无遮无拦。不知为什么,挖沟没用机械设备。街道很快就会恢复原样,自然会比原来更好。日子还长,他或许真可以找一个年轻女人过日子。

他买了单,让服务员把没吃完的菜打了包。

街上太热,他回家的脚步有一点急。

他把剩菜放进冰箱,拿起了记着孟春梅手机号码的那张纸,想也没想就摁下了那一长串数字。

“老师,你睡不着午觉了?”

手机似乎把孟春梅的声音放大了。

“我都没来得及问一问,三顺又找了一份什么工作?”

“你要给他介绍一份工作吗?”

“我一个农民,有什么门路啊?”

“我逗你开心呢。老师,你莫生气啊!”

“你给我的说好事情,也是逗我开心的吧?”

“这么急?”

孔福民听见自己的心咚咚跳着,也听见自己说:“你们都说我还不老,我急什么?”

孟春梅说:“等会儿,我打给你。”

孔福民放下手机,用笔在那张纸上胡乱画着。孟春梅的手机号码仿佛是一根藤,他需要理出这藤是从哪儿长出来的,还有,这藤会结出什么瓜来。

不一会儿,孟春梅打电话过来,说:“今天下午,我带一个姐姐过来,和你见面。”

5

他们约好下午四点在双峰酒店茶坊见面。

孔福民不能睡午觉了。他上街理了发,在皮鞋美容店擦了皮鞋,在自动取款机上取了三千元钱。他回家来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件灰色T恤衫和一条黑色长裤。这身衣服是这个夏天孔元给他买的,才穿过一两回。

离四点还早,他只好又看了一会儿电视。他接着看《水浒传》,却看不进去。

他三点半就去了双峰酒店。他上二楼预订了吃饭的包间,然后上了七楼的茶坊。他又选的是靠窗的茶座,点了一杯绿茶。他用手机发短信很费劲,花了大约五分钟才给孟春梅发了十个字:双峰酒店七楼翠峰茶坊。

他喝着茶,想了想自己十八岁相亲的情形,离现在整整四十年了。他望着窗下的双栅子街,心里好像也有一条空荡荡的沟。

孟春梅却是一个人来的。她在孔福民对面坐下来,说:“人家要晚到一会儿。”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涌满了黑云,看样子要下雨。

孟春梅要了一杯菊花茶,说:“她可是我的姐姐。”

孔福民微微一惊:“亲姐姐?”

孟春梅点点头。她告诉孔福民,姐姐叫孟秋华,在一个小区的物管公司做清洁工。她说:“姐姐比我大八岁。你不会嫌她年龄大吧?”

孔福民说:“我可不知道你的年龄。”

“我今年三十三。”

孔福民在心里算了一下,他大那女人十七岁。他说:“人家恐怕会嫌我老。”

孟春梅趁着人还没来,说了说姐姐的遭遇。孟秋华和丈夫外出打工,把儿子留在家里,由他的爷爷奶奶照看。儿子和两个小伙伴下河游泳,三个孩子全都淹死了。七天以后,爷爷跳了河,跟孙子走了。半年以后,孟秋华的丈夫在夜里掉下那条河,也走了。

孔福民问:“你说的是双河口的事?”

孟春梅说:“姐姐的婆家就在那儿。”

“这事离现在好些年了。”孔福民说,“双河口离我们村子有三十几公里,但那事多大啊,还是传过去了。当年只听说过三个孩子和一个老人的事。”

“一老一小走了以后,姐姐两口子就不再外出。”孟春梅说,“姐夫总往河边去,好像魂儿丢在那儿了……”

“我听说,那河里当年有很多采沙船,挖了不少吃人的坑。”

孟春梅歪着身子,望着窗下的大街。她说:“那河不像这街,可以围起来。”

天色转暗,街上那条沟已经看不清了。

孟春梅说:“我的姐姐,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八年了,还好,她总算挺了过来……”

窗外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这时候,孔福民看见一个女人进了茶坊。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孟春梅的姐姐。

6

一男两女到了二楼餐厅的包间。

孔福民一边点菜,一边听两姐妹说话。孟秋华的声音也很小,并且话不多。孔福民听见她说:“菜已经点多了。”

孔福民并没有把菜减下来。他问:“喝红酒?”

“喝水。”孟秋华端起面前的水杯,“我喝水。”

孟春梅顺着姐姐,也说喝水。

这两天,餐馆张着大嘴,一顿接一顿吃着孔福民,但这顿饭是吃不疼他的。他拿出了孔元平时在饭局上的派头,让服务员为两位女士推荐了冰饮。他自己没有必要装年轻装时尚,他就喝茶水好了。他第一眼就看出来,孟秋华的个子比孟春梅高。这会儿他看出来,姐姐比妹妹漂亮一些,不过姐姐的衣着比妹妹普通一些。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做了清洁工,孔福民已经心生怜惜了。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话都很少。要是三顺在,气氛或许会活跃一些。窗外不断有雷声滚过,他们好像都在等雨,但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一半,雨也没有下起来。

在雷声的间隙里,孔福民说:“想一想,人一辈子,听不了多少个雷。”

“这应该算得出来。”孟秋华扭头望着窗外,那样子正在心里算一笔账。“至少,上千个吧?”

孟春梅对孔福民说:“姐姐读书时,数学最好。”

孟秋华回过头说:“语文最好。”

“姐姐不偏科。”孟春梅笑起来,“我却偏科。”

孟秋华就像是吃过晚饭来的,又像是没有胃口。她用吸管吸着冰饮,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她仿佛在用吸管说话,小得都快听不见了。她说:“我出门时没关窗子,要是下雨,屋里会进水的。”

孟春梅问:“那个女人呢?”

孟秋华说:“三天没见人影了。”

孔福民想着那个女人去了哪里。杯子里是茶水,不是酒,他却有一点醉意。

孟春梅引开话题说:“老师,你写的文章,会出一本书吗?”

孔福民说:“我这辈子,可不敢有这个指望。”

“我姐姐喜欢看书。”孟春梅说,“你屋里藏了那么多书,借几本给她吧!”

“书都是儿子的。”孔福民说,“但是,我能做主。”

“算了。”孟秋华说,“我有好多年没看过书了。”

“我也没看过几本书。”孔福民说,“我是农民。”

孟秋华说:“我们都是农民。”

孟春梅就像生气了,说:“这个,没有谁跟我们争。”

孔福民说:“我可以算一个退居二线的农民。”

孟秋华好像让这句话迷住了。她说:“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

孔福民笑了笑,望了望窗外。街灯照亮的树叶在风里乱翻着。雷声停了好一阵了,雨不知下不下得起来。

孟春梅说:“老师,吃完饭,请我们上你家坐坐?”

孟秋华说:“我得赶回去关窗子。”

孔福民说:“趁雨还没下起来,我们都早点回吧!”

7

孔福民刚回屋,大雨就下起来。他的心情糟透了,匆匆淋浴了一下。他从盥洗间出来时,听见手机叫断了气。一会儿工夫,他已经错过了孟春梅的两个电话,但他没有立即回过去。

手机又叫起来。这一回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孔福民慢吞吞穿好衣服,手机却还在叫。他接听了。

“我不是孟春梅,我是孟秋华!”

声音还是那样小,在雨声中却是那样清晰。

孔福民在床边坐下来,问:“房间没进水吧?”

“没有。”孟秋华说,“窗子是关了的。”

“好。”孔福民说,“那就好。”

“我打这个电话,是要告诉你,打雷的时候,不要用手机打电话。”

孔福民知道这个。他问:“为什么?”

“雷还在,不说了。”

电话立即就挂断了。

孔福民听见了轰隆隆的雷声,赶紧丢下手机。其实,只有哗啦啦的雨声。雨下起来之前,雷声就没有了。

双栅子街上扒开的深沟,这会儿大概已经成了河。

孔福民在床边坐着,等待着一声炸雷。他想了想孟秋华的口气,那就像是冒着打雷的危险向他通风报信一样。雷还在,他一动也不敢动,连空调和电视都没有开。

雷声却再也没有响起。没过多久,雨也突然停了。

孔福民这才发现,自己的窗子一直敞开着。还好,雨水没有进来。他起身到儿子和孙子的房间看了看,都没有什么事。

这一场雨来得慢去得快,屋里还是热得不行。

客厅里凉快起来的时候,孔福民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把空调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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