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离婚了你还到他父亲那里干什么?还想着让老爷子分你点财产吗?”黄瀚文开车带着李澈回家。
“你可真是个商人,做什么和想什么都离不开钱,老爷子对我好,把我当成一家人,虽然离婚了,但是老爷子是无辜的,我能做的就一定要做。”李澈坐在后座向后捋着自己的头发。
“你还真有一颗圣母心啊,这么做有意义吗?”黄瀚文语言里带着轻视,看着李澈也是频频摇头。
“对于你这样长时间没有家人的人自然体会不到家人的意义是什么。”李澈也很不屑。
“怎么,觉得我很薄情?”黄瀚文一边开车一边暖暖的看着李澈。
“你是商人,凡事都会想当然的从利益角度出发,我想你的内心一定是孤独的,你女儿总也不回来一次,你身边形形色色过的女人跟流水一样,你要是能感觉到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家庭那才怪呢。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总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赚更多的钱,然后就去买回来我想要的所有东西,可如今有了钱,该买的东西也都买了,但是自己内心对亲情和友情更加渴望。”李澈拿出了气垫开始补妆。
“那爱情呢?”黄瀚文又问了一句。
“在我的字典里,亲情是第一位的,友情是第二位的,至于爱情和婚姻,有就必须要是最好的,如果不是最好的,我宁可不要。”李澈合上了气垫,嘴巴突然闭的紧紧地。
“说的也对,爱情和婚姻容不得背叛和亵渎,我要的也是最好的!”黄瀚文继续看着李澈,而李澈已经把头转向了窗外。
“工作室我还要继续打理,霍州除了读书会,我就先不回去了。我就住在潞州的那套小公寓,你的住处我就不管了。”李澈翻开了包里的文件。
“你不和我一起住吗?”黄瀚文不理解。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一起住了,你要是愿意留在潞州,你就留下,你要是不愿意留下,去哪都行。”李澈真的无所谓。
“那我就在你公寓对门买一套房子,天天看着你!”黄瀚文不会轻易认输。
“可以,我说了,你随便,我不管,但是有一点,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无权干涉我的的生活和工作。”李澈在文件上写了几行字。
“行,我都依你,说实话,你越是这样,就越能激发起我再一次追你的欲望,我相信凭借我的努力,你一定会在回到我的身边的,一定会的!”黄瀚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李澈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处理完手里的文件,她就闭上了眼睛。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李澈拿上了礼物到封峙家等他一起下楼。月儿俨然拿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看着李澈,李澈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倾力帮助过的女孩现如今这么的仇视敌对自己也真是感到无所谓。她拿不拿得下封峙此时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封峙换了一身休闲西服,才三天的光景,李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已经瘦了好多。厨房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外卖的食品盒子,有麻辣烫,有盖浇饭,还有冷面,这些都是封峙之前从来不吃的东西。
封峙去开车,李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好一阵心疼,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路上,封峙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李澈也是找不到可以聊天的话题,曾经那么亲密的爱人,曾经情话满满的彼此,此时真的就像是把彼此都放在了寒冰地狱中。
霍州又下起了雨,别墅花园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也都被雨水打的有些凋零,封峙为李澈撑起了伞,李澈只是点头表示感谢。走到门口,李澈突然拉起了封峙的手,然后就去叫门。他们二人都有钥匙,但是还是习惯了去敲门,习惯于老爷子面带微笑的给他们来开门。
“爸爸,生日快乐!”李澈看着有些苍老的老爷子心里有些难受。
“哎,外面有雨,进来吧!”老爷子把门打开二人手挽手进了门。
“爸爸,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们来给您过个生日,我们买了东西,一会儿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狮子头。”李澈刚一进客厅,就拎着食材去了厨房,封峙呆站了一会儿就坐在了沙发上。
“最近工作很忙,你瘦了好多!”老爷子很关心的问了自己的儿子。
“案子有点多,会也多,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很自然就瘦了。”封峙给父亲倒了茶。
“李澈,先别忙了,时间还早着呢,过来陪爸爸说说话!”老爷子喊了一句,李澈正在洗菜,听到这个她最为熟悉的声音,擦了擦眼睛,重新洗了手然后就出了厨房来到了客厅。
老爷子给李澈沏了她最爱喝的茶,“这是浙江今年新茶,爸爸特意给你留的,就等着你回来给你喝。”老爷子把茶递了过去。
“谢谢爸爸!”李澈沙哑着嗓子接过了茶。
老爷子看着李澈把茶喝了,“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看李澈也瘦了!”
“爸爸,最近杂志的事情也多,我这身体才恢复,也有些吃不消,不过没事,我能调节!”李澈确实感觉有些累。
“你们工作都忙,越是忙,就越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忙的不管不顾!”老爷子拿了两个罗汉果给了他们两个。
二人手里握着罗汉果,谁也不吃。老爷子拿过了罗汉果,一一剥开,然后又递回了他们的手里,“这罗汉果祛火,多吃一点对身体有好处。”老爷子看着他们俩。
二人很快就把罗汉果给吃了,吃完了以后,李澈就回到了厨房,泪水刷刷的掉,煤气的燃烧的声音,和着切菜的声音就掩盖了哭声。
老爷子和封峙也没有了曾经那么善谈了,在等饭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的交流。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饭菜都应做好了,李澈的饭菜端上了餐桌。
“爸,我这次没有给你加太多的盐,口味淡了一些,不过味道也没有怎么变,您尝尝!”李澈盛了一大块肉给了老爷子。
“老公,最近辛苦了,这个给你吃!”李澈夹了一口菜喂给了封峙。
“谢谢宝贝儿!”封峙吃了菜,还亲了李澈的脸。
“好了,你们就别再演了,你们离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今天来为了给我过生日,爸爸真的很感动!”老爷子直接打破了他们二人的恩爱之秀。
封峙和李澈都停了下来,他们放下碗筷看着老爷子,“爸,您知道了!”封峙有气无力的说道。
“之前李澈被你欺负的又住了院,这事我也知道了。我很想去,但是我没有脸去看你。”老爷子拍了拍沙发。
“我这个儿子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你,但是最后还是伤害了你,你们离婚了,我也没法再劝了,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你跟着封峙也受了好些委屈,也吃了好多的苦,你把我儿子也照顾的那么好,爸爸还是谢谢你,虽然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是我希望我们还是一家人,我就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日后做不成儿媳,就做女儿,有空常回来看看爸爸!”老爷子说话很淡定,表情也是很平静,就是语气带着淡淡的悲伤和不忍。
李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爸爸,我们的事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跟你说几句话,封峙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我已经不会再计较了,但是这伤害过后留下的痕迹是永远都抹不掉的。别人都说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实际上,我也真的就是这么个人,之前的默默无闻,后来名声大噪都是一样。我什么事情都可以随和。”李澈很真诚的看着老爷了和封峙。
“但是唯独婚姻和爱情,我绝对不会随和。其实我和封峙之间到底还是不够信任,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还总是以为我和黄瀚文之间真的有什么,我承认,我和黄瀚文之前确实有过一段感情,但是我和封峙认识以后我就开始疏远黄瀚文。”李澈哽咽了一下,将头转向一旁,用拇指和和食指压住了眼角的泪水。
“但是我们在工作上又有好多交集,我们可能会在一些出席一些活动,在一起商讨一些事情,他也曾经想要和我发生一些事情,那一次我怀着身孕,黄瀚文借着酒劲,我当时要不是为了保护孩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可是封峙还是推了我,不过也好,要不是这个孩子没了,我也看不透一些事情!”李澈拿出了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一时间,空气特别安静,老爷子和封峙就像听故事一样。
“都说女人成了家在工作上就会有些取舍,我觉得我可以平衡这家庭和工作,我也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平衡这一切,但是事与愿违,我没有做好。封峙是个好男人,可我不是个好女人,我本以为一场势均力敌的婚姻可以为我自己挣得更多的筹码,但是真的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有今天不容易,我从开始的人气不济,作品不好,到现在有了自己的想要的,尽管也有一部分是靠着男人得来的,但是那也是光明磊落的,不是我用自己身体得来的!”李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封峙的手一直都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倾听李澈这么说。此时的李澈已经不再害怕了。
“我和封峙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就是过下去也不会永远幸福,今天当着爸爸的面,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的内心也好受多了。谢谢爸爸对我的关心,真的,爸爸,我很感谢您,爸爸放心,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您,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李澈回答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