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点了点头,又见秦余似是十分开心却又不言语的样子,更觉得她和顾墨像是一对儿。而秦余心中想的却是,顾墨竟然没有说什么,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默认了,自己和他的关系了。如此想着秦余便让小菱先在她的房间里面待着,又叮嘱柳大娘不要让小菱干活,她待会儿还有事要让小菱帮忙。嘱咐完后便是加紧了脚步,去了顾墨那里。
顾墨坐在堂前,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又活泼的女子嘴角含笑走到了自己面前。顾墨刻意板着脸。问道:“你和那些下人们说,咱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还在吵架,所以,也才让你去当丫鬟。”
秦余觉得顾墨又不会生气,便坐在顾墨左手边的椅子上,拿着桌子上的点心便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听到顾墨发问便道:“对啊,昨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这算不算吵架,而且我们是一起进的顾府,这难道不算在一起走着?”
顾墨见秦余这般模样便觉得她不拿自己当回事,就猛拍了桌子一下,秦余浑身一震,顾墨问道:“那定情信物呢?这你又怎么说?”
秦余拍了拍胸脯笑道:“那是不是你出手救了我吗,而且我把自己的钱袋给了我,这女孩子啊,送男孩子香囊是表爱意,男孩子送女孩子钱袋也是同样的道理啊。怎么,这个钱袋难道不是你的?”
“巧舌如簧!”
闻言秦余又道:“呦呦呦,还是读过书的人呢,这不叫巧舌如簧,这叫能言善辩,怎么,怎么都是做官的人了,连成语都不会用?”这般说着,又往自己的嘴里放了一块点心。
顾墨见与她说不清,便道:“以后你别去当粗使丫头了。刚好我身边缺个贴身丫鬟,你敢不敢来试试?”顾墨只是觉得这个秦余,若是一直在后面。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么迟早有一天顾府都会让她给拆了,到时候顾府怕是就不认顾青松和顾墨这两个主子,全听她的了。
秦余一听可以整天都看到顾墨便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端茶倒水都可以,做菜更是一绝,保证让你每天吃的饭不会重样。”这样的话,是不是就离,把顾墨带回家不远了,毕竟是个贴身丫鬟嘛。如此想着秦余便不觉弯了弯眼睛。
顾墨见秦余这般模样便不由的笑出了声,想来应该是自己身边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闹腾了吧。不过有个人在身边就算是一直嘀嘀咕咕,唠唠叨叨,怕是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好事吧。这丫头心性不坏,又知分寸,由着她也未尝不可。
就在这时,秦余突然想到那个经常受人欺负的小菱便对顾墨道:“你身边有我一个贴身丫鬟肯定不够,不如再找一个?这样两个人侍候顾墨大少爷,也能周全些。”
顾墨虽不知她有了什么点子,但一定又是有了鬼主意,便问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了。”
秦余眉眼弯弯道:“在后面有个粗使丫鬟,名字叫小菱。她的家境很可怜,父亲也是把她当做了摇钱树,而且她性格太过温和又稍微有些懦弱,这才经常被人欺负。这不,我今天中午去的厨房的时候,就看到柳大娘又责罚她,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柳大娘还是嫌我多管闲事。于是本姑娘便机智的恩威并施,于是乎,小菱姑娘这才免于责罚,不然的话,这么冷的天,一个小姑娘家的跪在冰冷的地方,以后指不定会落下什么毛病呢。”
“恩威并施?”这倒有趣,顾墨问道:“你怎么个恩威并施法?据我所知,这个柳大娘一向对下人很是严格呢。”
秦余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张牙舞爪的比划道:“当时啊,是要多危险有多危险,小姑娘将我让柳大娘给你准备的姜汤不小心打碎了。所以我看到之后便赶了过去?只见本姑娘一手抓住小菱就要让她起来,结果估计是小菱一看我的衣服,也觉得我不过是个丫鬟,所以她死活不敢起来。所以,我就对着双手叉腰的柳大娘说,本姑娘以后是要当主子的人。让她不要惹我不开心。结果没想到柳大娘依旧不理会,并且说我多管闲事,于是,机智的本姑娘便说,姜汤碎了就碎了。又和她说你喜欢喝我煲的汤,于是,又给了她一个镯子,她这才肯放过小菱,我怕小菱再受委屈,就让她给我帮忙打下手。这才逃过了柳大娘的毒手,哈哈,看我厉害吧,这叫英雄救美!”秦余一脸自豪的说道。
顾墨闻言笑道,:“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了吗?”
秦余摆了摆手:“哪有,你看我一个弱女子举目无亲,这不得找个靠山吗?顾墨你看你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面如冠玉,博览群书,博学多才,学富五车,心地善良,肯定不会不原谅一个弱女子想找个靠山的做法对吧?”
听到秦余这一系列夸张的形容词,顾墨的脸再也板不起来了,眼睛里都有了笑意,细碎的阳光照进,顾墨的眼睛像是会发光,又嘴角含笑,秦余心下道,这个顾墨,倒是有个书生样子,而且有了一张好皮囊。
秦余正要出去的时候,顾墨问道:“那个镯子对你来说无关紧要,所以你才拿它换的另一个小丫头吗?”
秦余说道:“怎么会?那可是我娘给我的,我一路再艰难,走走停停始终都舍不得卖掉呢。只是呢,镯子没有了,我回去的时候,买个更漂亮的给我娘就好了,或者拿那个最漂亮的,和柳大娘换换。镯子没了可以再有,如果那姑娘的身体出了问题,可就不能再恢复的和以前一样了。”
顾墨听后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啊,以后你和你带的丫头一起做我的贴身侍女吧,这样的话月银也高,而且不收柳大娘的管制,直接听我的就好了。”
秦余佯怒:“什么叫我还挺有良心的。你以前没发现,那是你眼神不好。本姑娘向来恩怨分明的。不过,这么快便成了你的贴身侍女,我这算是走后门吗?”
顾墨笑道:“嗯,算是吧。”
秦余便笑着出去找小菱收拾东西去了。秦余走后顾墨才发现自己宽大的袖口遮住了自己手中拿的镯子。但是尽管认识时间不长,对那么一个咋咋呼呼又心地善良的姑娘家,顾墨却有了几分兴趣,至于那“定情信物”一说。所谓的定情不应该是,男女双方互换东西吗?如今自己手中的镯子,却是不想再还给她了。,一个有温度的顾府,若是父亲回来,弄清楚了那个信封,想必这里会更热闹吧。
今日的东元国倒是出奇的安静,穆清歌依旧坐在床上看着书,东方远说有要事处理,便没有再来,东元律及自从昨日碰了一鼻子的灰。也再没有了动静。但是穆清歌却在担心,这几日南亦茗的信鸽一直没有看到踪影,而自己也无法与南亦茗取得联络。想必此时谷老将军已经将自己未回的消息传回去了吧。而在东元皇寿宴上的事情怕是也传的差不多了吧。穆清歌向是已经看到了,气急败坏在自己眼前说着一系列霸王条款的南亦茗。想到这里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夕颜进了屋子,将窗户又关上了些,问道:“小姐这是又有什么开心的事了,能否和夕颜分享一下。在这里也是太无聊了。而且小姐伤势未好,还不可以下床。这下还不能出去,真的好生无聊啊。”
听着夕颜的抱怨,穆清歌将怀中的书放在一边,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去竹屋和东方远会面那次,有个人可是吃了好几天的飞醋,那脸黑的啊,怕是扔到了煤堆里也看不到了。”
夕颜听出这是穆清歌在说南亦茗,听到这里自己当然不好意思接话,但随着穆清歌的想象,又接了下去。若是真的将南亦茗扔到煤堆里,想到这里,穆清歌和夕颜对视了一下,双双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