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与东元律及走了一段路,东元律及便带着穆清歌走了偏处。穆清歌腹部一直在流血,所以行路及慢。东元律及一手掺着穆清歌一手拿着剑。而穆清歌自始至终未曾喊过一句疼。东元律及带着穆清歌进了一处山洞,而山洞之内却是有机关,脚下的路从开始的崎岖变的平整。山洞外面很窄,但是进去后,却是一处暗道。穆清歌摇摇晃晃,失血过多。东元律及见状,便一把抱起了穆清歌。穆清歌挣扎了几下,也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毕竟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在东元律及的怀里,穆清歌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后来看见了一个光点,又听人道:“太子殿下……”之后便没有了意识。
东元律及嗯了一声又道:“快去将卢神医请来。”随从匆匆离去。东元律及又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喃喃道:“小狐狸,你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非得张牙舞爪,又将我拒之千里呢?”说着便将穆清歌放在了塌上,又吩咐人将这屋中的碳火备足。
卢神医匆匆赶来。东元律及道:“请神医快些替她看看。”卢神医却是个年轻女子,只听她笑道:“这里可是太子您千辛万苦建造的一个基地。能让太子殿下您将她带到这里,这女子不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吧。”
东元律及闻言看了穆清歌一眼:“先去给她看过后,再耍贫嘴。”
卢神医道:“好好好,我去看,行了吧。但是太子殿下您要站在这里观看吗?我看您也受了伤,不如先给您治伤?”
东元律及摆了摆手:“我的伤,不是还有陌离吗?她的伤,就交给你了。”言罢便已转身离去。
卢神医将药箱放在塌上,又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柳叶眉,高鼻梁,樱桃口,却是是个美人坯子。解开穆清歌的衣服,这才发现,她腹部的伤虽不危及性命,但是却是不浅,卢神医又看了一眼穆清歌,只见穆清歌只是咬着嘴唇,头上似走冷汗,但是却仍未哭喊,只是这一路颠簸,怕是失血过多啊。于是卢神医便替穆清歌仔细包扎。而后又吩咐丫鬟替她换了身干净衣服。
自屋中走出,却见东元律及已经换了身衣服在庭中侯着,而身旁站着一个身穿墨色的人,只见此人的脸上自眉角到嘴角有一处狰狞的疤痕,而完好的这半边脸却是很是精致,只是这疤痕确实令人惋惜。而此人正是陌离。
卢神医走了过。东元律及问道:“她伤的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加上最近有些劳累,这才晕了过去,伤口有些深,但是我已经替她包扎好了仔细休养,应该很快便能好。只是近期不可动武,不可颠簸。否则若是伤口裂开,说出去,可别砸了我卢神医的招牌。”卢神医仔细叮嘱道。
“那她何时能醒?”
卢神医将自己的药箱放在陌离的身上道:“不知道,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是好的。不要着急。”
东元律及点了点头,欲转身离开。卢神医道:“怎么,我今天可是出了力的,怎么一句谢谢都不说,便要走了?”
东元律及道:“今日原本已经得知暗夜阁的人总阁位置,但是等我率人赶到的时候,这才知道,那个暗夜阁总阁竟然是个陷阱。如今我带去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这笔账,我要好好算算,让那个神出鬼没的暗夜阁阁主好好还我!所以,我现在没空,你去照看那女子,绝对不能出纰漏,等她醒了,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卢神医闻言神情也不再懒散,而后又严肃的问道:“全军覆没?莫不是咱们这里有暗夜阁所安插的眼线?”
东元律及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说完便带着陌离离开了。
穆清歌悠悠转醒时,正见桌旁坐着一个女子。穆清歌仔细回想,自己是与东元律及到了一处山洞的,又走了一条暗道,想必这里便是东元律及的老巢吧。正欲翻身下床,突然腹部一痛。
卢神医发完呆就见穆清歌要起身,她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又道:“乱动的话受苦的可是你自己,不过你蛮厉害啊,竟然现在就醒了。哎,我叫卢神医,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是不是被饿醒的?对了,你饿不饿?”
穆清歌听着此人聒噪的声音只觉头疼,只是如今腹部确实还是很疼。“我叫穆清歌,东元律及呢?”
卢神医听后扁了扁嘴:“你是第一个听到我名字后不惊讶的人,其他那些人啊,少见多怪,听了我的名字就会问,哎,你是不是很厉害啊,都是神医。你的医术是不是很高明啊?都只会问这些问题特别烦。哦,你叫穆清歌啊,名字挺好的,东元律及啊,他有事情需要处理,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我说。”
听了这么一大串,穆清歌抽了抽嘴角:“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现在已是晚上,所以我需要回家。若是不回去,我爹会担心的。既然可以直接和姑娘说,那便有劳姑娘送我回去。”
卢神医听完后皱了皱眉:“你是要走啊,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要等他过来,你们可以直接说,但是他现在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可能还需要些时间,你要不再等等?你要是实在着急不愿意等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去找他说就是了,但是你千万不能乱动,伤口裂开的话,是又要重新包扎的,哦,对了,他说,只要你一醒来,便让我通知他的,哎呀,你瞧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你现在乖乖待在这里,我去找他,很快的,你千万不要动啊。我走了。”
穆清歌很是无奈,这个卢神医的话,好多啊,即使没人理她,她也是这么能说吗?穆清歌看着这里的摆设,只觉这里极为简单,像是不常有人居住,但必用的东西却很是齐全。而且样样都很精致,这点倒是和东元律及的作风很像,表面一样的简单,而内心又是无比的狡猾,工于心计,精于算计。只是自己这次受伤,不知要算到东元律及的头上,还是刺杀他的那伙人身上。
穆清歌慢慢挪动,又坐在在桌边,素手纤纤把玩着桌上的茶盏。而东元律及刚进门便见穆清歌如此,便道:“受伤了还不知道好好休养?想喝茶说一声不就好了。”
穆清歌见东元律及前来,转头瞥了他一眼:“还望太子殿下说话算话。”
东元律及一愣,他以为穆清歌救她是对他有好感,毕竟那时空口无凭她也愿意相信他,只是不曾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还是如此决绝。东元律及坐在桌子的另一旁:“你就不问问我谁谁追杀我吗?”
穆清歌唇角上扬:“与我有何干系,左右不过是一些太子殿下私事,多知道无益。而我这伤太子殿下也无需介怀,答应了出手,那便不论有怎样的后果我都会自己承担。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我会以此威胁你。”
东元律及闻言很是气恼但是却不知自己气恼为何。穆清歌见他不言语便道:“有劳太子殿下为我医治,若是需要医药费的话,只管去驿站找我,只是现如今天色已暗,我怕父亲会担心,所以还请太子殿下指明道路,我好回驿站。”
“卢神医说你的上不宜颠簸,我用自己的马车送你回去,也好舒服些,只不过这几日南国你怕是回不去了。受了伤再加上路途遥远,伤口若是在途中便裂开了,传出去怕是会有人说我东元国谋杀南国使臣。”东元律及说的一脸理所应当。
穆清歌在心中冷哼一声,像这样一心只想着自己利益的人,真不知道他的心中可有亲情和友情,怕是有也不过互相利用罢了。“多谢太子殿下。”穆清歌依旧疏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