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蒙德夫人是背对着许书恩的,所以许书恩是看不到她的表情。
“罗斯蒙德夫人,我想您把我叫过来自然是有事情要讲的。”许书恩第一次是面对着这种处于社会顶尖的女人,虽然她看不清,但是她老年以前经历过的风浪比她所经历的还要多。
“我调查了你的事情,你的母亲终日吸毒,像一个贪婪的吸血虫一样攀附在你的身上,而你的父亲因为经济罪而入监狱,你的妹妹更是被人侵犯。”
罗斯蒙德夫人说的时候一字一句,带着轻佻以及鄙视,句句如尖细的毒针一样刺入许书恩的肌肤中,甚至鲜血淋漓的把那还没结痂的伤口给挑了出来,暴露在阳光底下。
“你想怎么样?”许书恩之前觉得眼前的老人是有着涵养的,也是为了自己的孙子着想,许书恩也没什么还计较的。
但是她却可以把“我调查了你的事情”可以摆在明面上,并没有去在意许书恩这种小人物,也可以说身份卑贱的人。
罗福管家站在一旁,或许是有些于心不忍,在罗斯蒙德夫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罗斯蒙德夫人才开口道,“你过几天和我一起出去,现在你先回去休息吧。”
罗斯蒙德夫人听见关门声,便知道许书恩离开,对着罗福管家开口道,“为什么不让我出言教训她,她分明就如当年的不知廉耻的女人一样!”
罗福管家面上依旧带着微笑,语气轻柔,“罗斯蒙德夫人,请您放心,我认为许小姐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她照顾您时,您自然是会感受到的。”
许书恩回到房间以后,还没有休息一会儿,许书恩的口袋里嗡嗡嗡的震动,是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是?”
电话里头传来焦急的声音,还传来着像是重物摔到地上的声音,“许小姐,我是郁川,穆先生喝多了酒,实在是很难照顾,能请你过来帮忙一下吗?”
许书恩微微皱着眉,穆沉眠不是和迪雅在一起吗?怎么跑去喝酒了?
“……好,你们现在是在哪里?”许书恩其实并不想答应,只是郁川他帮了她许多忙,不好拒绝,便就答应了。
“就在穆先生的房间里……”电话里头又传来一声巨响,还有着几声呼声,听起来好像是有人磕到了脑袋。
而且郁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话还没说完,电话便就被挂断了。
许书恩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穆沉眠的房间,虽她这么想,脚步却是一点也没有慢下来,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电话里头好像有人受伤了,不会是脑袋不清醒的穆沉眠吧。
许书恩想到这里,脚步不得不加快,发现门前还站着迪雅,却是迟迟不进去。
“许书恩?你怎么来这里了?”迪雅见许书恩想要推开门进去,便出手阻止,“别进去……”
迪雅还没有说完,房间里面又传来好几声巨响,甚至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许书恩听到这里,眉头皱的愈发紧了,没有再管迪雅的阻拦,直接推开门,里面的场景让许书恩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房间里面昏暗无比,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只有一盏台式灯盏孤零零的放在柜台上绽放着橘黄色的光芒,另一盏灯不知是什么原因摔碎了,灯泡的玻璃片一下子炸裂在地板上,零星的玻璃片还沾着一丝丝的血迹,有些东西摔的更为惨烈,简直是不能目睹。
许书恩立刻打开天花板上的灯,这才注意到穆沉眠两只腿压到郁川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抓住郁川的脖子上,面容凶狠,脸部挨着郁川极近,像是想要把郁川狠狠咬上一口。
而郁川力气比平常人要大上一些,但是碰上发酒疯的穆沉眠完全不能抵抗,而且还深怕抵抗的时候弄伤穆沉眠的腿。
许书恩见状,赶紧把穆沉眠给拉开,因为郁川被穆沉眠抓住脖子,脸部几乎涨红,都要翻出眼白了。
可是连郁川都不能抵抗的穆沉眠,许书恩更是不能撼动穆沉眠了。
许书恩看了看周围,破碎的东西到处都是,血迹斑斑,突然,许书恩在一个角落里看到滚动的空酒瓶子,便把它给拿了起来。
穆沉眠千万别怪我啊!我只是想救你的属下。
许书恩看着快要没气的郁川,摇摇牙,手上尽量把握着力度,“砰”的一下,空酒瓶一下子就炸裂在穆沉眠的头上,血迹也不断的从穆沉眠的后脑勺不断的渗出。
穆沉眠原本就不清醒的脑子里被这么用力一敲,脑袋骤然就清明了一瞬,往后看去,是许书恩拿着一个空荡荡的已破裂的酒瓶子。
“你竟然敢砸我?!等着!”穆沉眠咬牙切齿的看着许书恩,然后就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穆沉眠一下子就倒在了郁川的身上,而郁川嘴巴大张大合,拼命的呼吸着空气,看到穆沉眠的后脑勺上一滩的血迹,吃惊的看着许书恩。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等穆先生醒来……你好自为之。”郁川眼里满是惊讶,许书恩真的是他第一个见到敢这么对穆沉眠的女人,真是不容小觑。
迪雅看到许书恩敢砸穆沉眠的脑袋,虽然她只是为了救人,但是这份勇气却是可嘉,迪雅现在可能有点明白穆沉眠为什么会带许书恩来这里了。
郁川从穆沉眠身下起来后,把医药箱递给许书恩,“赶紧给穆先生包扎一下头部和脚那里。”
许书恩边给穆沉眠包扎头部,边跟郁川说,“你打电话过来,不会是想要叫我来阻止你们的吧?”
“本来一开始叫你来只是想给穆先生包扎伤口的。”郁川看了看穆沉眠,紧闭着眼睛,才开口道,“但是却是被穆先生听到了我给你打电话,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要掐我。”
“而且,穆先生本来今天一天都还好好的,只是不知为什么刚回庄园的时候脸色很阴沉,甚至还去了附近的酒吧。”
“穆沉眠的性子本来就阴沉不定,这样倒也是挺正常的。”许书恩看着紧闭着眼睛的穆沉眠,眉毛还是紧紧皱着的,心里突然就狠狠的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