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要睡了，花依凡莫明觉得有点冷，折回浴室再泡一会澡。
卓华暖好被窝，她偎进去也还是觉得有点冷，说：“我是不是感冒了？总觉得后背发凉。”
他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流海遮住的伤巴也好得差不多了，说：“应该没有感冒，不过我说不是医生，要不叫方建国来一趟。”
“算了，太晚了，睡吧。”
从身后搂住她，这样她的后背就可贴着他胸口，暖她一整夜。
花依凡第二醒来，不觉哪里不舒服，想起昨晚上莫明的寒意，后背又一隐隐发凉。
到镜子前照照自己的小模样，挺精神的呀，不像生病，额头上的伤不注意看不出来，开会那时有那么多人在也没谁发现了，而且大姨妈也没来翻牌子，好好身子骨怎么就总觉得发冷？
“今天别不去上班了，我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卓华说，一晚上都没能把她捂暖和，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才不久不是几句情话就哄得她暖了一晚上吗？
“我自己都说不清哪里不舒服，叫医生怎么检查？”
“全身检查，从头到脚。”
“不至这么严重，就这样吧，兴许一会晒晒太阳就好了。”
卓华表示怀疑：“阳光有我的胸口暖和？”
她推他一把：“太阳公公醋也吃？”
“舍近求远，太阳公公离那么远你都惦记，这醋我能不吃吗？”
“酸死你！”
“还不都怨你。”
薄唇黏上来索走清晨的吻，打翻的醋坛子才算收了起来，吃过早饭送她去Z？H，卓华才去华天。
这次十强活动需要用到的甜点饮料，花依凡打算亲自选购，出了上回的服毒嫁祸事件，举办这样的活动越要注意食物安全。
带上两助理跑了几家甜品店，都是C城数一数二的，带回一堆试吃样品，花依凡挑了几看样上比较中意的尝了尝，还不错，口感细腻，用料也很新鲜。
“凡姐！”周敏去买汽水，抱着好几瓶慌慌张张跑进办公室：“不好了，刚才去选甜点，我们被记者拍到了，记者不死心，一个传十个，围了一大波到公司门口，坐等凡姐下班。”
记者今天集体打了鸡血？
花依凡下楼远远看了一眼，公司大门外的花台边，一排又一排记者不是坐着等待就是站着守候，离婚风被这段时间选拔代言人的热度盖了些下去，没道理为弄清她和卓华有没有离，又为什么没离而集体跑过来。
吩咐公司的安保一只记者都不能放进来，以免影响大家工作，记者们等不及十强活动结束后的一小时采访时，那就在门外呆着，这会的太阳不错，慢慢晒。
“凡姐，”陈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来，比周敏刚才还要着急。
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凡姐，你没上网？”
“没，买去拿甜点的试吃样口回来，都还没一个一个尝完，哪有时间上网。”
“去你办公室再说，不管那些记者了。”
“什么事？连你都上急上火的。”
“你同学雷蕾把你告了。”
“啊？？”
程艳的老公闹完一出没隔几个小时，雷蕾这么快就接上了，跟她玩车轮战呢？
到了花依凡办公室，甜点搁一边去，陈程上网找出相关新闻，花依凡大睁眼睛看了一遍：“有没有搞错，这样也能告我？？”
“雷蕾女儿的耳朵失聪，孩子当时离你最近，枪声伤到了耳朵。”
“胡说，我特意把她女儿耳朵捂紧了，向媛才开的枪，多少会吓到孩子，但绝不会严重到失聪。”
“失聪只是其一，雷蕾告的是凡姐你开的枪，多给你扣了一条非法持有枪支的罪名，还一并告你恐吓。”
“向媛开第一枪是教训周永蔚，第二枪是出于防范，周永屹让人围了上来，不打算放我和向媛，他们大门口不是有监控吗？调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亏他们想得出来告我，就不怕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话完，花依凡猛得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赶紧给向媛打电话，打了三次，三次向媛都没有接。
陈程说：“我打过好几次，向媛也没有接，贴心正在定位向媛手机位置，找到了我们就马上过去。雷蕾告的是凡姐你，但他们的目标是向媛，向媛一定已经看到这新闻，冲动之下必然带人去灭周家满门，而周永屹等的就是向媛过去。”
“我们先去周家。”
“公司所有出口都堵了好多记者，出去有点麻烦，我才先让贴心定位向媛的位置。”
向媛不肯接电话，花依凡就给向媛连着推了几条信息过去，贴心那边也有结果了，向媛手机的位置在去往周家的必经之路上。
正想集中安保把后门的记者撵开，她和陈程强行突围出去，向媛总算回电话，说：“匪祸，你啥都不用管，周永屹恶人先告状……”
打断向媛的话，花依凡说：“媛，马上调头回会所，等着我和陈程，这是周永屹给你设的套，你不能去，听见了吗？马上回会所！”
“他还能把我怎么着？看老娘不炸平周家！”
“这话说说就可以了，你冷静想一想，炸平周家过后呢？逢年过节陈程拎着可乐去监狱看你？”
“我……”向媛哑言，同归于尽貌似真得不可取。
“听姐的，回会所等我们回来。”
几秒钟后，电话那端传来向媛刹车的声音，然后跟她说：“好吧，听你的，我这就回会所。”
“你这会带了多少手下？”
“不多，近两百，浩浩荡荡一个车队。”
花依凡揉揉疼痛起来的太阳穴：“让他们都散了，我们商量对策先。”
向媛嗯了一声，调头往回，打发手下回堂口侍命，陈程去取车，花依凡收拾好东西下楼，看见卓华的Z？H大门口停下，记者们激动不已，车子还没停稳就往上围。
安保拦出一定距离，卓华下车，冷着脸色扫了一眼记者群，没说话，记者们想提问又不敢，眼看着花依凡上车，陈程开车跟在后面，赏他们一脸尾气。
她说：“你怎么来了？”
“事情都闹开了，你一定会回会所稳住向媛，我就过来接你，袁渊在去往会所的路上。”
“袁叔怎么看这件案子？”
“一会到了会所让他来说吧，有点复杂。”
“哦。”
花依凡继续揉还在作疼的太阳穴，周永屹放大招了。
向媛气乎乎灌可乐，喝了一瓶又一瓶，在会所的草坪上坐等，贝儿趴一边瞅向媛，小姐姐喝的是啥？好好喝的样子。
脚步声渐近，主人和女主一起回来，贝儿摇着尾巴跑上去撒娇，它今天可乖可乖了，陪宝丫玩皮球，还陪花爸爸散了散步，花爸爸都奖励它吃牛肉干呢。
卓华摸了摸贝儿的头，乖孩子，辛苦了。
袁渊来的晚一些，回律师楼拿了份委托书，递给花依凡说：“程序还是要走的，少奶奶在上面签这个字，这案子我才能放手去办。”
花依凡三两下把字签好，草地上铺着露营用的毯子，可乐之外，还推了一堆零食，索性就在这里坐着说事，今天的阳光真真不错。
袁渊磕着瓜子说：“这案子复杂就复杂在开枪是事实，非法持有枪支也是事实，就算开枪是事出有因，但非法持有枪支横竖抹不掉。”
向媛一百个不服：“明明就是周永屹恶人先告状！”
“是又如何？雷蕾肯定是在周永屹指使下告少奶奶，那么，周永屹为什么不直接告你？周家穷到没钱装监控吗？他们又为什么没有向法院一并提交事发当时的监控录相？向媛，周永屹是在借这件案子给你设套，算准你会带人杀过去拼命，非法持有枪支这条罪名落少奶奶身上，就目前的案情而言，判的不会太重，但是你带人杀过去之后，十个我这样的律师都只能眼巴巴看着你被判无期，如果有伤亡，情节严重，你就是死罪。”
陈程说：“目前凡姐很被动，否认非法持有枪支，否认当天是凡姐开的枪，雷蕾和周家人推翻口供，只需要说当时因为惊吓看错了，开枪的是向媛，局面会比现在更糟，不难看出周永屹上演这么一出是想把向媛彻底铲除，铲除不了再退而求其次，把向媛推上法庭，能判多少年是多少年，然后深查向媛的背景，走私贩卖毒品军火，黑道大姐大，向媛只要进去了，几乎没有可能再出来。”
袁渊拍着陈程的肩膀夸陈程聪明，看得相当透彻，接着对向媛说：“周永屹不是真的要告少奶奶，而是为了激怒你，让你犯下更严重的错，也就是犯下难逃法网的重罪，不能凭此一举把你比毙了，那就先把你关起来，慢慢查你的老底，最后还是会把你给毙了。”
向媛没了主意，也不敢有主意，自个只会给大家添乱。
一直没说话的卓华领贝儿去遛了圈，他也没有主意能把非法持有枪支的罪名抹去，心里烦得很，遛一圈狗，理理心绪。
袁渊来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说过，非法持有、私藏军用枪支或以火药为动力发射枪弹的非军用枪支1支的，为有期徒刑一年。
他不能让她的人生就这样烙下一个污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