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黎莞睁开眼看着在身旁认真开车的男人,迷糊的她却觉得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这辈子她用心爱过的男人,估计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幸运的是她的生命里出现过她,难过的是,她不能拥有他。
“景炎,这么多年来,你究竟对我有没有过一丝的好感?”她借着酒精发作,大胆的问着她心里的想要知道的答案。
裴景炎将车子停下,缓缓道:“年少的时候,将你当成妹妹,如今长大,即使你再怎么的胡闹,我从未改变过心里的态度。”
他的回答让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的答案,她的嘴角勾起一道笑容道:“谢谢你没有说谎,你从来都不会说谎,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呢?”
她花了心思爱的男人,最后却连一次谎言都不愿意给她,这大概就是吸引她的地方。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为什么突然回来,突然去了乔氏,突然要离开?”裴景炎侧头认真的问着。
他的话从来都不会骗人,从裴氏开始进入轨道,黎莞帮他将品牌一炮打响,让裴氏的珠宝成为了许多人关注的品牌。
这些年来他给予的是不但增高的酬劳,却从未想过,在他眼中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有着自己思想的明星。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他大方给出来的酬劳,也不是他想起来的联系,她要的是他的肯定,是他眸子里的心安。
黎莞吸了吸鼻子,扯出了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道:“你太伤我的心了,所以我要离开找回我的自信,你不知道,在国外追求我的人都排到了旧金山。”
“祝你一路顺风。”裴景炎露出笑颜,这是许多年来,他头一次如此的放松与她聊天。
谁都不知道在人生里回遇到怎样的人,也无法猜测在哪个时间段会爱上一个怎样的人,黎莞不觉得这是她输了,不过是她不想让三个人变得不快乐,做出来的退让。
“如果,以后你发现周围的人和你想的不一样,你是否还会记得有我这个妹妹?”黎莞在下车前,有些伤感的问着。
她的父亲成为了那个害了他的罪魁祸首,多么大的罪名,这些年她比谁都要清楚,他不断让给自己变得强大的原因就是要将当年警方草草断定的结果翻新。
可事情的反转让给她猝不及防,她不得不选择退出还给他努力争取得来的幸福。
裴景炎的眸子变得深邃,有一层她看不清的迷雾,似是一层纱布,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无比的远。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明天的飞机,我们会去机场送你的。”裴景炎没有回答她的假设,将车子开走。
站在原地看着已渐渐消失的车子,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这似乎是对她这么多年来的感情画下的一个句点,她争取过了,没有遗憾。
小店里。
乔安西将头发撩起,露出一个让人后怕的伤疤,她笑道:“如果当初的事情我还在追究的话,现在安氏已经彻底的崩盘了。”
“当初你将我推到,一声不吭的离开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这辈子我和你已经恩断义绝,子谦,如果你希望日后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不会那么的难堪,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乔安西将伤口露出,依旧客气道。
她一向都不喜欢欠人情,可当初安家对她的恩惠,已经在那一场意外里全部都还清。
安子谦的眼眶泛红,想伸手去触摸那惊悚的伤疤,可手在半空中便被拦截下来,一股力气将他往后推。
“景炎?”乔安西看着走进来的人,显然是先惊讶后欣喜。
如果他不出现,想必以安子谦的这种无赖程度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离开。
“安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无赖么?”裴景炎厉声问着,当初若不是安家的无耻,他不至于家破人亡。
安子谦从地上爬起,狼狈的扯着身上的衣服,直接略过了挡在乔安西面前的男人,诚恳的开口:“安西,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但我一定会用我的行动证明,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我爱你是真的。”
乔安西站在裴景炎的身后看着已经离开的男人,心中多少不是滋味,安子谦已经失去了理智,将被积淀得不到的不甘叫做爱情。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乔安西撒着娇看着有些生气的男人,她似乎嗯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他生气,这样的在乎让她觉得很幸福。
“是不是我来这里打扰了你们追忆逝水年华?”裴景炎不悦的问着,坐在沙发上将安子谦喝过的水倒掉。
“我不是担心你和黎小姐的二人世界被打扰所以识趣的来到我的地盘,给你们腾位置。”乔安西看到讨好不成功,反而被嫌弃,索性也放弃了。
男人将她下巴微微抬起,眸子的欲火让乔安西的脸刷的一下红起,她视线左右游走,唯独不愿意在中间停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他的圈套。
“我不允许你再靠近他!”
命令般的语气没有让她觉得反感,反倒有些得意道:“这么说你现在是在吃醋么?”
她似乎找到了一种与他相处的方式,若即若离,将这段感情做最美好的结束。
“好。”她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气息吐露,略过的肌肤带着清香。
她的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有一丝凉意却不足以让人远离。
裴景炎不知道要如何向她诉说,他心中关于她的位置,她如同一个精美的瓷器,美观让人想要拥在怀中,可她又是亦如一块美玉值得更好的人拥有。
一个吻落下,小店的周围的灯光亮起,点缀的是两人屋子里的暧昧氛围,倘若一切都顺利结束,他可以义无反顾的追求她,可闲杂事情演变得不受控制,他对那个执着了多年的真相渐渐有了疑问。
究竟当年的事故是不是还有他人所为,原因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