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到有第二个人,但她就这么的想要我死么?”
乔安西的脸色变得难看,忍耐了这么长时间,为了避免争执,她搬出去,为了不让他们的矛盾加深,她宁可拿出自己的积蓄开了小店。
可她却步步逼紧,如果那个晚上没有那块阻力的石头,或者没有裴景炎,恐怕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她可以杀人不眨眼。
“我要回乔家一趟,你先休息。”
唐宁许久没有看到如此生气的乔安西,乔天海私自解决了这件事,让乔安西替乔安茜擦屁股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我陪你回去吧。”唐宁不放心的抓住了她的手,关切的看着她。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
如果乔天海还一味的觉得她依然和当初那个逆来顺受乔安西并无两样的时候,她想他错的太离谱了。
当年的她初出茅庐,不知道亲人之间竟还会如此的勾心斗角。
她不是谁的棋子,若是乔天海以为这样可以顺水推舟,将乔氏重整一切都走上轨道后将乔安茜派遣回来,他们依旧过着衣食无忧的好日子,而她再一次被踩在脚下,这样的算盘打得太早。
车子急速来到了乔宅,外面的灯火阑珊丝毫没有疲惫和紧张,她殚精竭虑了半个月的时间,却换来了这般对待。
她的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挂在脸上,冷着脸将门推开,径直的走了进去。
坐在客厅了悠闲的喝着茶的贵妇看着怒冲冲走进来的女人有些心虚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尬笑道:“安西回来啦,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呀?”
“看着我活着是不是很惊讶?”乔安西坐在沙发上,端着桌面上精致的茶杯,和声的问道。
她的语气很平静,可贵妇的脸色却骤变,嘴唇哆嗦着道:“安西,你在说什么呢?”
“不明白?您的女儿蓄谋杀人的事情,我想您一点都不陌生吧?”她抿了抿下唇,不紧不慢的开口,嘴角勾起的弧度让孙玉芝毛骨悚然。
“安西,你在瞎说什么呢?现在你不是好好的么,我们家的人都能平安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孙玉芝没有正面回答乔安西的问题,她额间冒出来的冷汗让乔安西更加的证实了心里的想法。
她还是一样没变,如此的贪婪,想要从她的身上夺走一切,就算不属于她的,她一样都不会放过。
“我好好的?我亲爱的阿姨,你这样对得起我已经死去的母亲么?”乔安西怒声将手中的杯子搁在茶几上,眸子紧紧的盯着已经坐立不安的女人。
佣人看着情况不对,急忙上去通知了乔天海,客厅里的一举一动让佣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安茜已经得到了她的惩罚,你不是现在也好好的么?如今你坐上了安茜的位置,一切不也一笔勾销了?”
孙玉芝不悦的反问道,纵使乔安茜选择了多么愚蠢的惩罚方式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可她终究还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贵妇的一番话让乔安西冷笑起来:“好一个一笔勾销,那我如果以牙还牙是否也可以一笔勾销?”
“你……啊,安西,你怎么可以下此毒手?”孙玉芝瞥见从书房里走出来的乔天海,直接跌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
乔安西显然被女人的画风弄得一头雾水,直到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她才明白过来,这又是一个局。
“夫人您没事吧?”佣人急忙上前将倒在地上无病呻吟的孙玉芝扶起,临走前她还不忘看着乔天海扮演了一出通情达理:“不仅怪安西,这是我替安茜还给她的。”
此刻,乔安西的心里充满了诧异,包含的是对乔安茜之所以作出如此举动的理解和同情,又如此颠倒黑白的母亲日夜熏陶,想不走弯路都难。
“这到底怎么回事?”乔天海走近,严肃的问道。
“在您的眼里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我不过是你们安家拿来填空洞的工具罢了?”乔安西笑着问道,她的语气里带着自嘲。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问题,乔天海在知道事情全是乔安茜所作所为后,做的不过是让她从乔家离开。
“安茜的事你知道了?”乔天海看着如此疾言厉色的女儿,心中带着愧疚。
他一向了解,孙玉芝一向都不是省油的灯,乔安西又怎么会出手伤人呢?
“知道了,我看出了您的无私的爱,但我也是您的女儿,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多的幸运,想必我已经提前去天堂找我母亲了。”
她有些哽咽,多年来对于亲人的映像很模糊,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十九年她常年在外,却没有任何乔家的人要来找寻她?
“安茜的事情,爸爸瞒着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已经做了相应的惩罚,爸爸,希望你可以理解。”‘乔安西才注意到,乔天海的鬓发已经泛白,皱纹也爬上了几条,看得出来这些年为了乔氏辛劳的他却从未开口和她述说过一句对不起。
可如今这几日,他时常挂嘴边的,都是指责自己的不对,本是心中有许多的怒火,却在这一刻消退。
“我希望她们可以保证的是不会有下次,否则我一定会追究法律责任,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奶奶我会单独拜访她的。”
这样的情绪波动让她更加疲惫,回到公寓已是凌晨,心细的唐宁给她留了夜灯,没有走几步便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熟睡过去。
一大早出现在公寓楼下等待着乔安西的人是裴景炎,她揉了揉还没有睡醒的双眸,确认了没有认错人后嘴角里咧开,如同得到糖果的孩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小跑来到他的面前双手攀在他的颈部,欣喜道。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道:“谁让你放着家不回?总不能让我时时不见你吧?不管如何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