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西的脸色变得苍白,当年的事情无疑是她心底里的一块巨大的石头,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头变得越来越大。
有时候她会被这个舆论压得喘不过气,当年的一幕幕不断的重叠,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来到乔家。
在阳光之家时,她就很喜欢画画,那本至今还被她保留着的画图本,就因为当年的一个单纯善良的想法,就这么的被乔安茜偷走。
事发后,乔天海和孙玉芝一同来了学校,当着所有老师的面,孙玉芝的巧言巧语,以及乔安茜的惺惺作祟,乔天海相信了她抄袭,也就是如此,乔天海依旧用了最老套的办法,将事情压下来。
而她也因此,搬出了乔家,在外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如今,记者一个接着一个疯狂的问题提出,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手掌被指甲戳进闷出了淤血。
“乔小姐,请问您是什么动机?”
……
眼前的她只觉得不断冒出来的犀利问题如同一把激光枪,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她已经被枪击。
一双手将她从人群里拉出,直到她的耳边不再有嗡嗡嗡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已经被人带到车里。
“你……还好么?”裴景炎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她,心中有些顾忌。
当年的事情被搬出来,黎莞的目的很明确,她就是要在他的面前给乔安西一点颜色,她很精明,知道他一向都是沉稳。
“嗯。”她的脸色有些疲惫,闭着眼睛依靠在座椅上,声音听起来满是倦态。
裴景炎见状,没有继续发问,只是将身上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将车子发动,离开了会场。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的是,乔安西的作品很出彩,但乔安茜却如此的不巧,与她的作品有几分的相似。
在设计界里,最可怕的就是抄袭,如果有这样的才华,为什么当年她没有辩驳?裴景炎侧头看着闭上眼的女人,心中有了无限的疑问。
安家安子谦和乔安茜回到家中,看着坐在沙发上悠闲喝着东西的她,安子谦的脸色变得铁青,顿了顿问道:“你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子谦,今晚我请你吃饭,我们庆祝一下。”乔安茜凑近搂住安子谦的手臂,撒娇道。
如今的舆论已经很明白当年的事情知道真相的也就知有她以及乔安西,乔安西有一百张嘴都无法辩驳的事情,眼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真相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那个设计图是你偷的对么?”安子谦一字一顿道,眼眶渐渐发红,不管是那个男人都不希望看着自己爱着的女人竟然是这般的恶毒。
乔安茜的手僵硬,红唇微颤,看着安子谦道:“说什么呢?”
“到底是不是你偷的设计图!?”安子谦的声贝加大,额间的青筋冒起,表情越发的严肃。
“子谦,究竟乔安西这个贱人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没有偷!”乔安茜从沙发上站起,眼神在逃避。
当年的事,安子谦全都知道,只是后来这件事被压下,乔安西被开除,离开了霍尔中学,乔安茜摇身成为了一个年轻有为的设计师。
这件事情数年后再回忆起来,其实漏洞百出,当初乔安西的设计作品他是看过的,很出彩,每一个设计几乎都融入了无限的心血,可就因为那一夜,一切都改变了。
“够了,乔安茜,当年的一切我都知道,这个设计图究竟是不是你偷的,我想你会比我明白,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应该给所有人一个真相。”安子谦的声音起伏,眼神也变得犀利。
他没有想过有这么的一天,乔安茜会露出这样丑恶的脸,他似乎是她圈套里的人,如果不是记者今天提起这件事,他想他永远都不会明白。
“你是不是后悔了?那天晚上你究竟和那个贱人发生了什么?安子谦,你看清楚了,我才是你的女人!”乔安茜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摔在了地面,客厅变得一片的混杂。
安子谦站在原地,看着胡乱摔东西的女人,心中难免一惊,当初选择了乔安茜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她才是那个和他一个世界的人,乔安西不过是从福利院长大,即使身上带着的是乔家千金的光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吃苦长大的野孩子。
如今因为生气而五官有些扭曲的乔安茜,却怎么也比不是上那个即使被误会了不愿意做声的乔安西。
“你自己想清楚,这件事情,就算你是我的女人我都不会包庇。”安子谦说完便摔门而出,留下了她一人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嘤嘤痛哭。
如果不是她一点一点的争取,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的乔安茜,又怎么会有那个有资格和他并肩作战的乔安茜。
安子谦不明白的是,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她花费了多少力气才能掩盖过去。
是的,她怕了,乔安西这么有能力,即使是离婚了,安子谦的心从没有一刻在她的身上,在她的眼里,乔安西就是一个掠夺者,从她出现到现在,一切的美好都被她一样一样的剥夺。
裴宅裴景炎将睡着的乔安西轻声抱起走回了卧室,帮她将被子盖好,冰冷的手掌触碰到她发烫的身体,他的眉头紧蹙,再次确认后急忙将医生请来。
今天她轻描淡写的回答,夹杂着多少的忐忑与不安,她总是如此的倔强,倔强到让他心疼。
裴景炎坐在床边看着高烧昏迷的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相信这件事情偷窃者一定不会是她,以为他见过她没日没夜的设计,画了又扔的设计图,他见过她为了一个细节而熬夜涂改。
又有哪个偷窃者会如此拼搏,深夜里那个点着台灯不断完善的她至今还历历在目,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作出这般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一声声无助的呢喃将裴景炎的思绪拉回,她的嘴唇泛白,因为高烧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