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又想干什么?对不起,裴先生,我不是一个会都读心术的人,我们的协约上也没有说到可以随便的人生攻击吧?”乔安西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同意合作无非最直接的目的是想让她免受被安排出国的罪,以及出门都要戴口罩躲狗仔的不便,而现在她才渐渐的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既然选择了让安子谦的脸挂不住,那么她就要接受如今这般的对待。
“今天你怎么对我妈的?不管我们是否是真结婚,你都没有资格这样对她吧。”
裴景炎的声音渐渐加大,让乔安西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瞪大了眼睛等着他说完。
“你说完没有,说完我说,首先我们是假结婚,其次我今天没有对你妈如何,既然你来这里兴师问罪,那我也让你帮我评评理。”
乔安西冷笑坐在椅子上,显然现在要上演的是婆婆与儿子告状儿媳妇的大逆不道?
“今天你亲爱的母亲从我一进门的态度你在场,后来我和你母亲是说了两句话,至于说什么你可以去问那些在场的佣人。”她继续道,从未觉得如此的委屈,这样的处理方式简直可以和乔安茜有的一拼。
一直以来她都是是不爱争的性格,既来之则安之,但这一回,她只觉得委屈一直从心底里冒起,让她的鼻尖酸楚。
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不是裴景炎也不是安子谦,是这个无能的乔安西,当年如果可以继续揭发出来,她倒也不用落到这样的下场。
裴景炎看着眼眶有些红的她,原本子满腔的怒火奇妙的消失了,强硬的声音变得柔软:“我母亲的态度确实不对,但是既然是一个屋檐下的,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的不愉快,行了,不打扰你了。”
“待会我不会留下来吃饭,我搬过来只有一个条件,饭点我会离开,需要出双入对的时候你随时打电话给我。”乔安西没有给裴景炎回答的时间,直接拿起画本和包包走出了房间。
面对这样脾气的乔安西他会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如果,他在想如果彼此都不是现在自己,这样他们还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相遇?
听见楼道外汽车开动的声音,裴景炎无奈的走向了窗口,其实她住不住进来都不会有记者会去报道,但是那晚看着她和顾以风的相处,他的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恐怕这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希望有任何人一起分享,裴景炎想着将窗帘关了起来。
车子开了三十分钟到了小店外,乔安西看着站在窗口外的顾以风,疑惑的走近确认,随后道:“这位海归,你的工作就是在这里逮我么?”
顾以风闻声将手中的烟头掐掉,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道:“是我从回国以来最熟悉的就是这条路,走着走着就来了。”
“这个理由让我无法辩驳,外面冷,进来喝杯热茶吧。”乔安西打开了店门的锁,笑道。
本是想出来找个安静,开着开车就来到了这个属于她的地方,果然人在压力最大的时候向往的依旧是心里的那一片柔软。
这一次的比赛,她不管如何一定要拿出一些成绩,这样才不会枉费了奶奶的一片期待,这么多年了,她总算迈出去了当年的坎,愿意与乔安茜同台竞争。
裴家的饭桌上,杜琴依旧阴郁着一张脸:“乔小姐呢?”
““夫人,乔小姐开车离开了。”佣人上前回应,看这裴景炎的脸色欲言又止。
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夫人显然让所有人都不习惯,这儿多年来,裴景炎从未将女人带回来过裴家大门,这一次带回来了,杜琴怎么都不称心。
乔安西这样不守规矩的女人显然离裴家少夫人的标准差得太远了,杜琴始终不明白为何裴景炎要如此袒护。
“景炎,这一次你是认真的么?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左右你,但是如果你就这样回来和妈说这是裴家的少夫人,妈就不会同意。”杜琴将手中的刀叉撂倒在了桌子上,刀具发出来的清脆声音让服侍晚膳的佣人倒抽了一口气。
这是许久以来都不曾看到的争执局面,裴景炎虽然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是都会抽空出来回家。
“妈,我希望您能明白,我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爸爸。”裴景炎的脸色变得特请,但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忤逆过杜琴的意思。
这一次不管为何,他都不会轻易将乔安西放开,即使这只是一场假的利益婚姻。
“笑话,景炎,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从你的眼里已经看出来你对那个丫头动心了。”杜琴一针见血,让整个谈话陷入了终止。
裴景炎沉默,眸子暗淡下来,杜琴说出来的话让他自己都震惊,但是他从未违背过内心,裴家和安家的仇恨一定要有一个了结,他会让安家的人为了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但是尽管如此,乔安西都是无辜的,她不过也是安家为了强大而利用的一枚已经没有任何用途的棋子。
“不管如何,儿子,妈希望你能明白,儿女情长的时间还长,你千万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你不要忘记了你父亲当年就是被这个可笑的感情给欺骗的最终送上了性命。”
杜琴最后的警告随后便让佣人推着她回到了卧室,餐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杯震得泛起涟漪,他的嘴角路吃醋了苦笑。
他被仇恨捆绑,这么多年母亲一个人撑起了整个裴氏,如今的他也有能力保护一切,找到当年的真相,但他在面对乔安西的笑容却没有办法控制那颗想要靠近的内心。
她的身上似乎带着引力,不知不觉中让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毫无知觉,从此他就时常在想过去那个他最不屑的词:如果。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他和乔安西从一出生就已经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