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喃着在床边,已经酒精上头的她突然从口中窜出来了几句骂人的话:“裴景炎……你个王八蛋……”
男人双手插在口袋,脸色越发的难看,从卫生间拿出了一块已经沾湿的毛静拿出轻轻的放在她的额间。
他很好奇究竟她为何这样的指责他,半蹲在她的面前,酒精在体内发酵,她白皙的脸微微的泛红,看起来就像一个熟透的桃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沉默了一会后乔安西继续发声,听起来不像是装醉的样子,裴景炎的脸色渐渐回暖,看着已经没有意识的她,心中难免有些心疼。
她脖子里的红印在夜里尤为刺目,今天的他也很害怕,害怕明明是在他可以保护的范围还让她受伤。
可是他深知母亲的意图,当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已经派人调查了那天在裴家究竟发货时能了什么让她会有萌生离开的念头。
他一向了解她,又怎么会误会她竟是因为顾以风开出来的条件过于诱人才会如此,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让这么爱恨分明的她知道,其实一切看似回归了水平面不外乎是最本质的变相运动。
看着嘟喃着嘴巴的她想必是在埋怨为何今天他如此冷漠,不管她的死活,只是他要做的是给所有人看,包括他最爱的母亲。
这样乔安西才能杜绝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微醺的脸,低声道:“安西,对不起。”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在眼前出现叠影的裴景炎,梦境和现实出现了无缝对接,她满足的笑着笑着又留下了泪水。
从见面至今,他们都是最冰冷的刺猬,存活的目的不过是让对方难受,可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
“景炎,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眼角的泪水顺着光滑的脸颊滑落,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驻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让站在一旁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这么多天他何尝没有想她,只是她有意识的躲避让他找的好辛苦,他好害怕,害怕她也随同着父亲一般,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完全的从他的世界离开。
即便裴景炎平日里有多么的冷淡和锋利,但他心中的那一片柔软是留给她的。
“好了,没事了。”他温柔的哄着伸手将她的泪水擦拭,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她如同一个被呵护在襁褓里的婴儿。
渐渐的房间里的抽泣声变弱,乔安西带着梦境再次睡去,裴景炎的手却被紧紧抓着不放。
对于乔安西来说,从未改变过的是她对裴景炎的依赖,即便是他身上那个让她心安的气息都能让她闭着眼睛自动识别。
也正因为如此,她开始贪恋梦境,贪恋在梦里和他长相厮守的无忧无虑,以及他专属她的温柔。
次日,裴景炎在乔安西醒来之前已经离开,将所有会让她联想到的线索全部斩断,临走前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个吻,温暖了她整个午后。
宿醉的她撑着头疼欲裂的脑袋醒来,额间上的毛巾从头上滑落,她拿着毛巾开始愣神,昨夜和唐宁相言甚欢,将在家中珍藏的红酒全部一扫而空。
记得上一次大醉也是因为心痛欲裂的婚姻,安子谦的逃婚让她想要报复,可如今,时过境迁,是她选择了逃婚却还在买醉。
S市里所有不了解真相的人的目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剑,即便她试着不去在意,却一样无法解决在肩膀上不断积压的压力。
她以为,只要回来,裴景炎就会知道,她当初的离开是有多么的艰难,不过是在最愚蠢的方式中选择了最轻松的断开方式。
“宁宁……唐宁……”乔安西朝着门外喊着,昨夜的还有喝的也不少。
直到房间没有回应她才从床上起来,看着桌子上的被子,以及被收拾好的残局,她纳闷的呢喃着:“唐宁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昨夜的他是不是也来过?乔安西看着已经空荡的公寓心里萌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昨晚的对话很真实。
只是再一次醒来的她不管怎么回忆都无法记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是以灌醉了自己告终,其余的她已经完全断片。
正发呆之际,公寓外传来了钥匙的声音,她有些欣喜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即便心里已经涌最快的速度去否认了他来过的想法,但身体的反应是不会欺骗她的期待。
“安西,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唐宁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刚刚从家里醒来,她就急忙过来了。
本是想抓个正着,却看到乔安西独自一人坐在客厅了发呆显然是有失她的期待。
乔安西看到进来的人,眸子里的闪烁一下子变得暗淡,她摇了摇头道:“都是你昨晚拉着我喝酒的,现在难受死了。”
“还说我,对了昨晚你和裴景炎,有没有什么进展?”好友挤眉弄眼的,在对上完全一脸懵的乔安西时,脸上暧昧的笑容渐渐石化,厉声问道:“该不会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把握吧?”
“他来过?”她小心翼翼的问着,脑海里浮现了她破口大骂的一幕,心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的难受。
“不是吧?乔小姐,你真的把这么好的机会给葬送了?!”好友吃惊,她这个记忆都能在酒醒的时候想起来昨晚裴景炎黑着脸走进来的模样,后来她只好让莫启南过来接她回去了,留给两人一个说出来误会的机会。
乔安西红着脸点头道:“我真是喝多了,都是你惹的祸,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该不会又是你吧?”
唐宁悠哉的喝着酸奶,戳了戳乔安西一副不成钢的样子,沮丧道:“安西,你能不能长点心,本来以为你们昨晚会借着酒精好好的重温一下,没想到哦竟然浪费了我上等的红酒,真是罪孽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