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如烟便献丑了。”客气了两句，如烟也不多说，随即便起调弹奏，优美动听的丝竹之声便从琴弦上流泻出来。
虞若溪倾耳认真听，想知道这首曲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她也不确定哪首曲子是独孤洵喜欢听的那首。
然而一番倾听鉴赏下来，虞若溪并未发现那首曲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简单的江南小调，所以一曲听罢，虞若溪决定要换另一首曲子。
“姑娘的琴艺真是登峰造极，所弹奏之曲余音绕梁，不绝于耳，让人闻之心神一旷，本公子还想再听其他曲子，姑娘可会弹唱？本公子想听些弹唱相合的曲子。”
丝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如烟的琴艺，虞若溪开始顺着话匣子说道。
因为不知道独孤洵喜欢的是那首曲子，虞若溪只好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要求如烟演奏，她平日里若是奏曲必定会吟唱，所以她也想听一听如烟弹唱一番。
“多谢公子谬赞，弹唱如烟倒是会，但是只会一首，且曲意比较悲伤，公子确定要听么？”
听虞若溪要听弹唱相合的曲子，如烟问道，弹唱她只会一首，那便是公子每次前来都听她弹唱一番的曲子。
那首曲子还是公子亲自授教的，这百花楼的姑娘中就属她的弹得最好，所以公子每次思念亡妻都会在她这里听弹唱。
那首曲子名为《若不能》，曲意较为悲伤，琴音低沉哀转。
所以如烟要先确定客人要不要听这首曲子，因为前来百花楼的客人大多是来饮酒作乐的，既是作乐，自然不能弹些悲伤的曲子来破坏气氛。
“无妨，弹来听听。”虞若溪到是无所谓曲子悲不悲伤，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来饮酒作乐的。
“那好，那我便演奏一番，若唱得不好，望公子见谅。”反正是客人都不介意，如烟自然也不介意，随即便起调吟唱：若不能和你相遇，我愿永驻奈何叹流年，化忘川一粟了牵挂。
若不能和你相知，我愿长伴青灯古刹到天寂，焚香沉梦伽蓝殿。
若不能与你相惜，我愿深锁梧桐深院，不问春秋夏雨换沧桑。
若不能和你相许，我愿独赴沙场血埋黄土，魂度边疆料峭寒。
若不能和你相守，我愿化骨成沙祭信冢，静待三生续前缘……
短短一首哀曲，如烟来回弹唱，只有今日唱到了伤心处，边唱着边落了泪，她何尝不是得不到那个人，若是不能和他相守，她宁愿孤独终老。
虞若溪从如烟起调开始就觉得调子很是耳熟，在如烟启唇吟唱之后她便怔住了。
这首曲子，不就是她前世之生前之作么？这人怎么会弹奏这首曲子？且这词意一点都没变，是谁教她的？
前世她因遭受太子背叛而伤心欲绝，苦于不能得一人心，白首相依遥无期，因此在离王府居住的那段日子，她时辰沉迷于哀词悲调，因此做了这首《若不能》。
这曲子明明是她的前世之作，为何却流传于今世？
虞若溪突然想到了独孤洵，从而想到了独孤洵也有前世记忆的猜测，也就是说这首曲子很有可能是独孤洵教给如烟的。
她若是顺着这个线索去套如烟的话，是不是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敢问如烟姑娘，这首曲子的曲名是不是叫《若不能》？”虞若溪感觉越接近真相，她的心就越慌，然而那种要撕开蔽目的屏障的兴奋感又更加强烈。
“抱歉，失态了，这首曲子就叫《若不能》，敢问公子是从何处得知的？”
虞若溪的询问声音打算了如烟的思绪，她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因此自觉失态，急忙跟客人道歉，而后又好奇这位客人是怎么得知这首曲子的。
因为这首曲子就乃是哀乐，她平时都不会给客人唱这首曲子，唯有公子每次前来都要听这首曲子。
今天许是心中郁郁，便忍不住唱了出来，却不想这客人竟然知道这首曲子。
“这事说来也凑巧，之前无意中从独孤兄口中听到了一词半曲，当时便好奇问了，独孤兄只说了曲名，但并未弹奏完整，所以今日听姑娘弹奏的时候便觉得和独孤兄的那首曲子尤为相似，故而询问其取名是否是同一首曲子。”
虞若溪猜测这首曲子是从独孤洵流传出去，因此胡编乱造一些和独孤洵有关的来诓如烟，看看能不能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公子认识独孤公子？那你可知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如烟一听见虞若溪好似和独孤洵认识，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便激动了起来，丝毫没有意思到自己和恩客打听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妥。
“认识啊，我和他是故交，最近他家里比较忙，我都很久没见他了。”为了角色扮演，虞若溪也是拼了，直接说自己和独孤洵是故交，并谎称独孤洵在忙家里的事情。
“家里忙？是这样么？”虞若溪没有暗示所谓的“家里”是独孤洵家还是绝命楼，但是如烟却想成了绝命楼，因此有些不太相信问道。
最近绝命楼根本没有公布什么绝命任务，公子怎么会忙了起来？他是不想来找她吧？
“是呀，挺忙的，姑娘弹的这首曲子是独孤兄教的？”兜兜转转，始终又回到了正题，虞若溪时刻没有忘了今天的目的。
“是的，这首曲子乃是独孤公子教的，那是他的亡妻之作，他教会我后，每每思念亡妻都会前来听曲，最近他好久的没来了。”
说起独孤洵亡妻的时候，如烟眼底划过一丝妒意，虞若溪一眼就能捕捉到了，看来独孤洵的魅力还挺大的，都勾搭人勾搭到百花楼来了。
虞若溪根本没发觉自己捕捉到如烟眼底的一丝妒意之后瞬间就醋了。
她刚想顺便打探一下独孤洵的亡妻墓地在何处，旋即又想起自己自称是独孤洵的故交，自然应该知道独孤洵亡妻的墓地所在，幸好她及时阻止了这个想法，否则就要露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