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但是太子似乎十分想见您,他此刻正往您的院子里寻人呢,所以您还是快些回去吧,省得惹人怀疑。”
云碧也不知太子突然来虞府做甚,但云桃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子正在找虞若溪,所以虞若溪再不回去,恐怕要引人怀疑了。
虞若溪虽然不太想回去应付太子,但是还是不得不揉揉快散架的腰肢,御剑回了虞府。
“若溪人呢?怎的不见在这房中?”虞若溪刚到了自己院子里,便远远听见慕容祁的声音从她卧房中传来。
现在装病躺被窝是来不急了,索性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由云桃搀扶着她走过绿廊,佯作一副过来找慕容祁的样子。
“若溪,参见太子殿下。”松开让云桃搀扶的手,虞若溪福身行礼道。
前几日在端木公主那里受了惊吓之后,虞若溪便对外宣称自己病倒了,这几日在府中静养。
所以这几日她才敢一直呆在外面夜不归宿,却不想太子突然造访,还直奔她的院子而来,不知道他来找她做什么。
“免礼,你身子弱,不在房中歇息,到处乱跑做甚?”慕容祁佯作一副关心未婚妻的样子数落虞若溪道。
他今日来虞府主要是来出气的,其次就是看看他这个害得他母妃被降了妃位的未婚妻究竟有何等能耐。
竟让他权倾朝野的丞相舅舅在父皇面前吃了瘪,被罚了三年的俸禄不说,还被分权六部,现在虞澹腾想把权力要回来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毕竟六部尚书并不全都是他们的人。
“这几日天天躺在房中觉得胸口闷得慌,便让丫鬟们搀着我出来走走,太子殿下怎的突然来府上了,可是要找父亲商谈朝堂之事?”
多跟慕容祁寒暄一会儿,虞若溪都觉得恶心,因此索性将话题转移到虞澹腾身上。
这人如果是来找麻烦的应该找虞若嫣去,若是来商议朝堂之事的就找虞澹腾去,跑来她的院子做甚。
“不,本宫是来找你的,母妃打算把我们的婚期定于下月初八,你觉得如何?”慕容祁起初因为虞若溪修为被废,再加上无法怀有子嗣的事情而想和虞若溪解除婚约,但是经过他母妃一番分析利弊之后,他又改变了注意。
虞若溪虽然被废了,甚至还无法生育,但是她的聪慧对他来说有很大的裨益,他的母妃就是最大的例子,母妃这些年一直圣宠不衰,便是因为她够聪慧,可以帮父皇解决一些问题。
而且女人若是没了子嗣,能依赖的便只有自己的夫君,因此一旦虞若溪嫁给他,便只能以他为天,听他的话,帮他做事。
要知道虞若溪身后有齐国撑腰,若是他不计前嫌娶了虞若溪,定能给齐国国君一个诚心待虞若溪的好形象。
毕竟历朝历代还没有哪一个太子愿意娶一个废人加不会生育的女人为太子妃,而他若是开了这先例,定能得到一个好男人的风评。
若是能得齐国国君的肯定,那他这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固了,至于拉拢虞家,他再娶虞家其他女儿为侧妃便可。
而娶虞若嫣还是虞若妍就看他的喜好了,听说虞若妍的母亲乃是江南第一美人,想必姿色应当不错,娶她当个侧妃也不差。
“娘娘和太子殿下做主便是,若溪没有任何意见。”虞若溪真没想到太子的态度转变这般快。
按道理,她坑了虞澹腾保住这婚约就是给太子添堵,他不找她不痛快便算了,突然来和她商量婚期做甚?莫不是为了她背后的齐国吧?
虽说她背后有齐国,但是她自幼便去了闲云宗,而她母亲也早早便香消玉殒了,她长这般大只见过她的舅舅也就是齐国的国君一次,慕容祁就这般笃定,娶了她便能得齐国国君相助了?
“好,那便将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本宫已派人前往齐国给你舅舅送了请柬,届时他会在京都停留一段时间。”
慕容祁此话一出,虞若溪便知晓了他心中所图,果然慕容祁所图的从来都是权利,这一点和虞澹腾倒是很像。
“我自有幼便生在燕国,后来又去了闲云宗,因此和舅舅关系并不亲厚,舅舅应该不会来吧?”虞若溪很好奇慕容祁哪里来的自信来确定齐国国君会为了她而力挺慕容祁。
“你放心,你舅舅虽然不满你母亲远嫁燕国,但是你母亲生前和你舅舅关系甚笃,你舅舅一定会来的。”慕容祁之所以这般自信,便是因为他知道齐国国君素来和齐国长公主关系甚笃,且他还让信使隐晦的和齐国国君提及了长公主的真正死因。
想必齐国国君定十分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他的亲生姐姐,届时他娶了齐国长公主唯一的女儿,还告诉了齐国国君长公主的真正死因,齐国国君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但愿舅舅能来。”虞若溪倒是对齐国国君会不会来燕国不是很感兴趣。
“好了,我们去前厅用膳吧,舅舅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婚期定了下来,人也见着了,太子便带着虞若溪去前厅用膳。
“让各位久等了,方才若溪身子不舒服,便歇了一会儿。”一到了正厅,瞧见虞府上下都在等这自己和虞若溪用膳,太子故作歉意的说道。
“太子殿下客气了,请入座。”虽然等人用膳让虞澹腾心中很是恼火,但面上还是笑吟吟的请太子入座,毕竟人家是储君,而他只是朝臣,将来虞家的兴旺还要仰仗太子的庇佑。
“太子哥哥,这鱼翅羹不错,您尝尝看味道如何?”太子落座不久后,虞若嫣急忙舀了一勺鱼翅羹献与太子道。
平日里太子可能会承了她的情,但是一想到虞若嫣很有可能就是那日打伤他的女子,太子就忍不住沉下脸,而后自己舀了口鱼翅羹给虞若溪。
“若溪替本宫尝尝这味道如何?”
“多谢太子殿下。”虞若溪点头致谢,执勺慢悠悠的品尝起来,而当众被太子落了面子的虞若嫣恶狠狠的瞪着享受太子服务的虞若溪,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恨不得将慢悠悠品尝鱼翅羹的虞若溪给瞪出个窟窿来。
贱人!你给本小姐等着瞧!从有一天我会把你狠狠的踩在脚下!
“味道不错,口感鲜滑,太子殿下可以多吃点。”无视虞若嫣杀人一般的眼神,虞若溪尝了一口鱼翅羹后说道。
“既然若溪都如此夸赞,那本宫若不尝尝就可惜了。”说罢太子兀自舀了一勺鱼翅羹自己吃,全程无视欲为他布菜的虞若嫣,其冷若的意味很是明显。
“嫣儿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可是椅子坐着不舒服?来人,给二小姐换一把椅子。”
瞧见膳桌上尴尬的气氛,心疼自家女儿的虞夫人急忙找个台阶给自家女儿下,这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虞夫人不愧是纵横深宅的夫人。
“不知舅舅可还记得前段时间本宫在街头被人所伤之事?”吃饱喝足后,太子开始翻就账,这段时间他都在卧床养伤,因此一直没有机会来找虞府麻烦,今日既然来了,便不可能只是过来用个膳,他心里不痛快,自然要找人出气。
那日当街打伤他的女子自称自己是虞府中人,慕容祁回去细想之下觉得对方如此大胆的自报家门,要么是因为无所畏惧,觉得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
要么就是因为她根本不是虞家人,而是和虞府不合的冤家,她想挑拨太子和虞府的关系。
但是最近一番查探下来,慕容祁根本查不出她的身份,甚至不知道她和慕容吟的关系,她好似凭空出现一般,而且还弄死了他母妃安插在离王府的眼线。
所以找不到报仇对象的慕容祁只好来找虞府麻烦,不然难平他心头之恨,想他堂堂一国的太子,何曾如此狼狈过,不仅当街被人打伤,还躺床上养了那么久的伤。
“记得,殿下可是查出那日伤你之人?”虞澹腾总感觉今日的太子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这样问他,但是还是斟酌一番后谨慎答道。
“查倒是还未查出来什么来,那人来无影去无踪,很难追查出她的身份,但是那女子打伤本宫那日离开之时曾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虞府中人,这舅舅又该如何解释呢?”
“简直荒谬,定是那女子胡诌,故意挑拨太子殿下和虞府的关系,我虞府中人怎敢打伤太子殿下,且虞家和太子乃是一家人。”
虞澹腾一听太子说那女刺客乃是虞府中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究竟是谁故意挑拨虞府和太子之间的关系!
“那倒未必,舅舅可听说过同室操戈?这一家人有时候可是会打起来的,且那日那个女子虽然蒙着面,但是我瞧着和贵府二小姐身形甚是相似,舅舅若是想证明虞府是清白的,倒不让二小姐与本宫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