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么?”男人轻声附在她耳边,手指滑下她的外衣拉链,不让她乱动。
她羞耻得满脸通红,七荤八素的大脑,半承半拒着他。
电梯“叮”一声到达了楼层,他突然双手用力将她抱起,圈挂在自己精瘦的腰部。
她惊呼一声,连忙抱紧他的脖子。
气喘吁吁,皮肤被涨成鲜艳可爱的娇粉色,在他眼里炙热灼烧着。
——
隔日清晨,疯狂后换来的是疲倦到不想动,她趴在床上,睁着惺忪清澈的眼睛,深墨色青丝洒了男人一胳膊。
他翻身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彼此赤身相贴,肌肤摩擦出浅浅火花。
宁御城慵懒玩着她的头发,晨时,嗓音比以往沙哑性感许多,“起得来?”
她蹭蹭他胸口,撅着嘴,“你还好意思问。”
他眯眸一笑,昨晚沉浸在计划顺利进行,她愿意嫁的喜悦里,似乎兴奋过头了。
手指盖上她的手背,触摸着戒指上的钻石,他沉吟几秒,低声说,
“今天,去领证吧。”
“……”
她怔住,眼睛一亮,“你……认真的吗?”
“嗯。”
他颔首,深情得舍不得挪了视线,“总觉得不娶了你,你又会从我身边溜走。”
“我已经36,等不起了。”
从30岁到36岁,在男人一段最阳刚俊朗的年岁里,他用来思念她,这后半辈子他再不想经历这种感觉。
她脸颊透一抹轻许薄红,垂着湿漉漉的眼,心跳波涛汹涌,凌乱到不知该从哪句话回答他。
他36,她31,或许不是在最好的年纪,却做了最幸福的选择。
释然点头,她笑着,贴他薄薄胡渣的下颌浅吻了一小下,有点羞涩,“嗯。”
两人在床上你侬我侬地赖了一会,直到赵特助来敲门才慢吞吞起床。
这一天阳光明媚,靠在他怀里闭着眼,任细碎阳光洒满脸颊,掌心都是被握住的温暖与充实。
今天,他要给她安定,她给他一个家。
——
在民政局拍照时,男人随便揣兜一站,唇角勾起,颇有气场。
她娇小得像个孩子,只到他肩膀,男人便蹲下一点身子,捧着她肩膀拍下照。
“总觉得拍得不好看。”苏南枝下台阶,摸摸脸,自言自语嘟囔着。
大概是他在身边总是很耀眼,连民政局的阿姨们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她太没自信。
结婚证发下来时,她胆颤惊心地翻开……
望着照片里丰神俊朗的男人,再看看旁边的自己,瞬间捂脸无颜面对,“脸好胖……最近在美国吃多了吗?”
男人看着倒非常满意,穿着白衬衫的两个人,面对着镜头干净地微笑,没有过多妆容点饰,纯粹得就如他们的感情。
“很美。”他淡笑拢着她肩膀,满足地往外走,捏捏她依旧瘦弱的胳膊,“哪里胖,只是被老公滋润得丰腴了。”
她有点愣,偷偷捂着小嘴。
老公……
这个称呼还不适应,但心里却塞满蜜糖一样,甜得快溢出来。
赵特助站在车边,望着两人手握结婚证走出来,微笑上前,对苏南枝颔首,“恭喜宁总、宁太太。”
听别人称呼她“太太”,他心情很好,是发自内心地愉悦,摸摸她脑袋,“叫一声老公听听?”
“才不要……”她小脸埋得深,害羞,启齿不了,一颗心却被塞满了甜甜的蜜。
宁御城俯身咬着她耳垂,说着露骨羞耻的悄悄话,“现在不叫,晚上总有办法让你在床上叫。”
“……”她一惊,连忙乖乖张嘴,“老公......”
小女人一张忸怩羞涩的表情,完全被他尽收眼底,情动,垂颈低头吻了吻她前额,磁沉地笑,“是,太太。”
她脸“唰唰”地红,捂着胸口心跳得好快好快,压着胸口喘不过气。
太太,这两个本就很美的字眼,从男人嘴里说出更性感得可怕。
赵特助跟在两个身后,露出老姨母一般的笑容。
苦尽甘来的两人,总算走到一起了。
车子往公司开,昨晚季董事离开后,他名下股份有不少买家争先恐后,宁御城必须得回公司一一处理。
宁御城摸摸她的脑袋,“先回去倒时差休息,嗯?”
“嗯。”
心里其实舍不得他走,就像所有新婚夫妻一样,想赖着黏在他怀里一整天。
昨晚因为种种原因两个人都没睡好,男人眼袋的乌青也挺沉重。她不免心疼,手指轻轻捧着他的脸,“下午早点回家好吗。”
男人微笑,捂住她的小手,“你再喊我一声老公,可以考虑。”
她红着脸顿了顿,支支吾吾,“……老公。”
她怯懦地每喊一声,都震得男人胸口一阵甜蜜的酥麻。
三十六岁,硬得跟钢筋一样的老骨头,被这女人的两声老公,就喊软了,化了。
“知道了,”他叹一声,抱住她,“都依太太。”
爱到如此地步,他把自己都吓到了。
心无他想,只感谢上天将她带到身边,宁御城这后半辈子的人生才算完整,幸福。
——
宁御城没有食言,五点就回了家,还拎着她以前最爱吃的芒果蛋糕。
苏南枝从楼上下来,直接扑进男人怀里,把他精瘦的腰抱得很紧。
挺糟糕的,才分开几个小时,她想他想得都快疯了。
“怎么了?”男人嗓音软下来,用哄小橘子一样的口气哄着她,“就这么想我。”
她在他怀里用力点头,闷着嗓音,嫩嫩乖乖的。“你给我带了蛋糕?”
“你喜欢的。”他点头,牵着她的手回到桌子旁,打开蛋糕盒,扑面而来的甜奶香味勾引着鼻尖。
她迫不及待要拿起叉子,好久没吃这家了。
记得以前跟他在一起时,只是随口提过喜欢这家的芒果蛋糕,没想到过了那么久,他还记得。
一瞬间,鼻子有点酸,他没注意,叉了一块送在她唇边,“尝尝,还是不是六年前的味道。”
她眼眶红着,刚舔一小口,甜滋滋软绵绵的味道挑拨着味蕾,她却忍不住掉下泪来。
看她哭了,男人有些猝不及防,拧眉抱住她,“怎么了?”
“不好吃么?”
她摇头,揉揉眼睛,又哭又笑,“就觉得好不真实。”
当年受过的伤,深到让她从没妄想过他们还有这样一天。
他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蛋糕,小心喂着她,这种只敢在梦里偷偷念一念,想一想的幸福,他真的都给了她。
宁御城盯着澄澈发呆的眼睛,微笑,手指温柔揩去她眼角的泪,“怎么回事,领了证就变傻太太了。”
“傻太太你也娶了。”她不依不饶勾着他的脖子,嘟着嘴抗议。
“是是,我亏了。”他被逗笑,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摩挲着,“女儿去哪了?”
“清舞接走了。”她窝在他怀里低声说,“说这段时间辛苦我们,她把小橘子带去照顾一段时间。”
宁御城浓眉微挑,勾手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脸颊迫不及待压进她的颈窝深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她扶着他炙热的肩膀,即刻明白过来,“不……不行……”
——
时近春节了。
薄靳深下飞机时才意识到这一点。
机场都布置起红火的装饰,到处派发着新年的广告。他拖着沉黑色的行李箱,心里怏怏地想,今年过年也凑不齐一家人吧。
他本来这次去美国还是很有自信劝回哥哥的,不想还是失败了。
“薄总,回家吗?”助理在接机口,拿过他的行李问。
“嗯。”薄靳深颔首,疲倦揉动着脖子,漫不经心地问,“新年还有多久?”
助理愣了下,“新年吗?就是明晚呢。”
“是么。”他俯身坐进车里,微微拢上眼帘。
车子一路往家的方向开,路上大店小店都关门过年,偶尔可见几处卖烟花的小摊。
他想了想,喊助理停车,下车买了一盒冲天礼炮。
家里气氛依旧冷清,电视里在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的预告片,妈妈削着水果,爸爸坐在沙发上喝茶,时不时沉重咳嗽几声。
听到他开门进来,妈妈是第一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迫不及待迎上去,“深深啊,找到你弟弟没有?”
他手里拎着那桶烟花,只觉自己此刻的模样有些嘲讽。跨步迈进屋子里,淡漠摇头,“没找到。”
妈妈眼里的失落很明显,垂下眼帘淡笑,“是吗。”
“妈,明天喊上二伯他们,一起吃饭吧,正好放个烟火。”薄靳深微笑拉开椅子,望着一桌静心准备过的饭菜。
虽然不是为他做的,还是摆出一副很高兴的神态,“看起来不错呢,妈妈做的?”
“嗯。深深啊,妈妈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妈妈叹一声,摇头起身,叹息着往楼上走去。
沉重的卧室关门声,令他握着筷子的手也微微一抖。
面对再好的美味也没了食欲,他丢下筷子沉叹一声,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