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大床,窗帘低垂,灯光靡暗,男女喘息交杂传遍。
“董叔叔,慢点轻点……”
女人细腿轻轻踢了下男人的腰,娇笑着躲藏在被子里,露出白皙的双肩。
“小妖精。”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喘息深厚,一把搂住女人的肩膀,满眼沾染欲望的笑意,“叔叔对你好不好?嗯?”
“好啊,你对我最好了。”女人在男人唇瓣上落下柔软的吻,香艳逼人,“所以董叔叔,什么时候让我正式上岗陆氏总经理啊?我都已经实习那么久了,而且业绩也是实习生中的第一名。”
“这个……”男人面露难色,心虚地避过视线,“再怎么说,你二姐现在也才出事,陆家还在风口浪尖上的,现在你这么急着上位,是不是有些快了?”
女人撅了撅唇瓣:“董叔叔,你难道不知道正是因为二姐坐牢了,陆家现在所有缺陷都暴露在大众面前,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领导上台,怎么服众?我就是担心,有些饿狼就偏等在这群龙无首的时刻,虎视眈眈要瓜分咱们呢。”
她的嗓音柔媚又温和,软软的令人恨信服。
“是吗?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董经理手指勾着女人白皙的下颌,笑道。
“放心吧董叔叔,陆氏也是我的家,我肯定会好好经营的。要是董事会内部有什么纷争,等二姐出狱了之后,我就把位置让给她嘛,你说呢?”女人娇柔地说着,莹润的手指慢慢滑下男人满是赘肉的腰,往下探去。
男子喘息连连,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就依你,真是败给你了,云儿……”
“那就这样了,贾律师,真的很谢谢你。”
苏南枝从病床上起身,对他由衷地深鞠了一躬。
“没事的,苏小姐,我看过宁先生给我的文案,上面关于证明您养父无罪的消息很全面,您大可放心,这次的案子我会全力以赴。”
“太感谢了!这件案子就拜托你了。”苏南枝感激地轻笑,与贾律师握手后,送他出了医院。
“怎么样?”刚进病房,薄靳深拎着饭菜从门外进来,放在桌上,“还不错吧?贾律师可是安城数一数二的资深律师,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嗯。”苏南枝兴奋点点头,下床到桌边,掀开了饭菜盖子,舔着嘴唇看看午饭都有哪些吃的。
不过令她失望了,一连好几天都吃这些汤汤水水的。
她真的好想尝点辣椒的味道,尤其是酸菜鱼、酸辣牛肉什么的。
看女人蔫了的小脸,薄靳深轻笑着捏了捏她圆润的小颊:“小馋猫,再忍几天。”
“你上周就让我再忍几天,说话又不算数。”苏南枝不悦地蹙着眉头,爬上床躺着,不太高心。
“那好吧,等下我去端碗辣豆腐汤,让你尝点?”薄靳深实在心软,忍不住摸摸她毛茸茸的头。
“真的吗?”她眼睛即刻亮了起来,“我就喝一点点,一点点。”
“行,输你了。”薄靳深宠溺地点头,“先乖乖把药喝了,等护士给你身体检查的时候,我去给你买。”
薄靳深没有食言,下午让她小尝了两口辣豆腐汤的味道,久违的鲜美感在唇齿间弥漫,令她觉得此生算是满足了。
吃过饭,夏茉和靳医生带着捧花和果篮来看望她。
“对不起啊,南枝姐,我最近在准备考试,现在才抽出空来看你。”夏茉把花束插在花瓶里,微笑着道。
“没事,快坐下。”苏南枝笑着轻挽住她的手,拉她坐下,抬头对靳南礼貌颔首,“靳医生好。”
“南枝感觉怎么样了?”
靳南拿起她床头的病例报告表,仔细翻阅了遍,悠悠叹息,“陆姝云那女人竟然这么狠毒,差点活生生害死两条命!”
苏南枝微垂下眼帘,轻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凶手应该不是陆姝云……”
“什么意思?警方那边不是已经传了消息,说已经证据确凿了吗?”夏茉忙问。
“但我记得晕倒前,在我身边的是陆云……她似乎跟我讲了什么,但具体我都忘记了。”苏南枝皱眉努力回想。
虽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心跳却是有反应的。每次想到陆云时,她的胸口就莫名发寒。
夏茉撑着下巴:“不聊这个了,对了,下周你养父开庭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刚才跟律师聊过呢。”苏南枝抿了口温水,医院里鲜少来客人,她难得高兴,“这样吧,下午留在这,我晚上请你们吃饭。”
顺便也想趁薄靳深不在,晚饭蹭点好吃的。
夏茉脸色为难,回头看了眼靳老师:“啊,我晚上还有晚自习呢。算了,等这段期末考试周过去后,我好好来陪你。”
“那好吧。”心里多少有些落寞,在病房里呆久了,天天对着薄靳深一张脸,日子过得好生无聊。
“对了,南枝姐,我听说宁先生也住院了,他……没跟你住在一间病房啊?”
苏南枝小脸僵了僵,抿着粉薄的唇瓣。
半晌,她淡淡略显艰难开口:“我跟他……没见面了。”
“没见面了?为什么?”夏茉表示不太理解。
在气氛变得更尬乱之前,靳南走到夏茉身后,手掌捂住她的小嘴,低声道:“小傻玩意,别问了。”
“靳老师,我呼吸不过来了。”她闷着嗓子,细细小手去掰男人的手指。
靳南松开她,苏南枝流露笑意:“就是孩子没了后,我发现跟他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能性,就分了呗。”
一句话说出来云淡风轻的,再平常不过的语态。
夏茉面露心疼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安慰。
靳南也无奈叹,及时地转移话题:“对了,那你去警局问过陆姝云的话吗?你不是觉得凶手另有其人么?”
“嗯,还没去过,就准备等官司打完后,直接去一趟警局。”苏南枝轻抿唇角,点头。
“记得保护好自己,陆姝云疯起来指不定做出什么事。”
“谢谢,我会小心的。”
“咚咚”轻轻两声敲门响,病床上,男人慵懒掀起眼眸。
“宁总,身体好点了吗?”刚从公司回来的赵特助推门而入,笑问。
男人淡沉地“嗯”了声,悠懒从床上坐直,摁了摁发涩的肩膀。
“对了,楼下苏小姐病房挺热闹的,靳医生和夏小姐都在呢,您要不要去一趟?”赵特助望向男人兴致缺缺的脸色,努力提起他的兴趣。
男人疏淡拢着眼帘:“人家不待见我,我还死缠烂打?”
“哈哈,宁总,这不是您的作风吗?”
“皮痒了?”男人缓缓转着手中的钢笔,瞪一眼他戏谑玩笑的脸。
赵特助笑嘻嘻闭了嘴,很快进入严肃模式,把一份邀请函送到他面前:“宁总,您看看这个,陆氏最近上任了一位新的总经理,周五晚上继任仪式,邀请您参加……”
“什么人?”
宁御城面色略显意外,接过那邀请函淡扫了眼。
最近,陆氏正承受着陆老爷去世和陆姝云犯罪的双重打击,处于最为脆弱的位置。
在众人堆砌起的舆论风潮里,随便一个轻慢举动都有可能令这棵大树瞬间倒塌。
在这个时候,陆家竟会做出改换上层的愚蠢行为?
赵特助唏嘘摇头:“您看看就知道了——”
宁御城皱眉读去,薄唇紧动:“陆云?”
的确,邀请函印着奢贵的烫金字体,陆云两个字尤其明显。
骤然间,宁御城眉头拧得深邃,狠狠摁攥着函纸边缘,嗓音低靡,狠狠从唇瓣间挤出来:“这女人。”
赵特助屏着凝重的呼吸,不敢说话。
“害死苏南枝的孩子,一举坐上陆家的最高位,一箭双雕算盘打得够深。”
男人轻淡勾唇,随手丢了那邀请函。
“您……不打算去吗?”赵特助忙问。
“联系陆氏,就说我需要单独跟高层见一面。”宁御城抿着薄凉气息,眸光移到窗外浓雾渐深的夜色里。
陆云很让她意外,这么多年,倒很少出现这种令他觉得又恨又忍不住暗自钦佩的女人。
因为跟陆云认识那么久,他从没对她有过一丁半点的怀疑,这女人用一张纯真无害的脸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夜色深了,夏茉早已跟着靳南回去了,薄靳深在代替她跟律师聊关于案子的事,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了。
苏南枝躺在床上,不敢闭眼。
一人安静无人陪伴时,闭上眼,总能想起流产时的场景。
当眼前暗黑一片,下体流出红迹,浑身撕裂疼痛的感觉便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过,怎么都挥除不去。
“腾”一声,她索性爬起床,就着走廊暗淡的灯光往楼下走,想去医院花园逛一逛。
正巧,她下楼的时候被开水间的赵特助瞧见了,他就好如发现新大陆一样,急急忙忙冲回男人病房:“宁总,苏小姐一个人下楼了!”
男人微倚床头看书,只是慵淡扬了扬浓眉:“所以?”
“您不跟着过去看一眼吗?一个人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的?”
“苏小姐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而且,说不定陆云的手下还躲在什么地方等着害她呢!”
宁御城徐徐缓缓地合上书,下床,走到镜子前理了理病号服衣领,唇角泛起弧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强去一趟了。”
赵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