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这才回答道,“莫非皇后殿下说的是郭夫人,陛下的确每日前去探望,今日也是如此,郭夫人恐怕没有几日就要生产,陛下自然费心。”
毛皇后说道,“当真可恨,原来陛下对吾日夜体贴,自从这贱人被发现也有身孕,陛下就开始把精力投向她,等到吾把殷儿生下,陛下才对吾百般呵护,目下这贱人也要生产,陛下又开始每日关照于她,当真每次都要压过吾一头?”
曹爽不知怎么回答,毛皇后又说道,“如此,吾便去看看,究竟有何玄妙。”说完,命人准备去聚芳殿。
宦官高呼皇后到来,郭夫人赶紧带领侍从迎接,毛皇后见到郭夫人行礼的动作只是轻微,一脸不屑说道,“如今郭夫人是越发厉害,见到吾连身子都动不得了。”
郭夫人说道,“将要生产,身体不如意,还望皇后殿下体谅。”
毛皇后说道,“吾这不是体谅郭夫人,特意前来探望吗?不然依郭夫人所想,吾当是要跪拜在郭夫人面前才算体谅?”
郭夫人赶紧忍耐着身体不适而跪下,“妾万不敢这般去想!”
毛皇后也不让郭夫人起身,继续说道,“陛下可有曾来过?”
郭夫人说道,“方才离去不久。”
毛皇后继续问道,“莫非是去吾的宫殿探望曹殷?”
郭夫人说道,“妾不知晓,陛下只是言有些劳累,妾于是劝陛下早些回去休息罢了。”
毛皇后厉声说道,“竟然不劝陛下去看皇子,数月小儿,陛下就不管了?”
郭夫人说道,“妾不知如此严重,还望殿下恕罪。”
毛皇后坐到座位上,悠哉地喝起了茶,“以后陛下如果是再来,你应当劝他多去凝华宫看望吾母子,不可总在你这里耽搁时间,听明白否?如果还敢迷惑陛下,吾当去告知太后,让陛下废了你,如同当初虞贵人故事,送去邺城金虎台,永远别想再来洛阳,也别想再见到陛下。”
郭夫人吓得赶紧伏地叩首说道,“妾万没有迷惑陛下,还望殿下开恩!”
毛皇后不为所动,反倒开口说道,“谁会信你,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和陛下告状,吾若是有事,绝不饶你。”郭夫人赶紧允诺。
毛皇后一杯茶喝完,也不叫郭夫人起身,刚准备离开,忽然郭夫人倒在了地上痛苦万分,毛皇后说道,“怎么?忽然这副模样为何?吾又不是陛下,你以为会在乎你这套故作矫情?”
郭夫人捂着腹部说道,“并非,妾,妾恐怕要生了。”
毛皇后哼了一声,“你以为吾会信你?”
旁边的侍女跪下说道,“皇后殿下,郭夫人已经临近生产,方才这样在地上跪伏许久,恐怕身体有了异样。”
毛皇后依旧不为所动,“有这么痛苦?有能耐你死给吾见识见识?”
曹爽走近毛皇后身边小声说道,“殿下,如果郭夫人并不是假装,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事,到时候陛下肯定要怪罪殿下。”
毛皇后怒气憋在心里,下令传太医和乳医,检查过后,果然郭夫人要生了。
毛皇后怒气万丈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恨恨离去,而曹爽赶紧命人通知魏帝和卞长太主。
婉柔得知消息,飞一般来到聚芳殿,郭夫人已经在内殿生孩子,而曹叡也早已经在正殿来回踱步,听到里面郭夫人的惨叫,曹叡焦急万分,就要往里面去。
婉柔赶紧拉住,“陛下,孤明白陛下心急,然则陛下闯入除了添乱没有其他,还是孤进去照看。”
曹叡没有办法,于是叮嘱婉柔照顾郭夫人。
婉柔进了内殿,赶紧走到郭夫人床边,见她痛苦万分,婉柔跪坐在床边紧握郭夫人的手。
郭夫人见到婉柔,似乎也安心许多,神情稍稍舒缓,乳医继续帮助郭夫人接生。
曹叡在外面分秒如年,忽然听到清脆的哭声,曹叡喜出望外,等到里面准备完毕,赶紧跑进内殿。
郭夫人已经累的昏睡过去,而婉柔抱着婴儿眉开眼笑,曹叡赶紧走到旁边去看,婴儿甚是可爱,曹叡乐不可支,婉柔说道,“陛下,是皇女。”
曹叡一点也没有失望,情不自禁地说道,“好,皇女好,皇子皇女都好,只要是郭夫人所生,都好!”
婉柔听到曹叡这般说,又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见他并不是刻意,心中放心,于是说道,“郭夫人曾说,如果不是皇子,以后定要再为陛下生育皇子。”
曹叡接过婴儿,说道,“自然自然,朕当多多临幸。”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原来郭夫人醒了,曹叡赶紧抱着孩子坐到床边,“朕女儿十分美丽,就如郭夫人一样。”
郭夫人微笑说道,“陛下可有想好皇女姓名?”
曹叡说道,“一般婴孩,啼哭不止,这女孩却很快安逸,有淑女之姿,不如就叫曹淑。”
见到郭夫人很满意,曹叡又问婉柔,婉柔自然也是欣然赞同。
曹叡对曹淑宠爱有加,几乎每日陪伴,毛皇后得知,烦恨不停,曹爽收到命令,于是来和毛皇后问安,毛皇后见到曹爽就说道,“陛下仍是每日在那女人身边,你赶紧准备,吾要去到郭太后那里。”
曹爽大惊,赶忙拦在毛皇后面前,“殿下莫不是真要让郭太后下令陛下废除郭夫人?”
立刻扶着毛皇后到座位上,“微臣愚钝,尚且知道这事不可能,殿下怎会不知?陛下原本有些怨恨郭太后,又如此宠爱郭夫人,怎会将她废除,郭太后也深知这点,不可能会答应殿下。”
毛皇后咬牙切齿,“吾心中其实也知道,然而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曹爽说道,“陛下并非对殿下母子弃之如敝履,只是不如郭夫人罢了,殿下放宽心便可。”
毛皇后说道,“吾堂堂皇后,她不过一夫人,况且吾所生乃是嫡长子,将来应当是要继位成君,她生一庶女,凭什么赢得陛下欢心?”
话刚说完,忽然侍女从内殿慌张跑出来说道,“殿下,皇子他身体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