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婉柔见到了久违的汉帝。“妾见过陛下。”
汉帝微笑回答道,“皇后讨伐叛军辛苦。”
婉柔说道,“敦煌功曹张恭为大义不顾爱子,平定河西多有贡献,愿陛下赐爵关内侯。”
汉帝微笑,“准,皇后连日劳苦,与朕难能相见,可先回宫休息。”
张子豪心里一颤,一百个不愿意婉柔留在这里,立刻进言,“陛下,还容皇后殿下去魏都邺城,曹真将军调军精妙,众将奋战有功,还需殿下向魏王进言封赏。”
汉帝觉得奇怪,“这事需要皇后亲自前去?”
张子豪回答道,“魏王也想见到皇后殿下,还有事需要商量。”
又小声对婉柔说道,“殿下不可忘记郭夫人的事,应当速回,以免有变。”
婉柔心情复杂,抬头看着汉帝,脸庞熟悉却又陌生,如同当初陪同曹操第一次见汉帝一般的感觉,想留在这里,但是却又莫名地觉得惶恐,害怕这种安逸的感觉,害怕自己在魏国的地位会因疏远而消失。
婉柔毕恭毕敬,“陛下,妾自当先去邺城,待事情完毕再回许都。”而汉帝苦笑过后,应允了。
马不停蹄,赶到邺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了,婉柔休息了一日,翌日便去见了曹丕,正逢曹丕早朝,见到婉柔,曹丕大喜过望,立刻迎接,“殿下平定河西,臣心中安定。”
婉柔微笑,“吾带兵失利,多亏苏则与其部将攻城掠地才能平定乱党,也多亏子丹大人调军精妙才能救下吾性命,魏王当奖励众人,不可偏心于吾使众人懈怠。”
曹丕点头,“自然要赏,不过殿下与子豪到来,臣心中也觉得踏实,就随臣同行吧。”
婉柔疑惑,“要去哪里?”
曹丕回答道,“先王逝去,臣不能服众,已至于到如今如此混乱的地步,臣正准备出发南巡,使远离朝廷的地方也知晓臣的存在,臣要散布恩德威严,使叛乱之心不敢再生。”
婉柔点头,忽然外面通报,刘备军部将孟达来降,曹丕命人传唤,孟达见到曹丕,立刻下跪请安,曹丕见到孟达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心中喜悦。
婉柔却皱起眉头,瞄了一眼发现曹丕身边的刘晔也是同样心中不悦,然后朝着自己看过来,婉柔立刻恢复平静,而张子豪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曹丕见到孟达只顾自己,提醒了一下,“寡人身边就是汉室皇后曹皇后,还不请安?”
孟达大惊,转而又对着婉柔跪拜,“降将孟达拜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
婉柔担心孟达还有底细,不禁发问。“起身,孟将军,你本是刘备军中大将,为何忽然来降?”
孟达站起又拜,“回殿下,降将本是皇族刘璋部下,刘璋因刘备奸计而被吞并,降将迫于形势而归附刘备,同刘备义子刘封屯兵上庸。刘封蛮横无礼,数次欺凌降将,降将难以忍受,于是一怒之下领本部逃离上庸,因与朝廷圣土接壤,所以能够顺利归附朝廷,前来向皇后与魏王二位殿下请罪。”
虽然觉得有些牵强,但婉柔也挑不出毛病,而曹丕却十分高兴,四处叛乱,现在竟然有敌将主动归降,又是如此有威容之人,不禁信任起来。
“难能将军如此识时务,令寡人大为高兴,寡人就封你为散骑常侍、平亭侯,如何?”
孟达没想到刚投降就有这样的待遇,激动万分,赶紧又跪拜,“微臣多谢大王!”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大王,这是刘备命使者韩冉送与大王的书信,韩冉自称染病,于是将书信托与微臣带来,请大王过目。”
曹丕拆开书信看了一遍,冷笑不止,又把书信给了婉柔,婉柔仔细过目,书信之中竟然是刘备为曹操吊唁之辞,并且大有恭敬之意。
曹丕问道,“殿下,殿下觉得刘备这是什么意思?”
婉柔表情认真,“刘备称王时,对先父故魏王大加痛斥,如今却说痛惜先父故魏王离世,恐怕是想和朝廷与魏王交好。”
曹丕点头,“与臣所想一样。”又问贾诩,“太尉以为刘备想与寡人交好的原因是什么?”
贾诩回答,“刘备失去荆州兵力官吏,元气大损,担心朝廷趁机出兵再攻蜀地,于是求和,也可能希望大王将来能助刘备攻孙权,夺回荆州之地。”
曹丕仍旧冷笑,“如果要求和,早些为何不来?如今趁丧求和,寡人十分反感。”
又对孟达开口,“如今你看刘备可以攻打否?”
孟达点头,“上庸与汉中相呼应,又能通向襄阳,是重要得地方,当初刘备攻略上庸周围诸郡也是为了保护汉中,如今刘封蛮横粗暴,将士多有不满,可趁此机会攻打上庸,一来可护荆北雍南,二来可威胁汉中,大王应当抓住这个良机。”
曹丕大喜,立刻传唤夏侯尚与徐晃,“寡人如今想攻略上庸,你二人觉得如何?”
夏侯尚抱拳,“上庸路险,刘备必然不会想到有军队前来偷袭,所以微臣觉得可以派军悄悄进发,看准时机打他个手足无措。”
曹丕非常高兴,站起身来,“那便命你为征南将军,同右将军徐晃进攻上庸,如果到时抓住韩冉,立刻杀之,将其头与左将军印送给刘备。”
见到二人领命,曹丕又对孟达说,“寡人再加封你为建武将军,协助二位将军进攻,若能攻下,你就将上庸、西城、房陵三处合为新城郡,为新城郡守。”
孟达大喜,立刻领命,跟着夏侯尚与徐晃就去准备练兵点军了,曹丕仍旧得意,忽然看到婉柔闷闷不乐,于是问了原因。
“吾观孟达,有当初见到魏讽的感觉,担心他以后依旧心有不正。”
曹丕哈哈大笑,又对着刘晔说道,“当初子扬看到魏讽就觉得他会叛乱,后来果然如此,如今足下看孟达如何?”
刘晔敬拜,“孟达有侥幸逐利之心,听闻当初在刘璋手下就同法正玩弄权术暗通刘备,如今大王给予官爵,他必然不感恩,新城邻接刘备与孙权,如果孟达有变,危害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