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霖走到曹丕面前说道,“父王,这些人冲到孩儿家中要杀母亲,孩儿气不过于是才这样。”又带着恨意看着甄夫人。
曹丕拍拍曹霖的肩膀,“霖儿莫怕,有寡人在,谁敢动你分毫。”
曹丕见到仇昭仪的狼狈样,虽然谈不上痛心,但觉得很不成体统,于是又问仇昭仪事情的原委。
仇昭仪跪着走到曹丕的脚边,抱住了曹丕的腿。
大哭说道,“两位夫人与大将军掾属带着士兵忽然闯入此处要杀妾,大王当为妾做主。”
曹丕想起潘昭仪的话了,“为何要杀你?难道你就是刺杀元仲的凶手?”
而潘昭仪一直躲在门外最后,害怕自己的小算盘被揭发。
仇昭仪摇头说道,“妾怎会有胆做出那样的事?是甄夫人冤枉妾了,如果不是大王赶来,妾当冤死在白刃之下。”
说着,仇昭仪又痛哭起来。
甄夫人立刻也对曹丕辩解,“妾自然是抓到了证据才来对峙。”
说完,又用剑指着那名传令,“快说,你是听了谁人指示才假传程昱大人的命令,让那些刺客冒充护卫混进王宫之中?”
侍卫更加惧怕,抬起手指着仇昭仪,“是???是仇昭仪。”
甄夫人见到那人承认了,得意起来,对曹丕说道,“大王,妾所言如何?”
还没等曹丕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又传来,“大王,妾觉得此事尚有蹊跷。”
婉柔回头,柴夫人已经走到了屋内站在了曹丕的身边。
看到仇昭仪,柴夫人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立刻把她扶起。
见到仇昭仪头发散乱,柴夫人转身跪在曹丕身边。
“大王,甄夫人用剑对着这人要他承认,这人为保性命,自然会说出甄夫人想听的话,还望大王明察。”
婉柔见到情况不妙,赶紧说道,“魏王,魏王妾室如此之多,为什么甄夫人非要为难仇昭仪?如果是想当王后,仇昭仪论地位,论受宠,都不如甄夫人。”
“甄夫人又何必冒着被魏王责怪的风险而来问罪,必然是证据确凿,此人确实是仇昭仪所指派。”
“舐犊之情人之本性,还望魏王明察,不要使大王子再受危险。”
张子豪忽然又插嘴,“大王,微臣一直跟随掾属大人等人,见他们把此人押入甄夫人宫中,许久才见他又被兵士用刀架在脖子上押到门口。”
“而后大门又关闭,好似甄夫人与大将军掾属有事商谈一般,再出来时,就来到这里。”
婉柔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张子豪竟然把这样的事说出来,不管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是被逼迫,而甄夫人与甄尧早有预谋吧。
曹丕觉得越来越蹊跷了,“你为什么不阻拦?让他们这样妄为?”
张子豪拱手敬拜,“魏王,当时掾属大人带领大队士兵,而微臣身边不过十余人,掾属大人以武力强入,微臣不能阻拦。”
“王宫向来为安宁之地,不曾料到会有军队来犯,并且如果是硬拼死伤,外人只道王室遭劫,社稷将要动乱。”
“大王登位不久,这种事情乃是大患,微臣不得不慎重。”
曹丕十分满意,拍了拍张子豪的肩膀,“宿卫真顾全大局之人,与此相比,甄掾属你可知罪?”
甄尧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有些慌乱,“这???这是宿卫一面之词,大王不可信,微臣等人绝不会冤枉好人。”
柴夫人又指着那名传令问仇昭仪,“仇昭仪,你认识这人吗?”
仇昭仪摇头,“妾从未见过他。”
甄夫人大怒,又举起了剑指着仇昭仪。“当真胡言!”
曹丕也发起了火,“当真放肆!”
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柴夫人看到曹丕发怒,却一点也没害怕,反而又率先开口。
“大王,尚记得妾刚才说的吗?今日辛亏大王赶到,仇昭仪与二王子才能无事,如果大王以后不能赶到或来迟一步,后果如何?”
“王宫本来是清静之地,这般让外人领军队践踏,王室威严何在?”
甄夫人恨不得给柴夫人一巴掌,“我乃魏王之妻,哪来的外人?”
曹丕冷笑,走到甄夫人的面前,一把抢下她手中的宝剑。
“没错,你是寡人之妻,但还并非魏国王后,如今大将军掾属带领军队进入王宫,残害寡人昭仪与王子,乃是死罪。”
甄夫人大声说道,“大王不顾元仲性命吗?如果不是张子豪与许褚大人,元仲命已不在,妾如何能让这样的凶手活在宫中继续威胁元仲?”
甄夫人又挡住了甄尧,“如今妾只有靠掾属领兵才能让大王重视妾的想法,如果掾属死,妾何以自保?大王是判了妾与元仲死刑!”
“若大王执意如此,妾就和元**绝食自戕,省得他日!”
曹丕气得说不出话,婉柔没想到甄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傻话。
脱口而出道,“甄夫人!不可以这样对魏王说话!”
曹丕大怒,下命令道,“退下!都给寡人退下!”
甄尧赶紧带兵离开,而李夫人见甄夫人不走,害怕再有冲突,把她拉走。
婉柔与张子豪也同时离开,只留下柴夫人与仇昭仪还在魏王面前。
柴夫人抱住了曹丕,忍不住又哭泣了,而仇昭仪害怕夜长梦多,赶紧下令把那命传令处死。
虽然那人大叫就是仇昭仪的命令,但是两人都说他是被甄夫人指使的,曹丕于是没有相信,仍然深恨甄夫人。
婉柔的宫室前,婉柔得知曹叡已经被甄夫人接回自己的宫室,忍不住叹息,而一路随行的张子豪却忍不住冷笑。
婉柔说道,“宿卫,感谢一路护送,如果没有他事,吾失陪了。”
张子豪说道,“自然是有事,只是想与殿下多说些话。”
张子豪快步走到婉柔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望着婉柔美丽的脸庞,张子豪笑容不禁挂在脸上。
“知道皇后殿下喜爱山水园林,微臣当与皇后殿下去后花园赏景。”
婉柔心烦意乱,也想找人说话,于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