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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画像之争

众人只顾着傻乐呵,还是罗婶举着书发现小鱼并未在大堂里,赶忙让大堂的伙计去后厨叫人,此等喜事怎能缺了当事人。她瞧着那书上的画儿甚是喜庆可人,急着要与小鱼分享。

小鱼还在后厨教授姜小荷做菜经验,虽然姜小荷勤奋肯学愿意下苦功夫,可好厨师不是短短数月就能磨练出来的,若想早点出师还得有人在一旁多加指点。除此之外,她并无做菜的天赋,缺乏一种对菜肴的敏感机灵,只得靠后天勤能补拙。

简单的菜式她已经完全能够拿下,可若是有人点制作稍微复杂一点的菜肴,她就发憷,这不仅因着她本事有限,还在于生长环境,丁月花对她非打即骂,很难培养出自信,可这是人家家里的事情,小鱼也没有办法,只得平日里多鼓励逐渐积累她的自信。

她又指点了姜小荷几句,便坐在一旁琢磨怎么能让鼎香楼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再将春华轩的气焰打压几分,虽她与春华轩没有太多过节,可是夏掌柜却将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有夏掌柜顺心了,他们这些楼里的伙计才会跟着好过。

正在思索间听见有人在厨房门口急急唤了她的名字,招手叫她快来大厅看看,有大事。

小鱼见他一脸焦急又兴奋,自然当做什么大事,出了后厨见大厅里已经围了一圈伙计,她自己也好奇的不行,往跟前一凑,罗婶便拿着画有她画像的那一页伸在她脸跟前,笑道:“你可不得了,先前只是莲花镇里的名人,以后只怕都要通到州府了。”

旁边有人跟着打趣,附和道:“就是就是,以后走在路上可得遮着点脸,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上来与你搭讪呢。”

罗婶又笑道:“遮点脸怎么够?依我看要盖着全脸,还得穿上宽大的衣袍,将周身的气质一并遮着,才躲得过去。”

小鱼被他们说的一头雾水,打量了四周一圈欲发问,却瞧见人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只得闭了嘴接过书一看,才晓得了众人兴奋地原因,原来是鼎香楼火了,看书名应是上次来楼里吃饭的“留一笔”的功劳。

可这画上的人一点都不像她,除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外,再没有其他能看出特点的地方。她笑着把书往桌上一拍,道:“我先谢过大家替我着想,可我实在看不出这有半分和我相似的地方,得亏他画艺不精,不然我大夏天就真得和你们想的一般,还不得捂出一身痱子。”

罗婶接过书,放在小鱼的脸跟前对照一番,蹙着眉嘟囔:“哪里不像,我看明明和你一模一样嘛,为你着想,你还说话打趣我们。”

可能小鱼见惯了照片、写实画,这面前明明就是抽象画,怎么能看出有一丝一毫的相像,但她不愿和众人纠结这些小事,摇摇头随他们说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我走在大街上有人能认出我来,才是真像呢。”

罗婶较真,随手拉过店里一个跑堂伙计,问道:“你瞧,这画里的人像不像小鱼?”果真同时代的人才有共同语言,那伙计还真就点点头,道:“像,像极了,若是贴在城门口,她从我面前走过,我准能一眼就认出来。”

罗婶吓了一跳,忙让那伙计吐三口口水在地上,唬道:“你说什么浑话呢,贴在城门口的不是通缉的罪犯,就是要秋后问斩的囚犯。”那伙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自轻打了几下嘴巴,陪笑道:“是我说错了,我就想说这画画的极好,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

一个楼里的伙计开玩笑偶尔有不会说话开过火的,小鱼知他没有恶意,一笑而过不与他计较,却伸出一只手指,在罗婶面前左右晃了晃道:“这个我可不认,楼里的伙计本来就认得我,难免先入为主。”

罗婶气急,又想从楼外拉个人进来评理,夏掌柜拦了她道:“计较这个做什么,像与不像都是咱们鼎香楼里的人,有这份名气传在外头就行了,楼里的生意好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还不快下去干活去。”

夏掌柜遣走了众人,才拉住小鱼商量道:“你看咱们楼里的生意越来越好,经刘一笔再一宣扬肯定只增不减,上次提议不如你再考虑考虑,我再偷偷多加你工钱,你一月多来几次。”

三天两头的进城,虽有曹大牛相送,可来回颠簸小鱼哪里愿意多忍受,她又不急着钱用,为了曹大牛也不肯多进城几趟,转眼就想出一套说辞拒绝,道:“我院子在乡下,来来回回折腾实在难以吃消。”

夏掌柜早已想好万般对策,一缕胡须道:“这有何难,我在城中看中一个院子,你或租或买都可以,熟人脱手价格极为公道。”

他说完仍见小鱼不为所动,搬出亲情牌,道:“你弟弟在天鸿书院,若是你搬到城中来住他就可以成为走读生,每日你都能见到他照料他,岂不比分居两地强。”

这点说的小鱼倒是有些心动,正在犹豫间又听他说:“钱的事情你不必操心,有心要买扎根城中最好,来回上工方便,若一次拿不出手许多钱来,我先借你,不要利息。”

小鱼见他是一个套路接一个套路,非要劝服自己才好,可移居城中这件事情不容易,先不说渠头村的水田鱼函、曹家邻居,就说既然要小鼓日日回家来住,还得需要征求他的意见才好。

思及至此,她不拿主意,只笑着打太极道:“你说的极为有理,可需要我与弟弟沟通才能做决定。”夏掌柜听她似有动摇,赶忙乘胜追击,道:“是啊,我现在就准你的假,你拿些厨房里新做的糕点去看他,务必要告诉他只要他肯住在城里日日都有这样好吃的点心。”

小鱼哑然失笑,心道真是为难他了,既要为自己设身处地的想,还要讨好小鼓。她来到天鸿书院,正是学生中午下学的时间,走读的学生欢欢喜喜的三两成群往家里走,边走边猜测今日家里会做什么好吃的。

她何曾不希望小鼓也过上这样的日子,姐弟团圆住在一处,只怪当时留了私心要与曹大牛和大娘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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