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汗,喘着粗气,心‘砰砰砰’跳得像要从胸膛里冲出来,姚浅语捂着额头深深吐了一口气:呼,她这是怎么了?
最近,他常常几天都夜不归宿,回来也不太理睬她。她变成了空气或者更像是这个屋子里的摆设。
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原本还在发呆的姚浅语立刻回过神,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就朝大门快步走去。
门开了,随着刺骨夜风出现的是薛渊渟那冷峻的脸。在门廊昏暗的灯光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喜怒。
“你回来了。”姚浅语微笑着迎上去,伸手帮他薛渊渟拿外套。虽然强压着自己雀跃的心,她的手指却还是因为激动而在微微颤抖着。
薛渊渟像是没看见她,避过她的手,自顾自把外套挂在勾子上。虽然他的眼神很快恢复了冰冷湖面一样的沉寂,姚浅语还是看见了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姚浅语有些不知所措了,缩回手,想问薛渊渟她做错了什么吗?
一张俏皮的小脸忽然在薛渊渟身后探了出来,让姚浅语把所有的疑问都瞬间掐灭在喉咙里,也让她瞬时心里一沉。
“姐姐。”姚婉心一脸无害的笑,嘴角带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姚婉心?她怎么来了?”姚浅语呆楞片刻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问薛渊渟。
薛渊渟没有解释,换了鞋便往里走。
这时,姚浅语才闻到薛渊渟身上的酒气还有就是那浓烈的酒气都盖不住的香水味道。
这个香水味道,从两个月前开始在他身上第一次出现之后,便每一次都出现在回来次数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的薛渊渟身上。
姚浅语曾想过要追问薛渊渟,他到底在哪里过夜。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有什么资格这么问这些呢?她现在连个正牌女友都算不上。薛渊渟一向不喜欢被人约束,何况现在连遮掩都不屑于,明显已经越来越不在意她的感受了,她又何必自找无趣?
所以,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被姚浅语默默咽下,化作了她喉头的一丝苦涩。
“我们在附近喝了几杯,见时间已经太晚了就不想去找酒店。”姚婉心背对着薛渊渟,声音绵软哀求姚浅语。
其实,此刻姚婉心脸上满是冷漠嘲讽的笑意。
那种香水味又似有若无地缠绕在姚浅语的鼻尖,只是这一次,她是在姚婉心身上闻到的。
真是难为姚婉心了,为了在薛渊渟身上留下气味,还特地换了这种以香气持久著称的名贵香水,生怕她发现不了薛渊渟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姚浅语暗暗冷笑了一声。这原本神秘悠远的香气现在对她而言刺鼻得让她眼圈发痛。
薛渊渟身世显赫,又有一副绝佳的皮囊。知道他身份之后第一天,她就做好了有一天他会带别的女人回来的心理准备。只是薛渊渟回来的人是谁会来都好,绝不可以是姚婉心。
不单单是因为姚婉心是她同母异父妹妹,更因为姚婉心和她父亲对她做的一切。
“你怎么敢到这么做!?”姚浅语咬着牙低声问姚婉心,屈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啊!”姚婉心捂着嘴,装作被吓坏的样子,小声惊叫。
薛渊渟转身走回来,挡在姚婉心面前,沉下脸对姚浅语冷冰冰地说:“对婉心客气一点。”
婉心?!呵呵,不久前,他还叫姚婉心做‘姚小姐’,这么快就变成‘婉心’了。
姚浅语攥紧了拳头,冷冷看着薛渊渟,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你要是想跟她在一起,大可以跟我明说,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地两边跑,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