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之前，老雨将试卷交给了楚轲。说先让我们看看，等到明天再给我们讲解。
雨爱和宋哲晴一拿到试卷，第一件事就是看最后一道选择题。不同的答案，雨爱和宋哲晴都得了提，楚轲和我也是提。
“楚大学习委员这是什么情况？”宋哲晴拍了拍试卷，问。
“送分的。”楚轲说，“我跟你打赌，明天老雨一定会说答案是Ａ。”
“好啊，赌就赌。我们就赌十块钱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出来，拍在了桌子上。
楚轲知道他就是玩玩，也掏出了十块钱，说，“行啊！”
而，乐嘉却很反感。她大声地喊着，“你们无不无聊啊！”
乐嘉并不在乎分数，即使自己是全班最后，即使自己那道选择题跟楚轲一样是Ａ，——她是属于懒得考试，ＡＢＣＤ随便填的——她也并不感觉到快乐，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在乎还是会有人来嘲笑她。
好比她的同桌，李北钧。他的成绩也不是很好，却总有比他成绩更差的垫底，他哈哈大笑着说，“你又是全班最后一名。”
用一句成语来说，五十步笑一百步。
到了第二天，他们赌注的结果才算是见分晓。
老雨特别讲到了这道选择题，拿着试卷站在讲台上说，“这道题出得有些超乎你们的范围，所以无论你们选择的是什么，我都给了分。可以说，这题是送分的。这题正确答案是Ａ，全班只有两个人写对了，一个是楚轲，另一个是乐嘉。”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知道是出自谁的口。
老雨装作没有听见。
老雨将试卷放了下来，又继续说，“其实这次安排这次考试是为了看各位这个阶段的测验怎么样，有些成绩不理想的同学也不要气馁。”
老雨又继续讲试卷。试卷讲完了刚好下课。他掏出了工作本，说，“楚轲，末言，林子梓这三位同学来我办公室一趟。”老雨说完就走了。
林子梓的目光转到我跟楚轲身上，目光好像在说，什么事？
楚轲耸耸肩，他也不知道。
走进办公室，老雨旁边还站了三个人，是别的班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在操场上找楚轲死命要答案的人。
他见到楚轲就打招呼，“嗨！兄弟！”
我们六个人并排而战，老雨说，“这次学校决定弄个奥数比赛，也是我测验的目的。你们六个，是你们班的前三名。所以，我决定让你们代表各自的班参加比赛。”
“比赛？”我皱起眉头，“我吗？”
老雨肯定地说，“是你啊，末言你这次成绩挺不错的。我一开始还在担心你成绩跟不上呢，没想到你成绩不错，除却那道选择题也就是最后一题被扣了分。你去比赛我放心。说到这里，他又转向了林子梓，林子梓你这次的成绩有些退步了，多余的我也不说了，回去把错的部分消化消化。”
老雨没再去说楚轲什么什么。楚轲的试卷上的分数我也看到的，鲜红的１５０，满分。
最后他一起总结了，“比赛在这个礼拜五下午，还有两天时间，你们回去准备准备。”
走出办公室，楚轲的那个兄弟说，“楚大侠你这次考多少分啊？”
楚轲非常欠扁而又“谦虚”地说，“分数都是浮云！满分才是关键！”
“我靠！”忽然将他搂了下来，说，“你这家伙的脑子还是像以前那么好使。咱们礼拜五见分晓，我倒要看看你楚大侠是不是真的再拿个满分。”
“行啊！”
林子梓跟我走在一起，他问我，“你这次考多少分啊？”
我迟疑了一下，才说，“１４２。”
他拍拍胸脯，嘴里念念有词安心地走了，“还好还好没有我高……”
或许能够理解林子梓的紧张，他是班长，成绩必须好。
回到教室，雨爱和宋哲晴都在安静地订正试卷，真是少有的情景。走近才发现其中的玄机——正在拿着楚轲的那张满分试卷抄呢。
回到位子上，宋哲晴一边写字一边问，“老雨找你们去干什么了？不会是看你们考得好给你们糖吃吧！”
雨爱立刻说，“怎么可能哦，老雨就是个小抠门的家伙，小时候找他要点钱买个糖吃都不给，他怎么可能自己掏腰包请客。”
好像，宋哲晴在问雨爱。
楚轲跟他的那个兄弟说笑几句之后也回来了，坐到椅子上，伸了个懒腰。——这个悠闲的傻子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试卷已经被人拿去了。
他将数学书收了下去，将语文书拿上来，翻开昨天上过的文言文看了起来。其实有时候真的有些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将自己扎进书本里，根本就不知道休息。
只是他终究被他猜中了，语文老师一来就抽背起了他看的那课文言文。第一个抽的人，是林子梓。
他站起来深呼了一口气，将一开始课题和作者名字说出来之后就说不出来话了。还是他同桌提醒，才结结巴巴地背完了第一段。
教语文的李老师很严厉地说，“你说你昨天晚上回去背没背？”
“我背的！”他张口而出。
“背的？背就背成这个样子？把这颗抄一遍送上来。坐下！”
林子梓有些负气地坐了下来。
第二个起来的人就是楚轲，他很冷静，并且背得很流利。才背完第二段——第二段很少——李老师就让他坐了下来。
下一个是叶盛……
而在那个时候，林子梓很是嫉妒地看了楚轲，尽管楚轲不知道他在看自己。
几乎能检查的人都检查完了——成绩好一点的——到最后一段了，李老师点的人是我。说，“前几天你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我刚刚听你们雨老师说她这次的数学成绩挺好的，马上还会去代表班级参加奥数比赛。我想看看你语文成绩怎么样，末言同学，你开始吧。”
最后一段，并不长，只是比楚轲的第二段稍微长一点。我站起来就什么跟林子梓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片刻，李老师也知道了我没有背。便让我坐了下来。
“你的数学成绩很好，但是，也要把语文成绩提高，不能偏科。”
之后，李老师还没有上多久的时间下课铃声就响了。趴在桌子上，才觉得很轻松。
楚轲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精力，居然在看数学习题。
我问他，“你就这么想拿冠军吗？”
“当然！”他说。
“为什么呢？”
“拿第一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说。
“好吧……理所应当的。”
而就在楚轲全神贯注在数学习题上的时候，他的那张满分试卷从后面递了过来。雨爱跟我一样，懒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舒坦地说，“哎哟我的妈呀总算是写完了。”
我将他的试卷叠好放进他的抽屉里，抬头的时候他还在看书。片刻后，他才问我，“你刚刚往我抽屉塞什么的？”
“我说大哥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吧！”
宋哲晴的身子压在桌子上，头伸过来说，“末言你要习惯，这家伙就这样。只要一看书就把周围的事情都放进了‘扣扣消息盒’里，等到事情干完了才会再看的。”
好吧。我纠结了。
______________
【我们都需要一场暴风雨来让我们冷静】
时间很迅速到了礼拜五，那天早上天气骤然下降，冷得让人都不想从被窝里出来。放在桌子上的闹铃却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必须得有个人去关掉。
楼下的安笑笑和雨爱都窝在被窝里。之后，帮我们关掉闹铃还是生活老师。也是她叫我们三个人起床。
缩手缩脚地爬下去，翻箱子里的厚衣服。刚打开箱子却看到了那张和末路一起坐在秋千上的那张合影。我还记得，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床头柜上的这张照片，被相框框好，精致而又漂亮。——不知道上在说相框还是照片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