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嘿嘿,杨家主,依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阴冷的笑声传进大院,只听见呯呯几声闷响,闭合的大门直接冲天飞了起来,上百号人举着明亮的火把一齐扎进了门堂。
其中个红色唐装,面容简练的半百老者,目如鹰鹫,阴恻恻的向天拍了一掌,无数明光便将这大院照得如青天白日一般,又仿佛是一道庞大的阵法,几息悠悠着落,成漫天星斑。
“刘雷,难道来我杨家你就是要显摆显摆那化形初期实力的吗?”杨父面色难看的吼道,家门被破已是奇耻大辱,倘若此刻杨父身手完好,怕早已冲上前去大战一番了。
“桀桀,杨家主这就折煞老夫了,就凭老夫这点实力恐怕还入不了杨家主的眼吧!”刘雷嘿嘿的笑了声,脸上却无丝毫的敬重之意。
“刘兄说得极是,凭我二人实力可从不敢独闯石海原,不然再落下个终生残疾…哟哟,可就难看了!”
从人群中走出了另一位中年人,浓眉青目,鼻梁如一柄出鞘利剑般直刷刷的立在平削面庞,其周身更是好像时时刻刻漂浮着一种凌厉剑气,明显又是一位不弱于刘雷的强者。
杨父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知道傅天仁这是在讥讽他前几年仗着一身本事狂傲冲进石海原,却又狼狈落得个残废的事迹,只可惜虽然心中愤怒,此刻却是难以去反驳什么,就凭刘雷和傅天仁两位化形武者就足以扫荡如今势微的杨家了。
二流势力虽受城主府保护,但也是在一个不主动欺人的限度内,平常这个限度倒是无限放宽,
可是现在,在武斗掺和古迹开启的特殊时期,沿阳城鱼龙混杂,城主府可落不下闲心来查明事理,更何况刘傅两家万一先斩后奏,再或者直接将罪名推到那些外城人身上,他们这些成了冤魂的杨家人也只能干吃这个哑巴亏。
其余杨家大小辈听到傅天仁的嘲笑也是紧紧攥住了拳头,却没一个人敢于出口应付,反而人人自危,有着更是悄悄的往后堂去退,准备逃跑了!
“呵呵!刘家和傅家还真是蛇鼠一窝,小的凑着团来找茬,吃了一脸灰,然后再老的凑成团来!可笑!真不知道这没脸没皮的日子你们是怎么过下去的!”
“谁!哪个小子,站出来说话!”傅天仁眼皮跳了跳,怒吼出声,双眼中的精光竟像是直接化成了实形剑气,发着咝咝的破音。
“是我,傅老狗,刘老狗,你们也只配当一条狗!”杨晨从地上缓缓支起身子。
“噢?杨家主,你这杂碎儿子看来是欠了管教!”
刘雷脸上的愤怒转化成了微妙的笑意,缓缓走向杨晨,挥袖间一道阴柔至极的掌力霎时翻出,还未等所有人反应,杨晨便被抽到了数丈之外,身子抽搐了几下,还是没能起来。
“刘雷,你莫要太过分了!”杨父右手中端举着的茶杯呯然捏碎,沸水四溅,一双愤怒的眸子狠狠的盯向刘雷,就好像一头随时准备拼命的凶兽一般。
刘雷虽然不屑,但也不敢托大,毕竟杨父残废是残废,但谁也不敢肯定他有没有留下后手,一旦拼起命来,可不是他这种化形入门能应对的!
思虑了片刻,又觉得初此行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便同着傅天仁点了点头,换了口风道:“杨家主,我与傅兄本没什么恶意,三家恩怨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由自家子弟解决,即使死伤再多我也认了!”
“但是,杨家主,你请一个外援来接连废掉我们刘傅两家根苗,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
“什么意思?”杨父强忍着怒火问道,不过随着一位家仆跟过来安抚了杨晨的伤势,表情才微微放松了些。
“什么意思?”傅天仁仰天一笑,之后大手直直的覆向宴席,剑气将饭食激的四处飞洒,“杨家主,到这时候你还跟我们装傻?你以为是我傅家瞎,还是他刘家聋?那个叫杨琼的家伙呢?让他滚出来!”
“杨琼!”杨父心中咯噔一声,他们之前太过大意,倒还真忘了这茬,凭刘傅两家的手段查出吴琼的身份确实是轻而易举,而且吴琼又确不属于沿阳城人,如此,刘傅两家动手的理由就更加光明正大了!
“怎么,杨家主还想掩饰?亦或者根本就看不起我们两家!”刘雷随着傅天仁齐齐上前了一步,两位实打实化形期威压散开,让得许多人都变了颜色。
“家…家主,要不我们就交了吧!”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颤颤的问了声,目光却不自在的往着吴琼方向瞥去,仿佛在用力的指引刘雷与傅天仁,那个面色冷静,端着茶水无动于衷的青年就是杨琼。
傅天仁也早早的发现了吴琼,因为在场所有的杨家人几乎都被他与刘雷的威压骇成了一群小鸡仔,却唯有这个青年,不但平平静静的坐着,反而还时不时的往嘴里送一口茶水,闭眼轻抿,一副享受的模样简直像是毫无察觉到旁边这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般。
傅如风瞳孔微缩,剑指欲要长出,被刘雷不动声色的阻拦了下来,暗道:“傅兄,此之为下下之策,别忘了主要目的!”
“这杨家一群软脚虾,你那计划还有进行的必要吗?”傅天仁闷哼一声,还是将剑指给收了回去,目光阴狠道,“杨家主,废子之仇不共戴天,你杨家硬是要保护那家伙,看来我和老刘也只能拉下脸面搜一搜这杨府了!”
首座上辈分较高的杨家老人嘭的站了起来,但尖锐的目光并没有在刘雷和傅天仁身上停留多久,反而苦涩的向杨父恳求道:“家主,此事可万万使不得啊!”
“家主,我杨家府院被搜,那日后在沿阳城又有何脸面立足?”
“家主,三思啊,便将那小子交出去吧!”
有了长辈开头,其余的杨家叔伯一辈也纷纷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杨父心意微微动摇,有些愧疚的望向吴琼。
杨父还未开口,地上闭气了些许的杨晨嘶声的冷喝道,继而在一位家仆的搀扶下,吞了颗丹药,冷冷的扫视着杨家众人,讥笑:“原来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秉性!呵呵,我杨晨也算是看透了!”
“晨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晨儿,这就是你对三伯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