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深蓝想什么他不会不知道,可是从许棉只后,他就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不是许棉有多好,只是喜欢了,就戒不掉。
即便现在不爱了,他也没有办法再爱上别人。
赫连祭坐在沙发上,书房里明明就有一大堆的文件还没看,可是他却坐在这里发呆,什么都不想做,一直发呆到天亮。
司夜从厨房里走出来,有些诧异,赫连祭每天早上都晨练的,雷打不动,今天怎么这个时间还在家里,“东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赫连祭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餐厅里,坐在餐桌旁,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微微皱眉。“粥里加了中药?”
司夜一怔,“啊,我再重新给您换一碗,可能跟许小姐的弄混了。”
“不必。”赫连祭放下碗,目光落在司夜的身上,像是毒汁一般。“你对许棉倒是很照顾。”
“东家您别误会,我对她照顾完全是因为您的情绪被她牵动,所以我想……”
“说下去。”
“这是您让我说的,我可真的说了。我跟了您六年了,您每天除了开会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没有喜怒哀乐,也没有情绪,好像您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但是有一次我看您盯着许小姐的照片很久,那是唯一一次我在您眼底看见过的情绪,不管是什么情绪吧,至少是人类的情绪。东家,您虽然是恨许小姐,但是恨也是另一种爱呢。”
司夜不敢再往下说了,他看着赫连祭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我去给许小姐送粥,您慢慢吃。”
司夜进了厨房端了粥和小菜。
赫连祭从餐桌旁起身,司夜把粥和小菜递给赫连祭。“东家,您要亲自给许小姐送过去吗?”
赫连祭的眉蹙起,声线颇冷。“你自己没有手?”
“我送的和您送的,味道不一样。许小姐已经病了三天了,如果您给她送粥上楼,说不定她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呢。”司夜斗胆提议道。
赫连祭讥诮勾唇。“许棉从来都不是有心的人,你不必多此一举了。”
他说完,又疑惑的问道:“你刚刚说许棉病了三天?”
司夜点头。“对啊,您让我去找许小姐的时候,那天晚上她就在医院里,顾氏太子爷一直照顾着,我听大夫说身体伤口感染,加上淋雨。”
司夜边说边脸红。
“伤口感染?”赫连祭思忖了下,似乎明白了司夜的意思。
那天他要她的时候,的确是粗暴了些。
他伸出手,从司夜的手里端过粥,缓缓上了楼。
司夜站在原地,已经傻掉了。
看来东家和许小姐还是有戏的。
赫连祭端着粥去了许棉的房间。
她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放着毛巾,纤细的手臂上打着点滴,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灵动的模样。
许棉听到有脚步声,不情愿的睁开眼,看清楚来人,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赫连祭把粥放到床头柜上,语气有些冰。“怎么,需要我把饭喂到你的嘴里?”
许棉这才睁开眼睛,她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会儿早就饥肠辘辘了,可是又不愿意在他面前放下面子,声音冷淡。“我自己会吃。”
宁深蓝把针打在她的右胳膊上,想要靠左手起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我现在还不饿,待会饿了会吃的。”
赫连祭没说话,大步走出房间。
许棉见他走了,咬着牙,用打着点滴的右手撑着床,费力的想要爬起来。
针管里,有红色鲜艳的液体一点点增多。
门外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长臂揽住她的腰,把她扶了起来。
许棉的脸颊碰触到他的胸膛,变得有些僵硬。
赫连祭看着她回血的手,微微蹙了眉,端着粥送到她的唇边。
许棉的唇色因为生病变得有些苍白,手想要捧住碗,却被赫连祭的大掌请按在了床上。“就这样吃。”
许棉咬着唇。
“许棉,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赤裸裸的威胁。
许棉终究还是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把粥喝了进去,米粥熬得很软濡,还有一些中药的味道,并不难吃。
看着她一口一口把粥咽到肚子里,赫连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看了那么久。
一直到她吃完,他才把目光收回来。碗放到一旁,起身离开。
没有说一句话。
许棉靠着床头坐着,心里乱七八糟的。
刚刚那个男人竟然给她送饭吃,是新的报复招数吗?
看着他那双跟奇迹如出一辙的双眸,的确有那么一瞬,狠狠地疼了一下。
赫连祭说,让她以后每一天都看着这双跟秦迹一样的眼睛生活,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却是最大的恩赐。
房门再次被叩响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就看见一台崭新的饮水机被抬了进来。
许棉揉了揉眼睛。“这是?”
“许小姐,抱歉,吵到您休息了。集团跟一个饮水机厂合作,给集团下面的小区业主的福利,但是因为是新研发的产品,所以东家说要自己试过才可以,别墅每个房间都安了一台。”仆人解释道。
“噢,谢谢。”
仆人把床头柜挪开,饮水机就按在床头的左侧,许棉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位置。“许小姐,左边的开关是开水,中间的是温水,右边的是制冷,可以自动出冰。”
“好先进。”以前都没有听说过饮水机还可以有这种功能。
“是的,是刚研发出来的新产品,下面还放了一些茶叶和咖啡,只要把这些加到上面的位置,按下按钮,就可以自动煮咖啡了。”
“好的。”
仆人出去了,许棉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迷迷糊糊间,手臂上传来刺痛,她极不情愿的睁开眼,手臂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滚针了。
她皱了皱眉,用牙齿咬着胶带,左手费力的拔掉针头。
血,顺着针孔慢慢流出来,形成一个小小的血珠,慢慢的,聚成一条小溪顺着手背缓缓的流淌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