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东家,我会让厨房准备的。”司夜目送赫连祭离开。
站在许棉的门口,轻轻叩响房门。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司夜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如果不是练过,司夜一定会被摔个狗吃屎。
许棉在门口站定,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如第一次来别墅的样子。
司夜微微颔首:“许小姐,您有没有时间,我先跟您聊聊。”
许棉看着他,司夜努力微笑,虽然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许棉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那我们到客厅里说吧,您的闺房我不太方便进。”司夜的职业素养非常好。
许棉顿了下,跟着司夜下了楼。
司夜看着许棉,语气诚恳。“许小姐,有些话我本来不应该说的,但是我不想看着东家和您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您可能觉得东家把您囚禁在这里,是恨你。可是许小姐,您仔细想想,从头到尾,东家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你。”
许棉看着司夜,不说话。
“您不说话就当您默认了,东家为了您在工地差点丢了命,回来的时候怕您看见他的伤,所以派我去接的您,自己开车去的医院包扎。上次您被人欺负了,东家砸了大价钱,收购了那些杂志社宣布倒闭,那些记者们这辈子都不能再当记者了。还有您父亲的事情,其实是……东家让我保密,总之很多事情是您不知道的。我今天告诉您,也并不是希望您能够对东家感恩戴德,我只希望您不要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了东家,他为您所做的已经够多了。”
司夜跟了赫连祭六年,太清楚赫连祭对许棉的用情之深了。
许棉的嗓音有些哑,那是痛哭过的后果。“我对赫连祭没有否定,只有恨。”
她抬眸的瞬间,把司夜吓了一跳,原本澄澈的一双眼眸里,他看见了明晃晃的恨。
许棉上了楼,她很累,真的很累。
中午赫连祭匆匆从公司赶了回来,司夜面色死灰。
“她还是不肯说话?”赫连祭的声音有些疲倦,上午被公司的几个老家伙围攻一上午,抽空回来看一眼许棉,下午还要赶回去。
“嗯,许小姐的状态很糟,东家,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来?”司夜提议道。
“不必。”赫连祭去了房间。
房间里的许棉坐在床上,双腿弯曲,支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听到赫连祭进来,她头也不抬,依旧摆弄着戒指。
赫连祭的双瞳微敛,目光落到那枚戒指上,蓦地,大步上前,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噬人的怒焰在胸口翻滚。“这枚戒指为什么在你的手上!”
许棉被他掐的有些疼,咬着下唇,就是不肯说话。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宁接下来,赫连祭肃杀的目光在她的安静下,抿合的薄唇越来越薄,边缘处似乎覆盖上了一层寒霜,黑色的瞳仁死死的定个主许棉的脸。“告诉我,这枚戒指为什么在你的手上!”
许棉看着他,无畏无惧,也不回答。
她这样的反应彻底激怒了赫连祭,从她的手里抢过戒指,许棉伸手去夺,赫连祭已经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许棉扑了个空,从床上摔在地上。
赫连祭想要去扶,双腿却似灌了铅,挪不动。
许棉冲上前,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冷漠疏离。“把戒指还给我!”
赫连祭的眸色如浓墨晕染,嘴角兀自扬起冰冷的笑容。“肯开口说话了?”
许棉水盈盈的眼睛瞪着他。
赫连祭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我会让你知道,抗拒我的结果。”
他忽然抓上她的手腕,把她拎到了楼下的厨房里。
厨房里的仆人们还在给许棉炖药膳。
因为药膳用柴火炖出来的味道更好,赫连祭还特地让司夜把厨房改造过了,折腾出一个灶台来。
仆人们看见赫连祭满脸的肃杀,被抓着手腕的许棉脸色微微苍白,知道两个人是吵架了,赶紧退了出去。
赫连祭把手里的戒指捏在手指间,那冰冷的视线仿佛蕴着摧毁万物的犀利射向许棉,可是话却是笑着说的,那笑容染了大片冰寒,冻得许棉的身体咯咯作响。“你很在乎这枚戒指?”
许棉惊恐的看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像毁掉你一样毁掉它。”淡淡的一句,在寂静的空间里蔓延开,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下一秒,戒指已经呈一个抛物线被丢进了灶台下的火堆里。
修长的手指转动灶台旁边的按钮,加速温度……
许棉几乎疯了一样甩开他的手,冲到灶台前,想都没想就要把手伸进灶台里。
赫连祭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拉住。
许棉用力的踹着他,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我的戒指!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戒指!”
赫连祭神情莫名,眼底的情绪被那抹冷很好的掩盖了,高大的身影兀自沉冷。“灶台是特制的,温度可以达到3000°,金的熔点1063度,你觉得现在就算你把戒指取出来,它还会是你的戒指吗?”
许棉忽然安静下来了,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仿佛胸口被压了千斤巨石,不停滚落的泪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低落在赫连祭的手背上,烫的连心都跟着疼。“赫连祭,为什么你一定毁掉所有我珍视的东西。钢琴,房子,婚纱,戒指,甚至是我的尊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总有一天你会让我生不如死,现在你做到了,我……现在……比死了还要难过……”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似乎已经不再跳动了。
眼前一黑,整个人的身体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