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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未来的夫君

骑虎难下,苏栩栩只得硬着头皮,一本正经的装起大尾巴狼来……

“呃,那个北羌国的国主司徒晟,他身边有没有什么野心勃勃的兄弟叔伯或是功高震主的大臣?”

苏栩栩清了清喉咙,开口问道。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萧默,几乎在她话音方落的瞬间,擎着茶盏的手势一顿,一双墨黑的眸子,更是微微一动,似古潭无波的一汪溪水,骤然不经意的落进一颗石子,荡开一丝一丝的涟漪。

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则或茫然、或不解的望着她。

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流转,苏栩栩猜想他们应该是没有抓到到她的点,一时不免有些尴尬,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却见一旁的萧七公子像是猛然自梦中惊醒一般,咋咋呼呼而又犹犹豫豫的跟她确认道:“陆姑娘,你的意思是……”

后面的话,他硬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整个人看起来又是震惊又是讶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一言难尽,就好像一下子猝不及防的窥探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对上满屋子的人盯着她、等待着她解释的一双双眼睛,苏栩栩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俗话说,物必先自腐而后虫生,一个庞然大物,你如果是从外部攻击它的话,很可能费了极大的力气,也只不过是伤了它小小的皮毛,但如果是它自身从内里开始腐烂的话,那么再对付它的话,就容易的多了……”

苏栩栩尽量用浅显的比喻解释着,顿了顿,回到北羌国的问题上,这一次却是直言不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金钱、权势,或者女人……当这些欲望,放大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究竟会促使一个人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呢?”

“而贪婪、嫉妒、猜忌、恐惧、怀疑,甚至爱慕与仇恨,这种种的情绪,对离间两个人,摧毁一段原本亲密的关系,让其反目成仇,又是何其的容易?”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脆弱到不堪一击,哪怕是亲如父子兄弟、夫妻儿女,也可能因为种种的利益纠葛,而终至陌路,严重的,甚至可能斗至你死我活。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往今来,多少至亲好友,多少所谓的生死之交,到头来都不过败给了“酒色财气”四个字罢了。

这样一想,还真是叫人心灰意冷啊。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不知不觉跑偏了,苏栩栩赶忙将它拽了回来,再一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每个人,无一例外的,莫不是神情凝重……

毕竟,坐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甚至比这个世上大多数的人都还要聪明,看的也更加通透,甚至见过的诸如反目成仇、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等等这之类的例子也更多,所以,当面前的女子毫不讳言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们一时也惟剩下沉默……

气氛压抑的几乎叫人喘不上气来。

这一刻,苏栩栩简直后悔死了自己的多嘴,她到底为什么要掺合进来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啊?

啊啊啊,她简直想要抓狂。

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想,偌大的北羌国,总能找到一两个这样的人……”苏栩栩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忍住想要狠狠抽自己两巴掌的冲动,继续说道,“只要抓住了他们的弱点和软肋,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最好是能够引起他们的内斗,等到他们兄弟阋墙,两败俱伤的时候,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了……”

到最后,苏栩栩简直是自暴自弃一般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的……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从小背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长大的根正苗红的好少年,怎么会突然想出这么多阴谋论的东西来的……呃,大抵只能归咎于她在穿越前看过的各种宫斗剧历史剧的后遗症吧……

而且,这些话,她一说完,立即就后悔了……这种看起来像手把手教着别人内斗的行径,实在是太中二也太恶劣了,显得她就像是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大坏蛋似的……

好吧,虽然她一向自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圣母或是好人……

但还是太羞耻了。

苏栩栩恨不得把刚才从她口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揉吧揉吧,再塞回到自己嘴里。

“这些话,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苏栩栩呵呵干笑着,就差将“后悔”两个字刻在脸上了,她还在挣扎着试图补救,“……而且实际操作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别想这些事情了,就当我没说过……”

她这边兀自后悔的想要吐血,对面的男人却深深的凝望着她,那双秋水桃花似的墨眸,像一柄锋利的剑一样直扎进她的眼底,大片大片晦暗的流光在男人瞳底急速的掠过,像浓烈夜色之下笼罩的一汪深海,而她就是被他席卷着困在其中的一条小船,那些平静之下暗藏的汹涌,将她颠簸的几欲沉溺窒息。

孟初寒心中微微一凛。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身旁自称萧默的男人是如何将目光投诸在对面的女子身上的,他甚至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兴味,那样暗沉到仿佛荆棘一点一点的缠上花枝的眸光,叫他为眼前的女子,深深的感到某种不安……

“陆姑娘说的没错……”

孟初寒缓声开口,像骤然从天而降的一滴落雨,一下子打破了屋里略显诡异的气氛,他沉沉道:“离间计并非良策,而且,也并非君子所为……”

一旁的萧默淡淡瞥了他一眼,早在他开口的时候,他就将视线从对面的女子身上移了开来,平静的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旁人的幻觉,而他从来不曾将眼睛落在过她的身上一般……

此刻,他淡淡睨着孟初寒,削薄的唇微掀,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对男人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一旁的萧铄见状,赶忙打了个哈哈,向着孟初寒开口道:“孟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两国交战,哪有那么多君子行径,沙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赢,有时候,小小的手段是必须的,兵法里不也有这样的计策吗?……”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孟初寒的反应,便即兴匆匆的转向了一旁的苏栩栩,那不同于他六哥萧默的一双丹凤眼,一瞬明显亮了好几度……苏栩栩几乎能够清晰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某种难以掩饰的亢奋……

“陆姑娘,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知不知道,光是你这一招反间计,这份深思熟虑,这份计谋,就让好多男人都比不上你……”

他完全不加掩饰的表露着自己对苏栩栩的欣赏,兴奋的几乎就差手舞足蹈起来了,喋喋不休的往外倒着赞美之情:“……我敢说,陆姑娘你若是生为男子,一定能够在朝堂之上一鸣惊人,建功立业的……”

好吧,虽然承蒙他这么看得起她,苏栩栩还是很受用的,但她对掺合到朝堂之上这件事,却是完全没有兴趣的,而且,前提条件还是……生为男子?

当然,在这种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她也不能要求一个古人有什么男女平等的概念……

所以,她只是道:“我既不想生为男子,也不打算建功立业……”顿了顿,“我只要一辈子太太平平、快快乐乐就可以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有比这更逍遥更理想的生活吗?这简直就是苏栩栩最大的愿望了……无论是在她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个时空……只是,毫无疑问,在这个时空的话,她这个愿望若是实现起来,几乎就没什么可能性了……

想到这儿,苏栩栩瞬时泄了气,一张小脸,都不由的垮了下来,简直深深的怨念。

“这样的生活,只怕是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也难以做到……”

先前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萧默,此刻却突然开口道,那副闲闲看戏一般的姿态,瞧得苏栩栩一阵一阵的火大。

苏栩栩狠狠白了他一眼,道:“所以说,做皇帝有什么好?”

嗯,更验证了她先前的理论。

“……”

被怼的无话可说的萧默,半响,才悠悠开口道:“至少,在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做皇帝的,可以一声令下,就完全阻止你实现这一切……”

“……”

苏栩栩眼睁睁的瞧着他随手从他身旁的七弟那儿将描着山水图的折扇顺到自己手中,一边骚包的摇着,一边好整以暇的瞥着她,那张原本也堪称天怒人怨的俊颜上,此刻的神情却简直要多碍眼就多碍眼……

苏栩栩气得磨了磨牙,忍不住道:“还好你不是皇帝,管不了我……”

对面的男人似乎被她一句“还好你不是皇帝”给镇住了,先是一愣,旋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苏栩栩听他边笑边好整以暇的道:“就算不是皇帝,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也总有人管得了你的……”

他这边话音方落,苏栩栩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他身旁的萧铄,本是方方才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闻言,差一点就把自己呛着了……

他眼睁睁的瞧着他二人活像两个小孩子似的斗气,心中不由的一动……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从他这位六哥的脸上看到过这样放松的神情,就好像那个始终高高在上、骨子里尽是漠然的男人,此刻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生动……

萧铄不知这当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一时有些踌躇。

孟初寒却是心头巨震,他本能的感觉到,在这自称萧默的男人玩笑似的话语之下,暗藏的可能性……他不由的望向对面的女子,她可会听得出来?她又会作何反应?

苏栩栩的确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她倒没有多想他说的那句“出嫁从夫”是否别有深意,只当他是故意想叫她不痛快而已,遂道:“你放心,我将来的夫君,一定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对我管东管西的,他会充分的尊重我的想法……”

她说的这样笃定,倒是一下子勾起了萧默的兴趣,男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哦?不知陆姑娘你是如何如此肯定的?”

“因为我不会选一个不合我心意的夫君。”

苏栩栩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好像他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似的,理所当然的回道。

她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就仿佛这真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如此的天真,又是如此的叫人迷惑……

孟初寒只觉胸膛里的一颗心重重的一跳,不受控制的鼓噪着、激荡着,他想问她,什么样的男子,才是合她心意的,他想问她,她想要一个怎样的夫君……但是,他的喉咙却像被一团厚重的棉絮堵了住一般,将所有的这些话,都狠狠闷在心底,讲不出声,也开不了口。

名唤萧默的男人,却只是薄唇微妙的勾起,就仿佛突然觉得这整件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一般。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旁的萧铄忍不住开口道,“万一……”

男人语声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自家六哥,然后乐呵呵的笑道:“再说,陆姑娘你不是过几天还要进宫选秀吗?万一当今的圣上喜欢上你,对你一见钟情,想要纳你为妃,怎么办?”

孟初寒垂在衣袖下的大掌,一瞬紧握,紧绷的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线,不受控制的泄露出丝丝紧张。

名唤萧默的男人却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神情闲适的就好像眼下的他,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悠哉悠哉的看好戏的路人甲一样。

苏栩栩本来好不容易都几乎忘了还有进宫选秀这回事儿,结果被那萧七公子又一次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提起,顿时眼光一斜,狠狠剜了他一眼……

一旁的萧铄被她这颇为怨念的眼神一瞪,先是愣了愣,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笑出声,一双眼睛却是不由的瞧向他身旁的六哥,而且眼角眉梢十分不怕死的学着他带了几分看好戏的姿态。

而身为他六哥的男人只淡淡横了他一眼,似乎没什么杀伤力,所以萧铄就越发胆儿肥的瞅向苏栩栩,十分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她的反应……

“不可能的,”苏栩栩翻了翻白眼,道,“除非那当今的圣上眼睛极瞎,否则他不可能会看上我的……”

“呃?为什么?”

萧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一旁的萧默却是微微一笑,淡瞥了她一眼:“大抵陆姑娘是觉得自己的这副相貌,入不了当今圣上的眼,从而不会看上她,纳她为妃吧?”

他慢悠悠的语气,就好像一早就已经毫不费力的看穿了她的打算似的。

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也太可恶了……苏栩栩狠狠瞪着他,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大抵因为懊恼和愤怒,越发亮的惊人,一瞬竟将她那张刻意画的平平无奇的脸容,衬得如盛放的玫瑰般艳丽……

男人眸色一深,旋即不动声色的敛了去,大尾巴狼似的笑着,火上浇油一般继续拱着火:“……但万一当今的圣上也如在下一般,比起沉鱼落雁的相貌,更中意那个女子是不是有趣的话,该怎么办?”

苏栩栩白了他一眼,想也未想便道:“那我只能庆幸你不是当今的圣上了……”

话音方落,她自己心里却先打了个突,一股不详的预感,像毒蛇一样倏地爬上了她的后背,她近乎惊恐的望向对面的男人……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天杀的皇帝吧?她下意识的看看眼前的男人,又瞅瞅一旁的萧铄,一时之间完全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坏了。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怀疑,名唤萧默的男人眼波微动,瞳底闪过一抹兴味,悠悠然道:“那在下是否也该庆幸自己不是……”语声一顿,男人眸色深了深,漫不经心般随口道,“毕竟,陆姑娘你看起来,似乎对进宫为妃这件事,不太感兴趣……”

苏栩栩还没有来得及斟酌一下他说的“自己不是”这句话,究竟有多少的可信度,就被他话里后半部分的内容给转移了注意力,瞧着他一副不能理解一般的神情,遂没什么好气儿的道:“我又不瞎,脑子也不是不好使,为什么要对进宫这件事感兴趣呢?正常人都不会想要进宫好吧……”

萧默……

“……”

男人目光沉了沉,落在对面女子身上的眼眸幽邃如深海,看不出是探究还是玩味。

一旁的萧铄却比他的反应大的多,满脸的好奇和不能置信:“为什么?这天底下的女子,哪个不是拼命的想要入宫为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对他这种大写的男权思维,苏栩栩简直连解释都懒得跟他解释,只觉得心累到不行。

“我想我能理解陆姑娘……”

柳青芜不由的轻声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愿意入宫为妃的……比起进宫,若是换作我,我更情愿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只要他待我好,就足够了……就像人们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说到后来,因为太过羞涩,女子不由微微垂了眸,清秀的脸容上,浮起丝丝红晕,似雪白的丝缎上抹了红霞,极清艳动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一旁的萧铄,低声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向大大咧咧,不笑也仿佛带着三分笑的可喜面容,此刻却不由的染了几分自嘲一般,笑道:“愿望是好的,只是实现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苏栩栩不知怎的,就从他看似不以为然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悲伤和茫然,心中一动,不由开口道:“若是你果真喜欢一个人的话,无论再怎么艰难,也是甘之如饴的……”

萧铄原本手里端着茶盏,方递到唇边,就微微顿住了……甘之如饴?真的有这样的感情吗?

男人不禁有些好奇。他突然意识到,好像长这么大以来,自己竟从来都没有想过或是期待过遇到这样一个叫他感到“甘之如饴”的女子……

大抵是从小他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谓身不由己,即便是如他六哥一般,也还不是照样未必能够想要跟什么人在一起就在一起?所以,他索性连想也不想……

可是,这一刻,他却突然想知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萧铄一时有些失神,一旁的孟初寒的声音,却恰好响起:“真正喜欢的人,一个就够了……”

男人的声音不大,似轻柔的羽毛拂过心底,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并非多么惊心动魄,落在人耳畔,却仿佛有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的意味。

苏栩栩几乎是惊喜一般望向他……难得在这男权至上的封建社会,还能听到这么三观极正的婚恋观,她简直都想嫁给能够说出这番话的男人了……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毕竟,截至目前为止,她对嫁人这种事,都完全不做打算……

“是啊,”苏栩栩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认同,连称呼都不自觉的变了,“孟大哥,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这一刻,任谁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她眼中的欣喜,孟初寒的心,剧烈的一跳,满溢的情绪,像自胸腔里,炸开的一朵朵璀璨烟火,隐隐的快乐,在五脏六腑之间迅速的漫延,叫他几乎难以自已。

一旁,名唤萧默的男人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这番话,是向着他身旁的七弟萧铄说的,清俊如玉的脸容上,是如同潮水退去一般的平静,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是他一贯的漫不经心。

落在孟初寒耳中,却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他所有不合时宜而起的一腔绮思,沉寂了下去。

“是啊,”一旁的萧铄显然也觉出了气氛的某种异样,赶忙跳出来打着圆场,“眼看天也快黑了……尤其是陆姑娘,若是回去的晚了的话,只怕陆大人要担心了……”

这一点,苏栩栩倒不太担心……早晨出门的时候,她听陆宛盈提过,今天陆文山有案子要办,应该不会回去的很早……嗯,也不知道家姐跟那季明远约会约的怎么样了?

她的思绪正不自觉的跑偏着,却听一旁的孟初寒突然温声开口道:“在下正好顺路,如果陆姑娘和柳姑娘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护送你们回去……”顿了顿,解释道,“毕竟,天色不早了,这样安全一些……”

“好啊,那就多谢孟大哥你了。”

苏栩栩倒没有多想,大大方方的欣然接受。

名唤萧默的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

接下来就是互道再见,各回各家。

转身的时候,名唤萧默的男人却突然出声唤住了孟初寒:“孟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初寒虽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今日之事,萧某希望孟兄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自称萧默的男人,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开口。

孟初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稍稍沉吟了须臾,便道:“萧公子请放心,不该说的话,在下一句都不会说……”

抬眸,他平平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一片坦荡与赤诚。

名唤萧默的男人却是定定的望了他一会儿,目光沉沉,像是在判断他是否如同他表现的那样可信,须臾之后,男人忽而一笑,微勾的唇,仿佛一瞬间就卸去了那些眼底暗藏的锋锐,转眼之间,他又变回了那个总是带着三分不正经的纨绔贵公子的模样,懒懒笑道:“看来这次出来,萧某最大的收获,就是交到了孟兄你这个朋友……希望在孟兄心中,萧某也能够有幸成为你的朋友……”

孟初寒明白于他口中的“朋友”,意味着什么,一时没有回答,而对面的男人却仿佛也不需要他现在就给他答案,漫不经心的一笑,便即越过他,往外走去,只是在经过苏栩栩身旁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

苏栩栩看到他眼帘微掀,冲着她笑的一派春风荡漾:“陆姑娘,再见……”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道别,偏偏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仿佛千回百转的变了味……大抵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

苏栩栩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最好再也不见”,只回赠给了他一声“呵呵”。

那萧默倒也并不怎么在意,凉薄的唇漾开一抹好看的弧度,没再说什么,施施然的走了。

他身旁的萧铄却比他可爱多了,冲着苏栩栩和柳青芜调皮的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告辞”的嘴型,然后跟在他六哥身后出了采芝斋。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孟初寒定了定神,暂且放下了一切思虑,走到苏栩栩和柳青芜身边,开口道:“陆姑娘,柳姑娘,我送你们回去吧……”

苏栩栩点了点头,莞尔一笑,挽着柳青芜的胳膊,几个人一同往外走去。

此时,橙红的夕阳正摇摇欲坠的挂在天际,将大半片天空都染成了赤色。

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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