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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夫当关

悬阴山的山色有些阴沉,虽然烈日当空,但是不知为何,自从踏入悬阴山界之内,便会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意。这种寒意并非由外而内,烈日当空,表面温度仍旧很高,只是这寒意,似是发自心底一般……

莫笑阴极属性的内劲感觉尚不明显,却只见程辉已一身见汗,嘴唇却开始发紫。

“邪门儿,这地方真他妈邪门儿,难怪此地向来禁止宗内弟子进入。”程辉一边快速奔跑一边道。

“确实邪门儿,不过,太明显了……”莫笑神色微动,觉得似有不妥。因为一处这样奇葩的地界,表面看似危险,实则过于引人注目,如果当真将《绝赋书》藏匿此地,那么秋叶落应当有所依凭才对,而且是让他觉得很安全的依凭。

程辉对于莫笑所说并未在意,却暗自对莫笑的速度叹为观止。要知道,他已绝力尽吐,却没想莫笑仍旧能够跟上自己的速度,而且居然还能一边疾速移动一边跟自己说话,看似还一脸轻松的样子。他却没想此时莫笑还无法御气飞天,只道是不想引人注意所以没有选择飞行,然而单就陆地移动速度,莫笑就已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有过之,程辉不禁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兴起过对莫笑动手的念头,这少年太让人看不透了。

一路向上,安静无息,无藏匿点,无陷阱,无飞鸟走兽,更无人烟,只有入眼满山青郁,却给人一种沉沉冷境之感,整个悬阴山仿似一处死地……

直上山巅,入眼是一个巨大的阔口,进入其中,天然溶洞的巨大弧顶笼罩,巨大开阔溶洞之内别无障碍,一眼通透。

一副竹简,散发着莹莹紫韵,就那么凌空漂浮着。然而莫笑和程辉却停止了脚步……

悬空漂浮的《绝赋书》正下方,正有一身着紫袍者安静而坐,其眉目清朗,一身紫气萦绕,气质超然。然而莫笑却感觉席地之人有种虚实间看不真切的感觉……

那人对于两人的到来似乎全无所觉,仍旧闭目不动。莫笑双眼微眯道:“程辉,你在黄泉宗这许多时日,有没有机会参悟过《绝赋书》?”

“秋叶落对于《绝赋书》宝贝得很,这许多年来,他自己参悟不了,也禁止其余宗门弟子入内参悟,导致至今绝赋书仍旧花开无主。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秋叶落居然还有能够如此相信之人,为之进行守护。”

莫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然而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缘由。

“现在呢?是否想要尝试一下?”莫笑道:“世间孤本,也许错过一次,此生再无此机缘。”

“秋叶落敢如此放心的将绝赋书任由这男子守护,只怕不会过于简单。”程辉道:“我说过,我尚有大仇未报,不能死在这里。我想,我们就在此地分别吧。”

莫笑闻言只是一笑,缓步走向程辉,后者猛然警觉:“你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吧?”

“你不会想要身上带着生死符就离去吧?”莫笑边说边走到程辉身旁:“要知道,你已经是死个死人了!你还在怕什么?”

还在程辉愣神儿时候,莫笑随手在程辉肩头一拍,一股阴冷的气息直窜入其经脉当中,程辉心下一惊,体内绝劲疯狂运转,却发现先前左肋有所不适处已然畅通无阻,这才发现莫笑果真行遵其言,想来是为之解除了生死符的制约。

然而还未待感激之言出口,已经被莫笑当先打断:“不过我想,我们始终慢了一步或者说……你我,都算是有缘分,这《绝赋书》看来我们是不想看,也得看了的。”

程辉猛然回身,发现先前入内时候的宽阔溶洞口,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眼前变为嶙峋怪石山壁,哪还有什么出处。

“怎么会这样?”程辉皱眉行至墙壁跟前,绝学澎湃,单掌凝出的土黄色光芒越发盛大,周围土地石块儿不断随着其劲力吞吐变化形态,然而眼前石壁仍旧不为所动,没有因其属性灵绝而产生任何变化!于是程辉干脆凝聚绝力,一掌轰向石壁,轰然巨响声中,震得尘土飞扬!

待烟尘尽散,却发现那石壁仅仅被之攻击削去了一小块儿。莫笑相信,程辉在这一击中,就算仍留有余力,也相当有限了。

莫笑始终不忘留意那紫袍男子,见之始终对于两人视若无物,哪怕兴起绝学波动,也一样不为所动,莫笑也便缓缓抽出腰间断水长剑,硕大的空间内顿时锐意凌厉!空气都似乎由于锋利冰冷了下来。

莫笑注意到,断水出鞘的瞬间,那《绝赋书》上跳动的紫色焰火无规则的跳动频率明显加剧。莫笑当先行至程辉身旁,三尺长剑猛然刺向墙壁,剑身无息而入,直没剑柄,莫笑侧头感受了一下,又自将长剑抽出后道:“没戏,剑身长度仍旧是地地道道的实心岩。”

“既然如此……”程辉转身凝视着那紫袍男子,又自抬头望了望《绝赋书》后道:“天意不可违。莫笑小兄弟,若是程某有缘参悟其中绝学,至时你可莫怪是我这老家伙抢了你的东西啊!”

“绝赋孤本,有缘者得之。”莫笑道:“如你所说,天意如此,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种东西,本就非强求所能得,我们无非尽人事,听天命!”

“好!却是没想莫笑小兄弟你有如此胸怀,对于得失不挂于心,若非身处此地,程某定与你浮一大白!”

“行了行了……”莫笑道:“互相吹捧的客套话,等到有酒相佐,才会吹得荡气回肠,到时候再吹!先解决了眼前这家伙。”

程辉当下也不再多言,双手猛然拍地面,地面顿时碎石崩裂而开,一抹土黄色的刀锋状绝刃,一路将地面剖斩开来,直奔那紫袍男子斩去!

那男子仍旧坐而未动,却只见《绝赋书》之上猛然爆出一团紫色焰火,直将程辉的绝劲绞杀粉碎,去势不衰的直奔程辉莫笑而来!

两人闪身让过,那团紫焰直朝石壁灼去,莫笑回头一瞥间也是猛一愣神儿。那石壁竟是被生生的灼出了一个深达五六尺的空间之后,那焰火方才渐渐变小,继而不情不愿的泯灭。那被灼烧掉的石壁连渣都没剩下,可见这紫色焰火何其霸道……

然而莫笑闪避过程中,却丝毫感受不到这股紫焰的温度,甚至更多的是一些阴冷的气息。物极必反!莫笑完全不怀疑,这东西沾之即会在顷刻间尸骨无存!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秋叶落完全不担心这东西被盗,而秋叶落得到《绝赋书》认同的可能性也并不大,一如莫笑先前所见,在未曾主动攻击的情况下,对方根本将两人视若无物,如此推论,莫笑双眼微眯,仔细的盯着那紫袍男子,他忽然明白了,那守护者并非什么人,他本身,大概就是《绝赋书》所幻化出的守护实体!

程辉的勇气几乎在对方一股紫焰攻击之下消散,这种霸道的攻击过于可怕了,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继续考虑怎样去害怕这个东西才会更有意义一些,那仍旧盘坐的紫袍男子单手轻托,手上便出现了十余枚微小的紫色光点,而后猛然疾射向莫笑和程辉!

这种范围攻击已逼得程辉直接飞至半空拼命规避,而莫笑则不断的进行小范围虚闪!以之现在的经脉恢复水准,基本无法做到长时间飞行。

在连续六次以迷迭步,在虚实间以让人难以辨别的虚闪之后,莫笑拖着一连串残影,下一刻已闪至紫袍男子头顶上空……

“斩!”

断水剑身甩出一抹清亮,亮银色的半月形剑气刹那间已然轰落!地面立时出现一道深不可见底的剑痕,而那紫袍男子连同始终悬浮在半空的《绝赋书》却已不在原地!

莫笑微一愣神儿,顿时感觉身后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想也未想一剑回身而架,一股巨大的绝劲传来,莫笑飞撤的同时已直被轰飞!空中连续几次大角度卸力之后,莫笑方才落地。他低头看了看剑身完好的断水,这名剑果然未让自己失望,既是阴极之火,也无法毁其剑身!

程辉看得有些愣神儿,此刻才反应过来,不由朝莫笑喊道:“你玩儿什么花?干嘛以身犯险?拉开距离,御剑攻击他啊!”

莫笑闻言眼角不自觉抽搐:“你们的这种绝学观念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御剑?最基础的执剑攻击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御剑?肤浅也该有个限度吧!”

就在莫笑吐槽这世界的绝学观的时候,那紫袍男子缓缓张开了双目长身而起,一双紫眸直楞楞的盯着莫笑,似有所思……

“没理由还会思考吧?……”莫笑也有些不敢肯定,如果如他所料,这紫袍男子根本就是《绝赋书》所化,那么又怎能够思考?也就是说,自我进化?……莫笑凝神望着紫袍男子的同时也在沉思,是否真的存在这种可能?

然而下一刻,这紫袍男子的动作却直接让莫笑僵立原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而后手中一道紫焰跳动,逐渐安静而凝成一柄剑形,光芒敛去,一柄紫色长剑豁然已在其手。他微微侧头,直拖出一道残影!

“铮!”

瞬间闪至莫笑身侧的两人结结实实的对了一剑,莫笑被对方雄厚的绝劲撞飞,狠狠砸入石壁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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