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绿云脸色毫无血色,全身都不可遏制的颤栗着,双唇更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不知道是因为极度的害怕还是因为天气的寒冷。
“王……王爷,侧王妃娘娘真的是说去看雪景的。”绿云极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可是人在这种恐惧之下, 各种猜疑便也从脑中蹦出来。
难不成侧王妃直接丢下她们,跟着那个人远走高飞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一个死字。
“你还不说实话!”秦连霜眸色阴戾而又森寒的盯着绿云,声音残佞之极。
下一秒站在绿云身旁的侍卫便按住了绿云的脑袋将她浸泡在了刚从湖里打上来的冰冷湖水中。
那冰冷入骨的寒意如同上万根细小的针,扎入绿云的体内,全身的每个细胞和血液都仿佛在那一刻被冻住了一般,让她难受而剧烈的挣扎着。
“这么冷的天,侧王妃怎么可能会在外面看那么久的雪景?侧王妃究竟去什么地方了?”秦连霜寒冽的半眯着了狭长的丹凤眼。
越想越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北云依服用了西域凤虫草,如果一个月不见到他的话,她会十分难受的。
可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北云依却还一直都躲着他,逼着他。
每日的日常起居也都十分正常,根本没有一丝发病的迹象。
而且这次北云依又突然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并且还极有可能是北云依自己下山离开的。
难不成……她根本就没吃药?
“王爷,在后山找到一串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侧王妃的。”这个时候一个侍卫走进来,跪在秦连霜的面前禀报道。
“只有侧王妃一个人的脚印?”秦连霜立刻问道。
“是。这些脚印都十分的隐秘,刻意的藏在灌木丛中。属下沿着这串脚印一直找到山下。但是因为雪山山下居住着一个村落,所以……找不到侧王妃娘娘的脚印了。”跪在地上的侍卫回禀道。
真的是北云依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她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下山,下了山之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秦连霜在脑中闪过无数的假设,但是他依然笃定北云依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因为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她所能够承担的起的。
那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北云依独自一人偷偷下山,要么是去见什么人,要么去做什么事。
但是结果在半路上出了意外,让她没办法及时的回到雪山。
“侧王妃究竟去什么地方了?本王每数一声,你若是不说的话,那本王就让人扭断你一根手指头。”接连两次都是绿云去看的,绿云怎么可能不知道北云依去了什么地方。
分明是在刻意替北云依拖延时间,直到最后拖不住了,才跟小溪子说北云依不见了。
绿云浸泡过寒冰湖水的脸,被冻得一片通红,之后就是一片苍白。脸上的每块肌肉都在寒冷的颤栗着,让她的五官看得都有些变形,就犹如一张睁着眼睛的死人脸一般。
但是她的意识却在这时格外的清醒。
她若是实话实说,恐怕她死得会更惨。
若是她一直不说的话,以圣王残忍暴戾的性格,也更是会让她生不如死。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侧王妃身上了,只要她现在能够回来,那么她和巧玉姐两个人就有救了。
“打听到了什么?”回到行宫中的南岳国太子立刻派了贴身的侍卫去圣王府调查。
“圣王的人在雪山上找到了侧王妃的脚印,但是这脚印在走到山下之后便与其他的脚印重叠在一起,失去了踪迹。圣王已经派了人在雪山脚下四处搜寻。”站在南岳国太子身后的侍从回禀道。
闪烁的烛光下他的五官分为的普通,但是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生疏的冰冷感觉,既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却又忽视不得。
这么说,秦连霜应该不会找到那座小木屋了。
听到这南岳国太子这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圣王现在还在王府吗?”
“本来已经带人出了王府,可是却又突然返回去审问侧王妃身边的丫鬟了。”
秦连霜又不是一个傻子,北云依独自一个人下山,秦连霜肯定会有所怀疑。
但是他恐怕也审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离末,你拿着这块王府的令牌,等圣王离开王府之后,你帮本宫去柳苑找一样东西!”
她应该不会将他给她的那块鸳鸯纹玉佩带在身边,应该会好好的藏起来。
被唤做离末的侍从抬起眸,烛光下容貌也越发的清晰起来,与当初那个在晋王府的离末,长着一张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容。
唯一不一样的便是他们身上的气质和那双黑沉如水的眼眸。
“是。”离末得到命令之后,便退了下去。
她……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火炉里温暖、绯红的光亮跳跃在南岳国太子的脸上,将他清雅、俊美的身姿映射在会有牡丹花的白色窗纸上。
越发显得他姿容无双、风姿绰约,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清雅出尘。
他自认打在她膝盖上的那一下并不重,最多短暂的妨碍一下她的行走。
即便她的衣服和靴子湿了,但是却也不至于会因为寒冷而被冻晕在雪地里。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回去的路上,她遇到……歹人!
亦或者秦连霜敌人派来的人将北云依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