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霆看着他,“你怕我吗?”
以情很拘谨,“我……”
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以情……”
思霆试着像蓉蓉那样用手去抚摸他的头,可是以情却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真的不是有意的,思霆怔了怔,以情也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明显,他并不想拒绝,他甚至很渴望,却是生生地躲避了。他只是觉得惊讶,他渴望那种爱抚,可是来得太突然,受宠若惊,他并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一种爱抚,不带任何伤害。
思霆很无奈:“我有这么可怕吗?”
“对不起爸爸……”
霍家花园。
今天没有雨,踏在铺满枯黄的残叶小道上,看着纷纷飘落的枯叶,不禁想到:叶的凋落不正是一种随风而去的洒脱吗?黄叶离开树枝的飘落下坠,不正像是潇洒飘逸的舞步吗?对叶来说,它的飘落正是它的归宿。在绿色盛年时,它曾积极争取阳光的热烈;在黄昏暮年时,它飘逸而洒脱的舞步,正是坦然面对生命轨道的壮美!
蓉蓉独自在这里,数着脚下的枯叶。
伴着脚踏枯叶的声音,以情来到她身后。
蓉蓉惊喜地回头,“思霆哥哥……”
以情失落的眼神,“是我,蓉蓉。”
蓉蓉并没有很失望,依然保持着微笑。
以情看着地上的叶子:“人在寂寞的时候,总是喜欢数星星、数树叶、数花瓣……”
“你喜欢数什么?”
以情沉默了,他们都是一样寂寞的人。
过了一会儿。
“你那枚一直珍藏着的硬币是为谁珍藏的?”以情问。
蓉蓉看以情,觉得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太聪明了,以情。”
“2000年,是你来霍家的日子,那一天是你的生日,是爸爸接你来这里是吗?”
蓉蓉点点头。
以情似乎还想问什么,但终于忍住了。
霍家蓉蓉房间,深夜,她还没有睡。
冰冷的电脑屏幕上,蓉蓉打着一行又一行关于他的文字,这是她十三岁那年开始养成的一种习惯,默默地爱他、关心他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她用这种习惯来安慰自己,也折磨着自己……
“窗外的天空已经停止抽泣,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当寂寞泛滥的时候,一个人在煎熬之中,另一个人却在情节之外,或许这就是一种自我保护吧,可我却学不会,我更不能用一个人的伤心,来安抚自己的疼痛。或许正因为自身的多情,才给无情的你创造了机会。也许,有一种情感,终究要被记忆珍藏。也许,只有面对黑暗,才会去追寻影子的旧梦。梦,依旧是梦。残缺、凌乱的碎片,压抑着思绪。时间——凝固在冰冷的空气中,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落泪——无声却有情。我用一把锁,锁住欲望,锁住你不复存在的事实。然而,我却是个骗子,今生只骗过一个人——自己。”
门虚掩着,以情在门外静静地望着蓉蓉的背影,看得心醉,看得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