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了一夜，第二天龙兰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门，把来找她的尹天昭和陈小小吓了一跳，陈小小关心地问：“龙姐姐，你怎么了？”
龙兰疲惫地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大概是不小心跌入泥坑有点着凉了吧。怎么样？案子有什么进展？嫌疑人的范围已经锁定了吗？”
陈小小叹了口气，摇摇头。
尹天昭说：“根本找不到嫌疑人，就算查到了死者们的身份，可要说和他们家结仇的人太多了，但每个人又都不可能为了那么点怨气杀人，唉……哎，宝叔，你一大早上哪儿去了？”
宝叔领着一个人走进来，听到尹天昭的问话，呵呵一笑，说：“哦，大人昨儿个让我把周无胆叫来问话，结果我去找的时候，周无胆正好没在家，所以我寻思着今儿一大早就给大人传唤过来，有什么事吗？”
尹天昭摇摇头，说：“没事，大人已经知道嫌疑人是谁了吗？”
宝叔笑道：“大人也只是猜测，这周无胆嚷嚷着要把人家给杀了，所以他最有动机，大人就把他叫过来循例问几句，你要是好奇，就自个儿听去吧。”
“俺莫杀人。”周无胆忍不住插话。
宝叔点头：“是是是，你没杀人，大人把你叫来也不是说你杀人，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说不定能从中得到一些线索，尽快找出凶手，百姓的日子也能安稳点，万一这纵火的凶手是个连环杀手，岂不糟了？”
周无胆闷闷地哦了一声。
宝叔将周无胆带到沈锦陌房中，就坐到一边去歇息。他都一把老骨头了，大人还使唤他奔来跑去，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谅老人的信。
沈锦陌嗯嗯啊啊了半天，说：“周无胆是吧？听名字还真不像是凶手，乍一看，老实的模样也不像。”
周无胆咧着嘴笑得欢：“大人说的是，俺不会杀人，俺就一莫胆的汉子，俺从来莫有想过伤害任何东西，看到邻居家死了阿猫阿狗，俺都伤心老半天。”
沈锦陌却变了脸色，说：“可越不像是杀人凶手的人，却越是杀人凶手。”
周无胆吓得脸色煞白煞白，说：“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俺不会杀人，不像杀人凶手的满天下都是，难道大人要把天下人都关进牢里吗？俺都说了，俺莫有杀人。”
沈锦陌挥挥手，说：“行了行了，大人跟你开个玩笑。”
周无胆拍拍胸脯说：“大人，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沈锦陌呵呵笑着说：“我刚才试探你，你要是没这反应说不定我就怀疑你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越是想要掩饰的习惯就越明显，你放心吧，老老实实回答本大人几个问题，本大人就放你离去。”
周无胆猛点头：“是，大人您问，俺知什么说什么。”
躲在门后的尹天昭猛翻白眼：“真是个莽夫，明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小小不解：“枝无补盐，盐无补镜？树枝跟盐有什么关系？难道树枝还能产盐？盐跟镜子又是什么关系？啊！把盐抹到镜子上就能变得更干净吗？”她皱着眉头，努力眨巴着眼睛。
“你也是个极品。”尹天昭和龙兰为陈小小的无知面面相觑，最后无可奈何地别过了头，继续听私审。
沈锦陌应了一声，说：“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曾经说你很想杀了死者一家人是不是？”
周无胆好不容易回红的脸皮立刻又吓得个煞白：“大大人，俺是说过，是说过，可没表示俺真的就杀人了啊，俺当时只是急，这不一急就脱口而出了吗？大人您可莫误会俺啊。”
沈锦陌抚额，说：“我没误会你，你说要杀了他们一家的时候，周围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可疑的人？”
周无胆努力回想着说：“俺当时只顾着生气，也没注意到周围有莫有人，不过俺好像看到戴着斗笠的人突然摘下了斗笠，惊恐地看着赵之廉，只是，俺忘了那个人的样子。”
沈锦陌道：“这么说来，那个人确实很可疑，他应该对这一带不熟，很可能是个外来户，因为附近的人应该知道赵之廉这个人，尤其是赵之廉这个人基本可以定义为混蛋了，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他为什么看到赵之廉会露出惊恐的表情？难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周无胆摇摇头：“俺不知道，俺连话都不想跟赵之廉说。”
沈锦陌说：“这个人先放在一边，再问你一个问题，案发当晚，你有没有注意到特别奇怪的事情？像是不同于寻常的声音啊，或者不认识的人出入频繁之类的。”
周无胆努力回想，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没能想起来，说：“大人，俺是真的想不起来，俺当天就和平常莫啥区别，吃完饭就睡，睡得特熟。”
沈锦陌叹了口气，对宝叔说：“你送他回去吧，找人去查查最近的外来户。”
“是。”宝叔将周无胆带了出去，留下沈锦陌苦思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