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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月老师的教师节(2)

小裕地处江淮之间,丘陵地区,地无三尺平,此地留不住青壮年劳动力,毛儿长全的鸟都飞到外面打工去了。拖儿带女的,常住人口逐年减少,于是国家号召小村变大村,小学并“大学”。小裕村是由原三个村合并的,三个村的小学合并成一个,但是山路弯弯,最远的自然村离中心小学近二十里地,伢儿们小细腿杆子,小瘦脚丫子,跑不动这么远的山路,于是只好保留原教学点。阿月回头,向那熟悉的声源望去,只见那人遥遥地摇着手,他是摇下车窗跟她打招呼的。两辆小车子开离了裕小,小茅山山脚下的土马路上,它们在沙石路上撒起欢来,祖坟山发热——屁股后头冒青烟。

谢校长引领下的一行人,巡视了两个教学点后,乡干们自忙去了。第四教学点位于小山村民组,一排溜几间瓦屋校舍,院落里收拾得倒也干干净净,靠墙的地方栽种着南瓜,丝瓜牵着藤儿吊在架子上,长长地垂下来像驴器官。想到这个器物,诸主任觉得身体一动。一个女孩在瓜架子下,绿叶黄花,斑驳的光影。她坐在一张小竹椅子上,悠闲地翻着一本过期杂志,见有人进了院子,她悠悠地站起来,像一棵无声的芭茅草。诸主任差点喊出了声:“阿月!阿月你怎么在这儿?”

那女孩立起冲校长叫了一声谢叔叔,就不再作声了。谢校长把她介绍给诸主任,说:“诸主任,这是阿月的女儿,叫徐娅。”校长说徐娅今天在这里替她妈妈值班。徐娅代课的事校长没向诸主任汇报,教学点师源不足,已多次向上级汇报过,但主任两手一摊说乡教委也没法子,如今大学生分不下来,就算分下来,也没人愿意进乡村小学。代课老师一般由村小校长直接聘用,至于工资嘛乡里给一点,小学和村里自筹一点,暂时只能这样。徐娅站在那里,苗苗条条的,丝瓜架下,一棵小茅草。一棵芭茅草,诸主任的眼睛居然被黏住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说:

“你叫徐娅呀,你和你妈像一只模子拓的嘛。”诸主任使用书法用语。

徐娅没说什么,她把头微微地低着,学着谢校长称呼:“诸主任好。”

谢校长吩咐徐娅给诸主任沏茶,然后带着领导在教学点里四处转了转。瓦屋教室由于年久失修,几处都哈了坼缝,北边的一个屋角已经塌了下去,好在那间教室已经废弃不用了。木课桌凳都已架了起来,饭店打烊一般,规整得倒也整齐。诸主任问谢校长,这个教学点还有多少孩子上学。回答是上学期是39人,这学期开学就只有34了。

“唉,麻雀看蚕,越看越完,难啊。”校长咂着嘴叹息。

“再难也要守住。‘一个都不能少’嘛,呵呵。”诸主任说。

一缕扑鼻的桂花香,挡都挡不住,诸主任把大鼻子耸了又耸,他走到那棵大桂花树下,仰头望望,一树隐隐的青枝,稀稀的叶隙里,星星点点的桂花像一树碎金。香啊,真香啊,诸主任陶醉地说。他把眼睛再转向左边,就瞧见了那个熟悉的窗户,木窗格条子,玻璃窗门从外向里开,插销居然在外,最下一截玻璃是花玻璃,花玻璃不影响采光,却影响偷……诸主任好在没说出口,掩饰性地把脑袋向窗里伸了伸,就看见了那张办公桌,桌子上有一只碗,碗里插着几枝金黄的桂花。脑子里一个场景在飞……

诸主任站着不走,谢校长就去喊徐娅过来开门。徐娅走过来说:“门没关,进去吧。”谢校长没往里走,诸主任的块头高过了门,他把头往里一埋,轻轻一钻就进去了。房间里的光线亮了一下,又跟着黑了,那是个自关门,那闩子轻轻一拨就开了。

主任出来了,沉默不语。一会儿,他跟校长说:

“教学点清苦,触目惊心啊!”

太阳爬到了小茅山的半中腰,山间有一层烟一样的雾,白白的,惨惨的,浮着不动,9月的天气,热,仍有知了叫。一行人回到了裕小。校长室里,大吊扇敞开来吹,校长夫人打来了井水,让辛苦的诸主任揩脸,接着扑克麻将侍候,大家分作了几拨。

谢校长征询诸主任,来硬的还是来软的。那就硬的吧,诸主任说。校长夫人端出了麻将盒,跷起兰花指解那绳头,一时难以解开,诸主任就打趣道:“呵呵,比裙带还难解嘛。”校长夫人说:“诸主任善解人衣(意),是不是?”双关语,大家都跟着笑,推推让让坐上了桌子,诸主任说:“王老师你要上啊,你不上我不打啊。”校长夫人说:“我不敢陪领导,赢了呢我不敢要领导的,输了呢领导舍不得要我的,所以恕不奉陪。”

一个乡干笑说:“诸主任吝啬是出了名的,赢了钱呢呵呵呵地笑,输了呢把长城一推,说下次给下次给。”校长夫人也笑:“地球人都知道他这个特性。”诸主任便说:“今天不一样,今天教师节,今天来真的,保证兑现。”

裕小的场院较大,十几棵华盖参天的香樟树连着小操场,围墙边又植了两排水杉,绿树荫荫,学生平整过的沙土地上洒了水,散发凉沁沁的气息。前排一幢高大的教学楼,墙基上有勒石为记,某年某月台胞某某慷慨捐资云云。厨房靠院子东侧,是两间老教室改建的,这会儿,还没走上那道粗陋石阶,已闻刀声霍霍,厨房门口摆了两张课桌,几个系了围裙的妇女正蹲着剖鱼。那鱼拎起有小学生个子高,往台阶上一掼,很快就摔死了。有几个留老鼠尾的小孩子便拿那鱼脬玩耍,放地上一脚跺去,啪一声好响。

柴生坐在老墙基上,帮厨掐豆角,孩子们踩鱼脬,他为此捂了一下耳朵,却又兴奋得乐呵。他捂住大耳,小心放开,问:“还有?可还有?”他高兴地对孩子们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炸呀,过节,跟过年炸炮一样庆祝。”孩子们围拢过去,跟他说:“柴生柴生,你老婆呢?你老婆姓什么?”柴生烦恼地挥手,说:“去呢去。”可是,那孩子说:“柴生你不用讲我晓得的,你老婆姓摇(嘻嘻),你看,就是它就是它。”

那边有一条小黑母狗,正摇着尾巴抢食鱼脏。

柴生把孩子们驱走,他一边掐去豆角的老兜,一边嗯嗯,嗯嗯地哼唱着:“伟大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像肥猪打香甜的呼噜,又像尿道不好的人解手。谢校长过来喊拿扑克牌,见两位老师一男一女正抬着一麻袋肉菜——因来客增多,这是临时添加的。“小芹老师再去拿两副牌?”谢校长用商量口吻。男老师答应了,小芹老师甩甩手说:“酸,酸死啦!”看见柴生就把差使转赠,说:“柴生去拿两副扑克来,回头给你纸烟吃,中饭给你搛肉,给你啤酒喝。”柴生答应了一声,扔下手里的,迈开长腿子跑着就去了。

这里忙得热乎,你看,光是小煤炉子就具六七座,火苗抽得蓝乎乎的。有五六个女人在忙碌着,教师节每年一度忙碌,她们都是村户里临时抽来帮忙做饭的。农妇们个顶个的能干,有的拿刀剁块块,有的切丝丝,有的削片片,进进出出在灶间与食堂之间。狗也在桌子下快乐穿梭,还有孩子们在这里跳进跳出。

阿月老师独处一角,在课桌上打点着一堆猪肉,裕小食堂拢共只一张老八仙桌,来客吃请只好动用学生的课桌。这些瘦肉劈开,有半朵蘑菇那么厚,手掌大小,新鲜的瘦肉红鲜鲜的,胖乎乎的,凉冰冰的,柔软得像一片嫩芽出岫般的云彩。阿月老师把这些云彩切成扇形,一刀一刀地切,切好之后放在一层干净的棉布上晾着,等晾到时候了,她找来一块砧板,把切好的肉拈出一块块放在桃树砧板上。这时候她那只“赠”字包已经打开了,阿月老师从包里取出一个白信封,这信封还没拿出就闻着香,折口信封里装着陈年的干桂花。陈年的干桂,倒在手掌心,一粒是一粒,灿灿的,黄澄澄的。阿月把桂花撒在扇形的肉片上,就拿出了那只小木槌子,轻轻地去捶,悠悠地去敲。这木槌儿枣木做的,重实实,凉阴阴的,它捶起肉来是枣也香,桂也香,越捶越香。那几个农妇都忙里偷闲过来参观,她们说这捶肉啊可讲究了。阿月老师说哪里哪里,简单得很呢。嘴上说着,手上做着,她心里知道,不能捶重了,捶重了,肉就透了;也不能捶轻了,捶轻了,这干桂不入髓。要想恰到好处,需用心,把这薄云彩当伢儿,当调皮的学生,你不能跟他急,需慢慢来。

阿月老师教三年级语文,她班上有个小男伢,人是灵虫一样聪明,班里的黑板擦子坏了,他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可是他又很淘气,喜欢和同学拌嘴,有一回为抢位子用铅笔扎女同学的胳膊。阿月老师对他呢该表扬时表扬,该批评时批评,也不能对他太严了,也不能对他太松了,总之,要拿捏得十分恰当。这桂花肉也一样,你若不把它拿捏得恰当,做出来的肉就不会香,更不会香得舔掉鼻子了。

桂花已吃进了肉里,是桂花吃进了肉,或者反过来?反正,捶着捶着闻到一丝香,一阵香,一股香,这时的肉片变得软了,“熟”了,似乎捶出了肉的汁液。阿月老师把肉片翻个过,在肉片上撒上一层山芋粉,乳白的芋粉洒上再捶,从肉片的另一面捶,捶到了火候把它平放到一只筛子里,拈出一片肉再去捶。筛子里摊着的肉片越来越多了,香喷喷的,粉团团的,又好闻,又好看。这才只是桂花肉的半成品,待它晾得有点儿打揪了,阿月老师再将它们一块块拈起,撒上一层作料粉。这种作料粉带一股中药香,把这一层特别的作料捶进去,用菜刀把肉片一片片地切好,切成菱角形的,狗牙儿形的,再撒上一层山芋粉,这“捶”的工序才算完成了。

趁一个空隙里,阿月跑回办公室,徐婷在做作业,她怕她贪玩。果然,一见妈妈来了,徐婷快速地回到桌前,摊开作业本,埋下头装模作样地写。阿月把这些全看在了眼里。但她没有去斥责女儿,今天老师办公室里有许多孩子,有大些的跟徐婷差不多大,有小些的才岁把的,在妈妈牵拽下摸爬而走的。今天是教师节,老师们的孩子都来到学校里了,近水楼台还先得月呢,老师教孩子,老师也有孩子,一年才一个节,两学期才一个节,大家在一起聚聚会,开开心,也都在等着吃那丰盛的酒席哩。

阿月对徐婷说:“自觉一点啊,别让我天天管着你呢。管成人,是……”徐婷皱了一下眉,说:“知道了,妈。”

,,挂在大樟树上的老挂钟被柴生敲响了,谢校长用温和的声音高喊:“开饭啦!开宴啦!”

坐四方的领导们,老师们听声一个个走出屋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喝水,上厕所……校长室那一桌“硬的”仍未鸣金,一些老师都围过来,至少有四位乡干,以手撑桌,翘着屁股帮诸主任研究牌局。诸主任手里捏着一张牌,拿中指捺在桌子上摸,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掏,这种摸法很暧昧。诸主任抬头让大家稍等,说:“北风尾了,北风尾了。”

宴会厅是旧教室临时改的,紧连着厨房,若仰观会发现,亮瓦比屋瓦还要黑,倒是瓦缝里,一颗一颗的亮星。桁条落了肩膀,椽子弯下了肚子,不堪重负的样子,像是也想跑下来赴宴。

这会儿,四桌酒菜已摆开了架势,可惜唯有一张“正规作战”的方桌,它高规格得头顶一只大吊扇。余下三席都是课桌拼成的,四张课桌拼成“田”字当饭桌,凳子全是学生上课用的坐骑。有一席竟由六张课桌拼的,两个小男孩敲着碗筷说“目字多了一竖”。“目字多一竖”是什么字呢?一个女老师问,也没人回答她。问题是尚未开席呢——半开半不开,敲碗打碟的孩子已捷嘴先尝了。他们把空碗争着递给落座了的母亲,母亲用筷子搛了冷猪耳,花生米,这碗到了孩子手里,三口两口就见了底,于是又伸了过来。母亲拿筷头敲着孩子们的小脑袋,小声叮嘱:“留点肚,大菜还在后头呢。”

一干人等捧月般地簇拥着诸主任,摇摇摆摆地进入宴会厅,他们像一条条后来居上的鲲子鱼入了水塘,立即引来所有小鱼儿恭敬和羡慕的目光。所谓宴会厅,就是一间破教室而已。诸主任本来叫诸燕福,也曾经被叫作诸校长,后来呢像今天都唤作了诸主任。派什么用场用什么名,破教室叫宴会厅也好得很嘛。诸主任一进来,感到宴会厅好像亮了一些,恍惚间他还当是头顶中央部分有什么变化,不经意用手捋捋,还好,摩丝使它们还伏贴得很听话呢。

“请!请!”谢校长微弯腰作恭请的手势,请诸主任落座正规作战的方桌,并且安排在东方近大吊扇的位子。诸主任却往西边走。校长就过来拉:“主任坐上座,领导上座请啊。”村支书也要动手拉,说:“领导是不要我们吃饭了,您不上座,要我们屁股的小命啦!”领导和老师们笑得一哄,却都立佛般矗立着。诸主任仍作谦让:“哎,今天是教师节嘛,应以老师为重嘛。我又不是老师,坐哪儿不一样啊。”

“诸主任不坐上首,我们吃不下饭,喝不下酒。”校长夫人玉手又上前拉了一把,终于才使伟大的主任,登基似的登了位。

麻雀聚竹园一般,整个宴会厅菜气人气闹哄哄起来了。诸主任趁乱里把一双被肉挤得不太大的三角眼——打牌时戴老花镜,取下后眼袋明显——混在人群里,逡巡阿月老师,终告未果。顺便也观赏其他的花,一些女老师老了,然而又有了一批新的,她们不仅知书达理,而且年轻貌美,小学生层出不穷,女教师层出不穷,领导人的花园——层出不穷,小学代代穷,美女无穷。还没开席,诸主任轻打个嗝,似觉有些饱了。

秀色可餐嘛,裕小,下回下来玩硬的,赐校长室一个墨宝,就写“裕色可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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