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仿佛无数的刀尖一下子戳进了心里,让雪玲的心脏开始泊泊流淌着鲜血,那无比疼痛的滋味真的让她觉得快要窒息了。
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此时此刻就好似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一样,就好像是要马上淹死不断抓住一切获救的希望的可怜人一样。
“你是说,之前你从来都没有逼迫过我吗?”
如果说雪玲之前也只是有些难过,现在就可以说是悲痛欲绝了。
在现实面前,她真的不得不屈服,就算是不愿意承认,也要面对残酷的真相。
楚莫晟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羡慕的皱起眉头,冷声说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雪玲,自从我将你捧上了现在的位置上面,就再也没有勉强过你去陪那些脏兮兮的中老年男人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就让你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了吗?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愿意也要去,不愿意也要去,识相一点。”
说完,他就好似受不了雪玲一样,直接转身离开了,言语和眼神都是充满着攻击性的,就好似雪玲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然而,这样子的眼神压根就没有办法让雪玲觉得有任何的受伤,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楚莫晟。
她知道楚莫晟的人品和性格,对他的冷漠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但是,韩穆却不一样。
一个她愿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甚至她可以抛弃自己现如今的光鲜生活去帮助他,可事实却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光。
原来她以为的为爱痴狂,都只是一个可笑之极的笑话罢了。
韩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雪玲仿佛在这个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的滑坐在地上,脸颊上的泪水无声的滑落,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那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寒意简直要将她整个人都冻僵了。
这个时刻,身体里的血液和细胞似乎都失去了生命力,彻底沉寂下来了。
什么深爱,什么等待,什么承诺,都只是为了骗她这个傻子上当罢了!
习远公司的男人不可信,不可爱,不可靠近,这一点她不是最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子作践自己,为什么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可能成为那个好似奇迹一般的例外呢?
“韩穆……韩穆……韩穆……”
雪玲在嘴里不断的反复低吟着韩穆的名字,虽然声音很轻很小,但是却十分坚定有力,就像是要将韩穆这两个字深深的印刻在心底深处一样。
而这个时候,韩穆正在咖啡店里和宋轶喝下午茶。
只是,这个下午,韩穆很明显就是不在状态的,就连宋轶这个不善于观察人表情的人都发现了。
终于在韩穆第十三次出神的时候,宋轶忍无可忍的翻翻白眼,轻声说道,“我说,你要是实在是不想来陪我就去忙你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需要你们来看着吗?”
听到宋轶的抱怨声音,韩穆才突然回过神来,无比嫌弃的看着宋轶说道,“要不是魏冰说怕你一时冲动,去楚莫晟那里刷存在感,你以为我愿意来陪你浪费时间啊?”
宋轶嘴角一抽,无语的看着韩穆,要笑不笑的扯扯嘴角,轻声说道,“是,是,是,就陪你的雪玲小姐就不浪费时间了呗?和其他人在一起都是浪费的,对不?”
雪玲的名字顿时就让韩穆的脸色变得更加恍惚茫然了,显然是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了。
见状,宋轶就来了兴趣了,轻笑一声,“呵呵,怎么了?你还真的是为这个雪玲小姐神伤啊,你真的动心了吗?”
“我……不知道……”韩穆眼神带着几分茫然无措,嘴唇微微蠕动,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真是太奇怪了,明明心里有那么多翻滚的情绪,但是却愣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
他明明就很希望可以将心中的那些想法好似倒垃圾一样,全部都倒出去,这样他就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了。
但是,却一言难尽。
宋轶无比神奇的看着韩穆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瞬间就笑了起来,“呵呵,不得了 啊,看样子,你真的是喜欢上这个雪玲了。”
“可是,我陷害了她,而且一直都在利用她。有人会喜欢上自己手中的棋子吗?”韩穆有些茫然,轻轻拿起手中的小勺子,机械的搅拌着咖啡。
“呵呵,这有什么?你不如问一问自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将雪玲当成妻子看待的呢?”宋轶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一脸感兴趣。
然而,韩穆现在这种状态,显然是没有办法给他答案的。
他叹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开口,却没想到被自己口袋里面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便看见雪玲的名字正位于来电显示正中间,他赶紧反射性的接通电话,语气更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温柔。
见到如此情况,宋轶不由得翻翻白眼,这男人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喜欢就喜欢呗,还装迷茫不知道。
这年头连男人都流行装纯情了吗?
只是,宋轶在心中对韩穆的吐槽,韩穆显然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柔声对着手机说道,“雪玲,怎么了?”
反复问了好几句,却发现手机那边并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几声抽泣和沉重的吐气声音。
瞬间,韩穆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着急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机那头的雪玲听到韩穆不用于以往的冷淡,那暖暖的关心一直都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好冷好冷……
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翻滚的复杂情绪,她才苦涩的勾起嘴角,轻声问道,“你对我的关心,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欺骗我?在你们这些男人心中,我只是习远公司培养出来的妓女罢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