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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篇小说(2)

谁都知道,护工本人是有得吃有得住,可是老婆孩子就该自力更生了。守木与长菊商量,让她带孩子回婆家呆着,长菊一听,脸都变了,连连摇头。她早在城里住惯了,公公婆婆的严刻,老屋的脏污,庄稼的繁重,都是她避犹不及的。长菊就使性子,长菊不是辣妹类型的,不会撒泼骂街地发脾气,她是被子一蒙,与世隔绝似的,孩子哭,不管,锅清灶冷,不管,就算天塌了,也不管。守木一根一根地抽烟,不知道打哪儿安慰起。僵持不下,仍是东家出面解了围。东家说,你们夫妻闹到今儿这地步,我多少是有责任的,长菊我留下,重活儿女人干不了,你就到饭堂里打打下手吧。

原来建筑工地有若干的小型饭堂,手下雇工上了百的承建商,总是开设临时的饭堂,用木板跟塑料布扯起来,灶台是砖头垒的,条件好些的,烧气罐,通常厨子就一位,多半还是业务的,三脚猫功夫,一两个打杂跑腿的,大锅饭菜,供应二三百工人的三餐。长菊果真就到了饭堂里,淘米、择菜,东家在堆积材料的库房里挖了一小块空地,杂七杂八的残木一遮,拨给她们母女住,简陋归简陋,被长菊拾拾掇掇,看着挺清爽的。守木放心了。

守木就这样跳了槽。守木就这样进入到了护工的行列。守木就这样碰到了段老。就这样开始了伏侍段老的漫长时日。段老的抽屉里塞满了零钞,那天,她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红枣莲子羹,一边闲闲地报出了每一种面值的钞票数额,听得守木头晕目眩,脑中群蜂乱舞。

这些钱的总数,一共是三万二千零九十六元一角两分。段老加重了语气。而后,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话。这话语,却是掷地作金石之声,差点没把守木震一大跟头。

她说的是,这钱,等我百年,就留给你吧。

她是较真的。说说还不算,当即就叫守木拿笔拿纸,黑纸白字地写下来,大意是,她段某人身后无子嗣,自愿将三万二千零九十六元一角两分现钞交由守木继承。本是薄薄的一张纸条,到了守木手中,却是千钧万钧,他的心跳啪、啪、啪的,一下比一下沉重,一声比一声响亮,大有破膛而出之势。他自是有感恩戴德之语,没想到一张口,就被老太太挥手打断,很是不耐烦地,我正看书呢,别打岔!守木一肚子激情澎湃的表述被生生斩断,如骨鲠之噎喉,如洪水之冲堤,憋得他难受。

这狂喜得迅疾找人分享呢,好容易吃过简单的午餐,捱到段老午睡,守木脚不沾地地出门了。他要去找长菊。他估算了一下,段老小憩是在一个钟头左右,他骑自行车到工地,单趟约莫二十五分钟,往返就是五十分钟,还能有十分钟叙谈叙谈。十分钟足够了,打从受伤以后,他就避着长菊,长菊似乎也无话可说,以往嘻嘻哈哈的小夫妻,一下子就静默了,连眼神都闪躲着。

长菊呆在库房角落的棚屋里,生着火,煨汤,一眼看到守木站在门口憨憨朝她笑,一楞,道,做啥?老太太放你假?守木避过她诧异的眼光,挠挠头皮,说,就呆几分钟。

女儿的小手里拽着半根玉米,啃得津津有味、口水滴答的。宝贝儿……守木轻唤一声,女儿抬头看他一眼,不感兴趣,接着狂啃玉米。女儿一岁零八个月了,喜欢吃,无论什么都想吃,番薯干、小馒头、面包、糖果、各种水果、奶制品以及一切大人正在往口里放的东西(包括药丸),甚至牙刷、奶粉勺都往口中塞并且咀嚼,连铺餐桌的旧棉布都由左舔到右!

宝贝这两天又出牙,躁得很。长菊说。守木“哦”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叫做宝贝,是长菊给起的,曾经被婆家人笑掉大牙,农村里的女孩子,名儿都取得贱,什么囡囡大妞二丫,怎么土怎么选,说是越贱越好养,像田里的韭菜、坡上的野菊花,见风疯长。

长菊削了一只青苹果,守木接过来,女儿居然摇摇摆摆朝他走过来,仰起脖子,对着他眯眯笑,守木心里有数,这小丫头是瞄上了他手里的苹果。不给就哭这招她已经玩到过时了,如果别人把食物放自己嘴不给她,她会先用玫瑰花儿一样的小天使笑容和小树苗一般张开的双臂引诱你把她抱起来,然后强行用她嫩嫩的小指头把你的嘴巴撬开,一点一点地抠出来,不怕脏,不嫌累。守木没功夫与她嬉戏,直接缴械,把苹果递给她,小家伙喜新厌旧,扔了玉米,乐颠颠地两手抓住苹果,如获至宝。

饭堂歇着了?守木问。今儿我休假。长菊说。你有话?有话你就快说,说完赶早回,不过年不过节的,别耽误了上工。长菊用一把长勺子搅着锅里的汤,汤汁粘稠,看来是熬了不少时候了。守木从贴身的衣兜里摸出那张纸条,默默递给长菊,长菊接过来看,看着看着,眼里像燃起一小堆火焰,火势蔓延,一下子就变得亮堂堂的。

全给你?她的嗓音有点哆嗦。

全给!守木肯定地说。

长菊不置信似的,不错眼珠地盯着那纸条。锅里兹兹沸腾着,锅沿两侧浮泛出一圈白色的汤沫,长菊捏着汤勺,视而不见。守木笑了,笑着摇摇头,无声地轻斥一句,女人!拿过长菊手中的勺,替她搅动奔涌的汤液,浓郁的肉香窜进守木的鼻孔,热热地在他的五脏六腑间流淌,舒坦得他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那汤真是好汤,花生大枣猪脚汤,淡白的花生米,深红的大枣,熟烂的猪脚,逗引得刚吃过午饭的守木肚子里咕咕叫,唇齿间仿佛生出一只只饥饿的爪子。

真香啊,守木使劲吸吸鼻子,说,老太太每天的饭菜清汤寡水的,闹得我一见肉就谗。

瞧你这肉欲大发的没出息样儿!长菊娇嗔道。没想到此言一出,空气立即两样了。长菊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因为里头的双关含义而变得暧昧,两人一下子都没了声儿。

我得走了。守木定定神。这个,搁你那儿吧。守木把价值三万余元的遗嘱交给长菊,长菊顺手塞进衣兜,送他出门。守木抬腿上了自行车,骑出一大段,他蓦然想到那锅喷香喷香的猪蹄汤,见鬼了,长菊根本不喜欢吃猪脚,以往回老家的时候,一屋的男男女女围着一锅猪脚,人手半根,大啃特啃,惟独长菊嫌油腻,公婆挟给她的那一块,她皱起眉头,放到守木的碗里。婆婆背地里厌恶地斥责,瞧那臭美样儿,以为自己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呢!既然如此讨厌猪脚,怎么会巴巴地炖上那么一大锅呢?守木越想越狐疑,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就连长菊刚洗过的头都透着一股子狐魅气息,湿漉漉地、芬芳四溢地散在肩头,还染了色,怎么看怎么妖娆。就有一粒硕大果核哽在了守木的喉咙,咽不下去,想一想,他一只脚点点地,吱咯掉转车头,回返工地。

屋里果然有人!仓库门前多了一辆车,可不是守木那又脏又破的二手自行车,人家是四轮的,漆水亮得晃眼。守木心跳如鼓,围着汽车,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总感到眼熟,在哪儿见过?这答案在他重新踏进门后得到了解决,而且,他立即释疑。

桌边坐的是张小裤,捧着一只缺了角的茶杯,嘘嘘吹着,一口一口地喝着。哟,兄弟回啦?他跳起来,热忱地一把握住守木的手,亲热地摇了摇。张小裤个子小,只及到守木腰间,又是圆嘟嘟的脸,水滴滴的双眼,红殷殷的嘴唇,看上去像是未长成的孩童。

忘拿东西了?长菊局促地在围裙边擦擦手。天冷了,我多带件毛衣。守木撒谎,一边埋怨道,是小裤哥来了?你怎的不说一声?长菊打开简易的布衣柜,取出守木的旧毛衣,包起来,递给他,低眉顺眼地说道,小裤哥给了咱家那么多的帮助,我赶巧儿熬着汤,就请他过来尝尝……

什么叫赶巧儿?!守木佯怒,小裤哥是什么身份?小裤哥多忙啊,你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将人家请来,亏你想得出来!真是妇道人家!说得长菊登时红了脸,嗫嚅着,不敢申辩。

没关系的,兄弟,弟媳妇是一番好意,再说,哥我也不是外人,你这么一说,倒叫我不安了。张小裤踮起脚,拍拍守木的肩膀。守木说,我那头没请假,是偷偷溜出来的,今儿没法陪哥,还请哥谅解,我去买瓶酒,哥好歹喝两盅。张小裤强拉不住,守木到底骑车去超市,花了五十几块钱买了一瓶金六福新三星,路过卤菜摊子,弄了一样五香牛肉,一样凉拌猪头肉,都是下酒菜。

见守木拎着酒啊菜啊什么的,张小裤又踮起脚尖,连连地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太见外了,太见外了……长菊拿过几只袋子,说,小裤哥给宝贝买新衣裳了。守木道谢不迭,招呼长菊多做些可口小菜,让张小裤别介意,说是改日一定请他去象样的大馆子好好聚聚。

这一耽搁,守木回去就迟了,段老的四君子汤就给耽搁了。四君子汤是段老每日晚餐前必服的,人参、白术、茯苓、灸甘草,加水煎服。据段老讲,这是益气养阴之物。煎熬汤药是守木的必修课,要赶在晚饭之前半个小时服下,不多不少,恰恰的,半个小时。而晚饭时段也是刻板的,雷打不动,多一分不成,少一分不成,所以守木就算是误了段老喝补药这件事儿。

守木直接进了厨房,做了炒鸡丝,凉拌西芹,麦片粥,忙忙地送进段老屋里。守木在烹饪方面是外行,不过段老的口味除了清淡二字,完全没有别的要求,很好应付的。

段老坐在桌前,沉着脸。那张桌子功能繁多,既是餐桌,又是案桌。对不起,段老,我家里来了客人,误了些时候……守木撒谎道。把我的遗嘱拿回家了吧?给你老婆卖乖去了?段老瞟瞟他,端碗喝粥,她从来不用勺子,汤啊粥啊全是哧溜哧溜地唏拉,卧床不起那阵,就用奶瓶,婴儿一般地吸。当然这只是段老的诸多怪癖之一。

守木没想到老太太心头明镜似的,扎煞着手,憨憨地笑。段老眼里就有了轻蔑的意思,段老说,看你五大三粗的,不过是只软柿子罢了。守木不晓得如何应答,继续傻笑。段老的轻蔑就更深了一层,且增添了奇怪的怜悯,她叹口气,说,女人不能太惯的。守木口中称是,是,段老看得出是随口敷衍,便冷冷地说,我不管你有什么私人原因,你记住,我的作息是不能乱的。说完,别过脸,不再搭理他。

尽管长菊瞒着自己请客,守木对她的操守还是很有信心的。邀请的客人是男人,那也不打紧。张小裤嘛,若是别人,守木就该紧张了,不过张小裤他不是别人。第一条,这个不到身高一米五的微型男人,从外貌上不具备任何竞争力。第二条,张小裤有钱,他老婆是如假包换的美女。这一条包含了相对矛盾的两个要件,前者让他有资本瞄准各类极品城市美女,后者让他开了眼,过了瘾,足以抵制高强度的诱惑。第二条,从某种意义上讲,张小裤是守木和长菊的恩人。他是守木老板的独生子,所谓的富二代,老板理所当然承担守木受伤的一应费用,守木知道的,可是扔下奄奄一息的工人不闻不问甚至逃之夭夭的老板不也多得是吗?所以守木觉着能摊上这样有担待的老板还是很幸运的,是不幸中的万幸。老板终日奔波,照拂守木的事常常由张小裤来完成,也就是,老板定调,张小裤来具体执行。张小裤很细心,既充分考虑到守木的康复与谋生问题,又顾忌到他的自尊心,兼带的连他的老婆孩子都照顾得妥妥帖帖,守木住院期间,张小裤时不时地给长菊送米面送肉蛋,给宝贝买玩具买糖果,以致于宝贝见了这位张叔叔,比见了自己的亲爹都腻歪。守木不吃醋,他由衷地感激张小裤父子,显然的,这一切构成了长菊请张小裤吃顿饭的正当理由——若有丝毫疑问,参见第一条。

守木照应了老太太的晚饭,独自在厨房里吃自己的那份,默默地想着长菊纵然是阅世浅显的乡下女子,做菜的手艺倒是十分了得的,即使做几款家常菜式,不见得就辱没了出入高档餐厅的张小裤。往常自己在工地干活,逢到中秋,长菊是连月饼这样繁复的点心都做得出来的,肉馅儿的、豆沙馅儿的、蛋黄馅儿的、水果馅儿的,乘在盘里,送给工友们。那些没成家的饶舌的小伙子成天围着长菊转悠,一口一个嫂子,这帮愣头青是守木防范的焦点。长菊虽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可那柔软的腰身、那水嫩的面庞,跟黄花大闺女不差什么。趴在墙头等红杏的人太多了,守木怕长菊一时糊涂,甚至含蓄地私下拜托过张小裤,请他代为费心。

小裤哥,你有所不知,我是有前科的,局子我也是进过的,不过那都是为了长菊,我这辈子没别的奢望,就想踏踏实实做个遵纪守法的人,有饭吃饭,有粥喝粥,绝不胡作非为,但要有谁想动我女人一根毫毛,我是连性命都可以拼的!守木对张小裤掏了心窝子。兄弟你的事儿,就是哥我的事儿!当时张小裤是极其爽快地一口应允。有张小裤监督着,守木是放心的,他是东家的少爷,掌管着采购、监工等等工序,每日呆在工地上的时间比谁都长,哪个工人生出了花花肠子,哪个工人对长菊动了歪脑筋,他必能最先嗅到气息。拜托了张小裤,等于是在长菊身旁安放了高精度的探测仪,守木可以高枕无忧了。

不过,张小裤既是如此仗义之人,守木不能扮冷血吧,眼看着快过年了,多少该略有表示才是,一念至此,守木当下就掏出荷包清理家当。从段老那儿领的薪水,都交给长菊了,作养家糊口之用,他自个儿倒还攒了一小笔钱,是住院时老板支付的营养费误工费赔偿费之类的,不多,区区三千余元,这钱长菊是知道的,他没想过要藏着掖着当成私房钱,不过一时没有用途,由他收着罢了。这钱正好买些年货赠予张小裤,算是聊表谢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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