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嗜血祭坛笼罩下的城市内已经有人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地,脸色乌青嘴唇发白,就连头发都是苍白枯萎的色泽,生命已经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一去不复返。
噗通的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儿童的体质和成人相比较本来就脆弱,更何况儿童身体内的血液含量又是如此之低,血液被剥夺,自然身体难以为继。
老杰脸色苍白的看着这倒地的儿童,嘴唇发白颤抖着,犹如溺水的人一般,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恐惧此刻竟然消散了大半,唯一能看见的,唯有那倒地儿童失去血色光泽的瞳孔。
这孩童,正是老杰的儿子。
“快了,终于要快了,等这个水晶盛满,我就是残月域至高无上的王,哈哈哈!”
天空乌压压的黑,那猩红宝石竟然也不知道是何种材料制成的魔物,全城人的鲜血不断汇聚,竟然只能堪堪装满一半。
“为我护法。”
马云飞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席地而坐,双眼紧闭,嘴中念念有词,嘴角演绎着无边的癫狂,显然是不满意祭坛如今的速度,竟然要催动法诀加快法阵掠夺鲜血的速度。
随着法语咒决的催动,血红色的符咒在法阵之上不断的漂浮闪烁,诡异无比,于此同时那法阵的光芒愈发的强盛,其上蔓延出来的虹吸血管也如打了兴奋剂一般的疯狂扭动了起来。
而那被虹吸血管笼罩控制下的人类面目更是扭曲惨痛,额头之上青筋暴起却显得虚软无力。
老杰努力的阖动着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足够的气力让他达到目的。
然而此刻马云飞身后的马成却是看的真切,浑身颤抖。
“救救他……救救他。”
世人皆知道他马成是马云飞的狗腿子高高在上,深受马云飞的信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又有谁知道,曾经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乞丐。
和老杰为伴游荡在大街小巷讨一口饭吃。
只是那年,妖族对人类大举用兵,两人从军,命运由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杰退伍了,取了个金盆洗手的*女,而他,则跟随着马云飞地位扶摇直上。
只是没曽想到,再次遇见的两人,竟然是以如此的身份。
老杰早已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这么多年,苦也吃够了,乐也享受过了,只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是那自己的儿子,小杰。
那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可如今,自己生命的延续却躺在地上危在旦夕。
“救……救……”
身体虚弱,似乎就连阖动嘴唇的力气也没有了,面容干枯,眼看着就要迈向死亡。
马成的眼前渐渐模糊一片,心脏似乎被一双巨手给狠狠捏紧。
他想起当初两人在底层同样挣扎的活着,而如今,他却变成了欺压屠戮底层民众的刽子手,虽然只是帮凶。
老杰看向马成的目光和眼神渐渐的萎靡了起来,就如同寒冬霜雪下的茄子一般,茭白纤细的血管逐渐染成了猩红,那其中充斥的尽是鲜红的血液。
啪嗒。
随着卡塔卡塔宛若钟表走动的声音,老杰的身体赫然之间犹如久旱的大地一般的龟裂了开来,哄然炸裂在地,不复人形,骇人无比,但其中却是一点鲜血也没有洒下。
那本插在老杰身上的虹吸血管已然化成了鲜艳的颜色,兴奋的仰天嘶鸣一声之后就像是见了猎物的毒蛇一般飞速的冲向另一个人,狠狠插入那人的天灵盖之上,而被两根虹吸血管插上的那人的身体瞬间以可见的速度干瘪,刹那之后就只剩下一具干瘪的皮囊瘫软在地。
被解放出来的那一根虹吸血管伙同着上次的一根虹吸血管腾空而起,扑向下一个目标。
两个,三个,四个。
这一切就如同决堤了的黄河一般的不可控制引起了连锁反应,又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之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于此同时多出的是一具又一具化成干尸的皮囊。
马成的嘴唇苍白发亮,就如同现在他也在被那祭坛之上延伸出的虹吸血管掠夺血液一般,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他的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眼睛看向老杰的尸体之处,眼神却又无比躲闪,是一种不敢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的状态。
老杰临死之前哀求的神态和质问的眼神历历在目,不断的拷打着自己的良心,而这祭坛却依旧在掠夺全城人的性命。
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座城市的人都要死亡。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