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独孤怀明正在自己的府中练字,明杰忽然来报:“王爷,王爷大喜啊?”
独孤怀明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杰:“哦?什么喜事?”
“段姑娘进了怀王府,王爷您说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明杰笑道。
段青柠正被万俟鸢拉着走在了后面,听见明杰这话,笑骂道:“好你个明杰,竟然敢嘲笑我!”
万俟鸢却也拍手乐道:“明杰说的是,段姑娘进了怀王府,这可不是过门了么?”
段青柠听了这话,伸手就要去拧万俟鸢,骂道:“好你个鸢儿,竟然敢开我玩笑。”
独孤怀明听见是段青柠来了,连忙放下毛笔迎了出来,见他们打闹,一脸的忍俊不禁。这时万俟辰听见声响,也从自己的房里出来了,五人齐聚,关上书房的房门后,便围坐在里面的茶桌上。
众人还未开口,段青柠就率先说话道:“怀王,你这府中安全吗?咱们在这里说话,不会被人听了去吧。”
独孤怀明和明杰向来知道暗探一事,倒是万俟鸢和万俟辰,听了这话,有些奇怪,独孤怀明见了,解释道:“府中确实有独孤昊安排的人,不过你们放心吧,我已经让我的手下守在门口了,他们不会轻易靠近的。不过,青柠你怎么知道这些?”
段青柠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们:“我也是那天听我义父说的才知道的,原来这些朝中重臣的府中都有许多皇上安排的人,就是将军府里也有不少。不过我听说,他们很多都知道皇上的这番作为,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发作,但是对于皇上都有许多不满,我看这事也许可以作为一个切入点,说服他们和我们站到一起。”
独孤怀明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也打算这几日带着李二去见几位朝中的大臣,说服他们站到我们这边来。”
明杰正在帮他们沏茶,听了这话,接道:“是呀,你们这回出去带回来了李二当真是一件好事。有了他的名单,我们才知道了,这阿七根本就不是什么李太医的随从,而是江湖上有名的巫医。这也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随从可以设出那样精美的机关,差点逃过我们的追捕。我估计这李太医只是他们的一个幌子,真正给先皇下药的人是这个阿七才是。”
独孤怀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点头道:“明杰说的是,如今这个真相已然查明,只是咱们苦于没有证据。仅仅依靠一个李二的口供是远远不够的。”
段青柠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反倒觉得,证据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所有人的心思都不想着独孤昊了,那么即使咱们没有证据,也能轻松地推翻他。要想赢他,就要想办法先架空他的权利,咱们和他这一仗,打的就是这人心的向背!”
听了段青柠这么说,独孤怀明这才恍然大悟——其实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如果自己可以拉拢到足够多的朝臣,架空独孤昊的话,是否有证据其实并不重要,同样的,如果自己没能得到足够多的支持的话,即使找到了证据也无济于事。
明杰也佩服道:“段小姐所言极是!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环呢?只要咱们能有足够强的能力与之抗衡,证据这种东西,是多是少、是真是假也就不重要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万俟辰这时也明白了过来,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想办法在朝中得到足够多的支持。至于军中的事,我们可以联合段小姐的义父——常韶远大将军,若是他可以帮忙的话,我们推翻独孤昊就又多了几分胜算!”
独孤怀明听了常韶远的名字,却有些抵触:“这事以后再说也不迟,还没有到短兵相接的时候呢。当务之急,还是要多笼络些文臣。”
万俟鸢看出了独孤怀明心中对于常韶远的恨意,想着这件事在独孤怀明和段青柠之间免不了再起波澜,现在也只能先按下不提,于是说道:“大哥说的是,军队之事不必操之过急,实在不行,还有你呢,你可以回万俟国借兵!”
独孤怀明沉吟了一下:“向万俟借兵其实不妥,不过算是我们的一条退路吧,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和足够多的朝臣结盟!”
段青柠一拍手,道:“怀王殿下说的不错,现在应该分别去找那些朝臣,探探他们的口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直接将他们聚集起来, 到时候人多势众,恐怕独孤昊便无可奈何了。”
独孤怀明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来一个一个找找,他们中都有谁会站在我们这里吧。明杰,你去取纸笔来。”
明杰走向书房里间,取来纸和笔墨在桌上摆好,独孤怀明见他已经收拾好了,便吩咐道:“你把几个朝中重臣全部列到这纸上。”
明杰于是一个一个的将朝臣以及他们的名字,用他隽永的字清晰地列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