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佐臣已经开始了急救过程,他让那个教徒用一块干净的棉布按在小乞丐的胸口的伤口上止血,然后他把自己早上带过来的药从小乞丐的鼻孔倒了进去。
然后刘佐臣又从散开的针包里抽出了一根银针,扎进了小乞丐的手指尖,刘佐臣一直将小乞丐的左手的五根手指都刺了银针,再探他的脉搏,才感受到有微弱的跳动。
刘佐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接过那教徒手中的棉布,此时的小乞丐的胸前的已经以为心脏的重新跳动,而开始涌出血液。
此时流出的血液是鲜红色的。
刘佐臣先是拿了止血的药粉在小乞丐的胸前的伤口上撒了厚厚一层。
然后刘佐臣拿起了绣花针,上面已经穿好了一根长度适中的棉线。
刘佐臣就用这根绣花针将小乞丐胸前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起来。
一旁的教徒能够清晰的听见针刺.入皮肉的噗的一声,还有棉线在皮肉中拉扯的滋滋的摩擦声。
他有些受不住,脸色发白,站在旁边不敢出声。
刘佐臣一共缝了八针,他在最后一针抽出来的时候,在针头处打了一个结。
这短短八针的功夫,那个教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难捱,但是同时在他的心里,对于刘佐臣的印象深深的改变了,他不仅仅是八卦教的教主了,他是个神,能够救人性命的神!
原来的八卦教在他们的心里,并没有什么精神上的信仰,而是纯利益的驱动,但是现在,刘佐臣展现了他不同常人能力,也间接的赋予了八卦教新的意义。
刘佐臣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将他该做的所有治疗手段全部进行完全了之后就离开了,嘱咐那个教徒好好照顾的小乞丐,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这个手术的在古代那个各方面的条件都还很落后的年代,难度是很大的,所以刘佐臣为了完成这个手术,精力高度集中,现在的他就像刚刚打完一场硬仗,出了小乞丐的房门之后,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离,他硬扛着走回了自己的卧房,到在床上就睡的深沉了。
据说,这个刘佐臣不只救过这一个小乞丐,他还救过很多人,他的病人里面什么人都有,从平头百姓到朝廷命官,从一贫如洗的农民到富甲一方的商人。
但是他的治病都是有条件的,不一定非要是钱,也可能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比如说他又一次让一个家里开了很多家当铺的商人去当街要一碗人家吃剩的残羹冷炙,那商人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舍下脸面去换了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将脸上涂满了锅底灰,打扮好就拿了一只破碗,去沿街乞讨。
后来那个商人勉强的讨了饭回来,据说那碗饭是从自己家讨来的。
刘佐臣虽然喜欢折腾人,但是有时候又一口咬死,一定要收高昂的诊金。比如那一次,一个很穷很穷的农民,他要给他的妻子看病,可是刘佐臣却非要这个农民拿出一锭金元宝的诊金,否则就不给他治!
那个农民肯定是拿不出来,最后只能颓败的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
众人都搞不懂为什么刘佐臣连路边的乞丐也会救的,而单单不救这个看起来憨厚又老实的农民。
但是这个只是少数,大多数人找刘佐臣看病的都能够达成他的要求,一点点的黑点不能掩盖他其他的优点!
所以大家对于刘佐臣的传言越来越神,甚至把他比作了能够救人于水火的神明。
暗泷听了刘佐臣的这个故事觉得他这个人真是深藏不露,一个能够执掌教派的掌门人竟然还有精湛的医术。
暗泷忽然想到了,这不是跟万俟怀明一样吗!简直是一个发展中的万俟怀明!
暗泷还是保持着对八卦教的怀疑,同时对着个刘佐臣的兴趣也越来越浓。
最近八卦教又开始往北扩张了,他们已经在南方多地站稳脚跟后,才继续往北扩张。
而且他们在南方大张旗鼓的传教,虽然没有到北方来,但是已经营造了很强的声势,如今再去北方,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很快,八卦教就传遍了半个大贺,暗泷越来越心急,他觉得这个八卦教肯定有什么陷阱。
万俟怀明也在关注这件事,他关注的点和暗泷不同。万俟怀明关注的是这个八卦教的政治潜力。
实际上,万俟怀明对于大贺的统治一直都不是很满意。
因为在大贺,如果想实行一门新政的话,等到这个政策完完全全的传递到每一个百姓那里的时候,会经过很漫长的过程,五年甚至需要十年,尤其是一些偏远落后的地方,他们可能都没有机会知道这一项政策的出台。
这也不光光是大贺的问题,对于鲁国、万俟等其他国家,也都是这样的,这样就造成了,很多的统治者下达的命令不能得到预期的效果。
这是朝廷政府的局限性,也因为其内部存在一定的黑暗腐朽现象。
但是如果将传播消息的媒介从朝廷换成是宗教教派,这个问题将会大大的改观,因为信仰是一个人作为自己为人处事的准则,所以当一个人所信仰宗教教派传播了朝廷颁布的命令以后,这会让那些教徒们能够很轻松的就接受这项政策,因为他所信仰的组织已经接受这向政策。
所以万俟怀明也在观察着这个八卦教,他在看,这个八卦教是否有资格作为朝廷的工具。
在他看来,如果能够成功的控制了一个传遍全国的宗教,那么朝廷会向更好的一面去发展。
万俟怀明找到暗泷,跟他可以适当的在暗中给这个八卦教一些帮助,但是,不要无限制的帮助,而且要明确的让八卦教教内的上层干部知道,朝廷的这个意向。
万俟怀明还特别的跟暗泷强调,一定要占据主动权,不能被八卦教的人拿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