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士兵慷慨激昂的呐喊声里,独孤怀明带着蒋修等人一同进行了一个祭天仪式,正式宣布对独孤昊进行讨伐。
而披上了战袍的段青柠和刘颖则骑在马上在一旁等待,直到祭天仪式结束后,两人才从独孤怀明的手中接过战书,驾马离开了沂水镇。
出了沂水镇后,走了约莫二十几里,俩人便寻了个客栈,卸下了身上的战袍,乔装打扮作两个农妇打算先悄声潜入京都去,再作打算。
而另一边,京都里的丞相和尚书大人终于和常韶远见上了面。
“常大人,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想要借您的信使一用,明大人入狱后,我们和怀王他们就断了联系。”在京都一个幽静的茶楼里,丞相在遣走了侍女们后,方才开口说道。
“老夫可没有和怀王联系,丞相大人怕是找错人了。”常韶远却似乎不太信任他们,推辞道。
“不管您是和怀王联系还是和您的义女联系,我们知道,总归您的信件是到得了沂水的,还请您借信使与我们一用。”尚书大人也帮忙劝说道。
常韶远却并不直接回答他们,反问道:“不知二位大人借老夫的信使,究竟是所为何事啊?”因为他是武官,前几日正在边关带兵训练,所以并未参加独孤昊所谓的那场法事,并不知晓其中的缘由。
“也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朝中众人也都知道了,就说与你听吧。陛下前几日下了命令,怕是要发兵去打怀王他们了。”尚书大人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说道。
“发兵?”常韶远冷笑一声,倒是不紧不慢地答道:“朝中的兵力老夫恐怕比谁都再清楚不过,若要倾举国之力去打怀王,那自然是战无不胜。可是这几日,边关屡有鲁贼来犯,边防士兵一个也撤不得,就是我驻扎在郊外的常家军,明日也要带到边关去的,发兵,他哪有那么多的兵能发?”
“果真?”尚书大人是文官,这些事情倒是不甚了解,听了常韶远这番解释,倒有些疑虑,“那他若要发兵,能有多少兵力?”
“王将军那儿兴许还有些兵驻扎在郊外,若是这些不上边关的话,十有八九便是用来打怀王的,再加上各地抽调的护卫兵,应该能有个小十万吧。”常韶远掰着指头一个个数给他们。
“可是怀王只有五万兵马啊,若是这样,岂不是危险至极?”尚书大人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只要怀王死守住他占下的城池,沂水镇那地方易守难攻,以少胜多不是问题。”常韶远对两人说道,“不过你们所言之事,倒也须得要通知王爷。这样罢,今日午后,你们随我一道上府里来,我们再来发信。”
先时常韶远不信任两人,这才不肯他们借用信使,如今见他们倒是真心为了怀王好的,也就推心置腹了起来。
过了晌午,尚书和丞相果然如约到了将军府,他们进厅里时,却见常韶远面色凝重。
“两位大人,你们可算来了。如今真是大事不好了!”常韶远面色铁青道。
“怎么了,常将军?”
常韶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两人道:“你们看吧,这个是昨夜从沂水那儿发过来的信,信上说,大皇子被独孤昊所派的刺客暗杀了。如今,他们要正式下战书了,我照他们这里面的时间估计,约莫今晚,我女儿青柠就能进京来了。”
两人俱是面色凝重的看完了信件,丞相犹豫了许久,道:“大皇子被刺杀了,那,我们的计划可如何是好?”
常韶远也点头道:“若是大皇子殁了, 咱们打赢了独孤昊后,又该拥立谁呢?”
当年独孤昊能坐上皇位,也是因为他的兄弟们在争权夺位的过程中损失太过惨重。而后来,在他即位后,他也把仅存的两位兄弟或明打,或暗杀地解决了。如今大皇子也被他刺杀了,先皇的子嗣们,竟然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若便立怀王?”尚书大人提议道,他和怀王一直以来便是合作伙伴,况且他对于血统倒也没有过多的偏见,认为怀王既然是先帝义子,那继承皇位倒也无可厚非。
“万万不可!若是怀王即位,那岂不是由我们,把这江山拱手交给了万俟国?”丞相摇头叹气道。
“倒也还有一种办法——杀了独孤昊,拥立他的儿子为新君。”常韶远说着,脸上露出了狠决的神色。
“这倒也是是个办法,他到底是先帝的皇孙,虽然只有几个月大,但倒也是个人选。”丞相点头,又冷哼了一声,“倒是便宜了这个独孤昊了,我们这番动作,竟然不过是提前帮他传位罢了!”
“这些事晚些再商量也不迟,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边的消息发过去。”尚书大人提议道。
常韶远摆手道:“不必了,按照这信中的时间推算,再过一会,我的女儿便要进京了,我们就在这府中等着她便是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顶上有声响,常韶远忙追了出去,却见两个农妇打扮的女子施展轻功从顶上跳下来,其中一人对常韶远行了个礼,道:“父亲,女儿回来了。”
常韶远先是一愣,然后就见那女子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正是段青柠!
常韶远忙把人迎了进去,进屋见了丞相和尚书,段青柠倒是十分诧异:“见过二位大人!你们这是……”
“段姑娘好!我们今日过来,本来是想借常将军的信使一用,把京都里的消息传给怀王的,不过如今你来了,那我们直接说与你听也是一样的。”
于是便把独孤昊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行径一一告诉了段青柠。
段青柠听后,脸上的神色更加铁青,怒喝道:“当真是个伪君子!总有一日,要揭下他的人皮面具!”